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生癡癡的看著江其姝,目光驚痛,“姝兒,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定是這丞相府的人對她做了什麼,不然她怎麼可能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容珺從外間走進來,直接坐到容雋旁邊,懶洋洋的看著這男人裝模作樣。
江其姝不鹹不淡的一笑,“受什麼委屈,看不出來本姑娘最近胖了三斤嗎?”
容雋將茶水咽下,睨了她一眼,視線停在她那略顯圓潤的小臉上,默默收回視線,確實是胖了。
張啟生一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半晌,他跪在地上乞求容雋,“丞相大人,小民此次前來是來向江姑娘提親的,小民自知卑劣,但與江姑娘卻是真心相愛的,小民這次前來帶了全部積蓄,雖說對於大人來說不值一提,但這卻是小民的全部真心了,請求大人能成全了小民與江姑娘,小民感激不盡。”
不待大哥開口,容珺嗬的一笑,“全部真心,打開來讓本公子瞧瞧。”
張啟生有些尷尬,但話已出去也不好收回,尷尬半天,還是打開了帶來了包袱。
幾兩碎銀子,一張百兩的銀票,一塊缺了角的玉佩。
就這樣那張百兩的銀票還是李玉嬈給他的,不然他的東西更拿不出手。
容珺撲哧笑了,“張公子的真心可真夠不值錢的。”
張啟生麵目通紅,有些怨憤,“三公子此言差矣,小民雖說家貧,但這些東西卻是小民的全部家當,由此便可見小民對於江姑娘的真心,真正的愛情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他話說完,容珺正待開口,被江其姝打斷,“真正的愛情是不能用金錢所衡量的,張公子說的不錯。”
容雋視線涼涼的停在江其姝臉上。
“可愛情和麵包是密不可分的,張公子又是從何認為我一個過慣了奢華日子的姑娘會願意同你一同吃苦?”
張啟山呐呐道:“你從前說過的......”
那也是原主說的,並不是她說的,眼前的這個男人,麵容裏帶著精明和算計,貪婪都寫在臉上,江其姝對於原主的眼神可真是不敢恭維。
江其姝柔柔一笑,“未來會不會有我願意同他一起吃苦的人出現我並不知道,但張公子,我很確切的告訴你,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她喜歡的人,需得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替她遮風擋雨,讓她不染塵埃。
而那個頂天立地替她遮風擋雨的男兒,她定是願意同他一起吃苦的。
張啟生麵如土色,一臉被欺騙的表情看著江其姝,她從前不是這樣說的,她明明說過隻會同他在一起,那怕吃糠咽菜她也願意的。
被張啟生這種悲痛的眼神盯著,江其姝心臟驀的一抽,眉心一皺,她猛地捂住了心臟,臉色發白。
心臟裏一種蒼涼悲哀的情緒頓時席卷了她,這是原主的情緒。
她抿著唇,等著這絲情緒過去。
原主愛這張啟生愛的著實深刻,都被騙成這樣了,明知道他與李玉嬈一起算計她,她卻還替他感到心疼,江其姝沒忍住爆了句粗口,“靠!”
真特麼的疼!
容雋複雜的看著江其姝,目光在她發白的臉色上停頓數秒,指尖攥了攥,“你覺得本相該如何處置這人?”
容珺也發覺了她的不對勁,有些擔憂,“姝妹怎麼了?”
江其姝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張啟生,神情懨懨的瞧著容雋,“相爺看著處置便好,其姝一介女子,如何做的了主。”
容珺擰著眉,他一向溫和,難得嚴肅,上前探了探江其姝的額頭,“怎的如此冰涼?來人,先去請郎中。”
江其姝想說她無事,她自己就是郎中,但心口的疼痛讓她大腦跟著一陣一陣的刺痛,眼前一黑,還沒來的及做反應,直接昏了過去。
碧玉驚慌失措,“姑娘!”
容珺慌忙上前接住她,“姝妹!”
容雋手一伸把江其姝接到了懷裏,視線在張啟生臉上掃過,冷著臉吩咐林常,“打一頓丟出府去,給本相往狠了打!”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就敢來他相府提親!
這時候劉嬤嬤扶著老夫人也從外間走進來,見容雋抱著江其姝往外走,老夫人一愣,“這是怎麼了?”
容雋來不及解釋,直接抱著江其姝回了霜院,將她放在床上。
渾渾噩噩中,江其姝疼了一腦門的汗,她隻覺得自己仿佛一葉沉浮在大海上的扁舟,海浪洶湧,她被浪花擊打著隨風沉浮。
她其實不是生來就是孤兒的,她八歲那年還是很幸福的小姑娘,有爸爸有媽媽,活的像是小公主一樣。
她的父母是在一場入室盜竊案中被害的,那時她就在櫥櫃裏,母親用毛巾堵住她的嘴,含著眼淚啞著聲朝她嘶吼,“別出來,阿姝,閉上眼,聽見什麼都不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