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彥努努嘴,“我也是聽說,你若是不想說的話,那就不說好了。但我可以罩著你,你知道我的後門是誰嗎?”
“我不想知道。”白卿卿冷漠地走開。
裴彥砸吧了一下嘴,心中默念了一聲不識好歹後,才跟了上去,纏著白卿卿說話。
兩人把辦公室需要的A4紙放好,還沒休息,就聽見尤婕喊道:“白卿卿,我有個快遞到了,你去一樓大廳拿下。”
裴彥皺眉,叉著腰道:“你自己沒長腿?自己的快遞自己拿去!”
尤婕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去,“我正在查看與欣欣娛樂的合同細節,整個部門就隻有白卿卿沒事可做,她幫我拿一下快遞怎麼了?”
裴彥不服,“查看合同細節是你分內的工作,拿快遞也是你自己的事,白卿卿可沒有義務幫你,不去!”
“你!”尤婕赫然抬起頭來,因為兩人的爭執,引來不少目光。
白卿卿挺討厭這種被觀猴的感覺,道:“好的,我現在就去拿。”
話音一落,尤婕挑釁地朝裴彥看了一眼。
裴彥瞪大了眼睛,心裏陡然升起了一抹怒氣。
剛剛他可是在幫白卿卿說話!
誰知道這個女人這麼不領情!
裴彥冷哼一聲,徑直走回了自己的辦公位上。
他發誓,再也不會理會白卿卿這個不識好歹的人了!
要不是看她長得漂亮好欺負,誰願意跟她搭話?
白卿卿臉上沒什麼表情,轉身下樓去拿快遞了。
然而,剛走到一樓,白卿卿就聽見了幾聲清脆的鋼琴的聲音。
一樓的角落,有人在搬雜物,旁邊放置了一架生灰的鋼琴。
白佑陽坐在鋼琴凳上,正在忘我地彈奏著。
不是一首完整的曲子,而是一節一節的音符。
略帶熟悉的音律讓白卿卿大腦一怔。
白佑陽這是在憑借自己的記憶試圖複原《暗香》這首曲子!
可他分明沒有學過鋼琴!
白卿卿從電梯間走出來,白佑陽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朝她揮手。
“姐姐!這裏有鋼琴。”
“佑陽,你會彈鋼琴嗎?”說不驚訝是假的,因為在白卿卿的認知裏,白佑陽能把兩位數以內的乘法學透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白佑陽仰著頭笑道:“不會啊!但我看電視上他們就是這樣彈的。穿著黑色的西裝、閉著眼睛......”
白佑陽學著那些鋼琴家忘我的樣子。
白卿卿眸光微閃,“佑陽,你想學彈鋼琴嗎?”
“想!特別想。”
“那等姐姐下班了,姐姐教你。”
“好!”白佑陽崇拜地看著白卿卿,隨即又道:“不過姐姐學過嗎?”
“學過一段時間。”
“嗯!那我在這裏乖乖等姐姐下班!”
白卿卿抬手摸著他的頭,拿完快遞,又返回了設計部。
......
下午六點,是白卿卿下班的時間。
薄司珩已經在車庫等她了:-【佑陽在我這,你直接來車庫就行。】
等白卿卿去了地下車庫,黑色卡宴才緩緩朝魅影駛去。
白佑陽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也不喜歡這樣的地方,薄司珩便讓鬱澍帶他去對麵的商場玩。
白佑陽也沒有異議,似乎與鬱澍很熟了一般,拖著鬱澍就跑了。
白卿卿無奈扯唇。
“走吧,我們進去吧,他們都來了。”
白卿卿點頭,和他一起進去。
魅影8樓8801,是陸晉組局的包廂。
薄司珩推開包廂的門,裏麵的喧鬧如同潮水一般瞬間湧進白卿卿的耳朵。
“薄大少終於來了,你最後一個到,先自罰三杯再說話。咦?臥槽!她是誰?”
陸晉拿著話筒說話的聲音在包廂裏回蕩,引得裏麵正在唱歌玩遊戲的人紛紛回頭。
包廂裏頓時靜得出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麵生的白卿卿身上。
薄司珩無視眾人打量、探究、和好奇的目光,旁若無人地帶著白卿卿走進去,徑直坐在C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我朋友,白卿卿。”
“臥槽!”陸晉鼓著兩隻眼睛,張大嘴,像隻青蛙。
雖說從薄司珩嘴裏說出來的是‘我朋友’,但這可是個女人啊!
這是薄司珩生平第一次帶女人來他們的圈子!
第一次啊!
陸晉壓下心中的驚愕,恍惚間想到了什麼,臉上立刻勾起了一抹吃瓜的笑容,調侃道:“確定不是女朋友?”
薄司珩一記眼刀掃過來。
陸晉悻悻地閉嘴,朝白卿卿伸手,“你好啊白小姐,認識一下,我是陸晉,司珩的朋友。”
薄司珩蹙眉,拍掉陸晉的手,“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陸晉‘嗷’地一聲,捧著自己的爪子,表演成分過大,不滿道:“握個手而已嘛!”
白卿卿忍不住笑,笑容和煦溫溺,讓人著迷。
陸晉驚呆了:“這也笑得太好看了吧......珩哥,你去哪兒找的這麼乖的女孩子?確定不是你女朋友?要不是,我可下手了啊!”
薄司珩轉頭,涼涼地看著他。
不過包廂有些昏暗,陸晉的目光又全在白卿卿身上,根本沒看到,隻覺得周圍的空氣冷了幾分。
收起玩笑,陸晉招手叫服務員給白卿卿倒了一杯果汁,嘴角勾著,好奇地問道:“白小姐成年了嗎?”
白卿卿回答著:“成年了,今年20歲。”
“才20啊?還是個學生吧?”
“嗯,大四了。”
陸晉一臉唏噓,不滿地瞥了一眼薄司珩,小聲嗶嗶道:“還是女大學生啊!這麼好的資源不介紹給我,卻給我找一堆五花八門的女人,太不仗義了!”
薄司珩端著酒杯兀自喝酒,從喉嚨吐了一句話出來:“不用謝,這都是你應得的。”
陸晉冷哼一聲,招呼另一邊正在玩遊戲的女生過來陪白卿卿一起玩,不要冷落的新朋友。
這邊都是男人喝酒的區域,白卿卿也不願意坐在這夾在他們中間,起身去了包廂的另一邊,和她們玩狼人殺。
等白卿卿一走,陸晉又湊去了薄司珩身旁,“你老實交代,這是不是你準備帶回去應付伯母的?”
薄司珩沒什麼表情:“不是。”
“你認真的?”陸晉張了張嘴,更加驚愕。
“不夠明顯麼?”薄司珩嘴角挑起一絲笑,狹長的眸子微眯,閃著幽幽的暗光。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