第9章

“孽畜，你要殺我？你敢嗎？到時，無需主上親自降臨，神虹劍的光芒在百裏開外，就足以擊斷你的魂魄。雖然你如今擊敗了我，然賤命就是賤命，永遠無法翻身。”

顧豐冷笑。

“即便是王虹月親自，都不敢與我如此說話。”

咻！

銳利的劍光像一抹長虹，將女子震開百丈外，絢爛的血光在彌漫，帶著幾許淒涼。

“回去告訴王虹月，不久之後，我將登門拜訪。”

星雲宗，神女閣。

巍峨的樓宇，暗香四溢。此時，正值深夜，伸手不見五指。那淡淡的月光揮灑而下，竟帶來淡淡的寒意。在那閣樓的頂端，一株赤血的鳳禽栩栩如生，想是出自能工巧匠。

那尊雕像，像一隻鳳凰，在俯視人間。

閣樓內，淡淡的燭火在閃爍，明滅不定。一絲黑影浮現在那裏，像是一縷幽魂，卻帶著一絲傲然。哪怕，是麵對在南郡赫赫有名的神女閣下。

那女子一身素衣，淡色的紅裙下難掩那傲人的身姿。臉上跳躍著一絲神聖與尊貴之氣，像是人間鳳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王虹月，星雲宗絕世弟子，南郡翹楚，風姿卓絕，貌似天人。有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卻不似凡俗女子，不染紅塵氣。那無上的氣質如天女一般，使人頓生敬畏。仿佛世間所有的女子，在其麵前都黯然失色。

此時，那纖纖如玉的手正捏起一張褐色的信條，靠近燭火，慢慢染成灰燼。那昏黃的燭火將她那絕豔的臉，照得詭譎。黑暗中，那雙美目竟有半絲驚豔之色。隱約可見，那褐色的信條上，有一抹令人震驚的字跡。

天穀劍門！

“六院會武之日，將那人擄至我教腹地，三堂會審。屆時，你所求之事，我主一一應允，絕不推辭。”黑影抬著漆黑的魔瞳，望著那女子嬌美的身姿，眼底竟有一絲詭譎的波動，像是貪婪與罪欲。

“我知曉。”女子淡然地回應，隨後閉上美目，修身養性。那意思仿似在說，你可以走了。

見狀，黑影也不糾纏，他雖不滿亦有不甘。然在別人的底盤上，也不能太放肆。

隻是，他真的能夠安然離去嗎？

“我不喜歡他的眼睛。”昏暗的房間內，舍女子外空無一人，她仿佛在自語。然其勢，卻有沉江落海之威。

“待此人走出我南郡的地帶，立即動手。”女子的美目帶著淡淡的殺光。

“喏！”黑暗中有一老婦，一身修為強大至極。

那是王虹月的護道者！

翌日，烈日炎炎。午後的大日，像是一隻金烏，灼燒著大地。星雲宗，立在巨山之上，離龍城不過百裏之地。顧豐輕車熟路，避開大山數處險地，循著天路，單刀赴會。

今日，注定會有一場血戰。那神女若真要絕情絕義、過河拆橋，他不介意鬧個天翻地覆。須知，在星雲宗，他也是有所倚仗的。然眼前之所見，令人瞠目結舌。

山門外，紅霞滿天，霧靄翻騰。一秀美女子，素衣素裳，恭敬地立在門前，翹首以望。待見顧豐，眉開眼笑。

是宗門的精英弟子徐妙，出身於書香門第，乃名貴之後，大家閨秀。近幾年，與宗門的神女走得極近。如不出意外，下一屆真傳弟子必有其一席之地。

如此人傑，竟在此等候。並且看其姿態，早已守候多時。

“顧師兄，神女閣下有請。”她輕輕地開口，淺淺一笑，竟有一股迷醉顛倒之意，令人如浴春風。

也不知道，那王虹月究竟在唱著哪一出。

星雲宗，名山林立，山巒重疊。那巍峨的大山，像是一尊尊巨龍，鎮壓天地靈脈。那數大主峰，猶如擎天巨柱，直插雲巔，雄渾壯闊。傳聞，神女閣位於群山的腹地，比鄰數大主峰，自成一地，位於靈穴之上。

那裏，終年雲霧環繞，仿似不屬於人間。宗門之內，能入此峰者，屈指可數。傳聞中，即便是強橫如宗門的長老執事，若擅入此地，都會遭遇絕世劍光的絞殺。

轟的一聲，隨著顧豐的重返山林，大道之音蔓延，神虹萬道。靈山顫動，四海沸騰。那一掛長虹像是通天之路，橫亙在天地間，直插天際，並蔓延在顧豐之腳下。仿佛一步邁上，便可走上通天之路。

在那路的盡頭，似是傳說中的縹緲峰之頂，一座神聖高遠的閣樓在此沉沉浮浮。

神女閣！

以神虹結成萬道基石，鑄成秩序之路，這便是神女的歡送儀式嗎？動靜極大！

頃刻間，山門沸騰。

“天啊！那是巨貴臨門了嗎？神女殿下竟如此重視，擺下如此陣勢，給予極高的架勢。”

“是那中州的天之驕子，亦或是神州巨闕？”

山門一片吵雜，眾人抬目望去，豔羨不已。蒼穹中，萬道合鳴，鐘鼎齊顫。宏偉的天路，恢弘大氣，像是絕代聖主降臨。那神聖的氣息蔓延，若九天神主出行，巡山練道。

隻是，待那絕世巨闕現身，踏上天路，眾人當場傻眼，有一股吐血的衝動。

“是那個廢物！”

“我教真傳弟子中的恥辱！”

“失去了一身道行，以凡人之軀，踏天神之路，麵見神女。”

砰的一聲，人群再度沸騰，聲如鼎沸。人們不甘、咆哮，凶擰著，任誰都不會想到，那個天之驕子是他。

那隻是一介凡人啊！竟破天荒地得道了神女的青睞，不惜耗費心力，鑄成規則大道，渡其上山。

“為了一介廢物，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神女糊塗啊！”

很顯然，門中弟子消息相對堵塞，無法知曉昔日龍城那一戰，有此人的身影。他們帶著仇恨、嫉妒、羨慕而醜惡的目光，帶著極大的惡意。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顧豐此時早已千瘡百孔。

“該死啊！這般凡人，當逐出師門才對，如今竟淩駕在我等眾人之上，踏在我等頭頂，麵見神女。”

“當時，應當誅殺他，不該手軟。”

謾罵之中，山門內各大弟子懊惱不已。先前，那人落難之時，他們這些人可沒少刁難。此時，該不會在神女麵前胡說八道吧？

“不對，那人身後有一名女子，像是徐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