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顧顏邊問道:“之前你說那個魏琴去廚房了?是被派過去的?”
“嗯,應該是吧,我聽廚房裏幫忙的阿姨在討論的。”
顧顏皺起眉:“季容時不是讓她走嗎?怎麼他反悔了?”
按理說,季容時不像是那種被妹妹求兩句就會收回決定的人啊,難道她看錯了他了?
小雲看看周圍沒人,小聲解釋:“少爺應該不知道的,估計是三小姐不想讓魏琴走,叫她去廚房躲躲吧。家裏人多,少爺過幾天就不記得魏琴了,應該就能蒙混過關了。”
說完,還緊張的提醒顧顏:“顧小姐我知道你生氣,不過既然她們都偷偷摸摸了,我們就別鬧了當不知道好了。三小姐畢竟是少爺的親妹妹,鬧起來萬一少爺生氣,對我們沒有好處呀。”
顧顏沒再說什麼,小雲隻當她是聽了,鬆了一口氣。
因為靠近了說話,她嗅到顧顏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顧小姐,你好香。”
顧顏微微一笑。蕭山養著一片的白茶。師父還喝茶,她則愛茶花。白茶花花季很長,一開就是大半年。所以她有足足的白茶花可以做香氛。剛剛洗過澡就噴了些。
餐廳。
季容時和洛錦年還沒來,季歡已經坐著,顧顏瞥了她一眼,不過是吃個飯竟然還化了妝換了衣服,嘴角帶著笑滿眼期待的樣子,看上去心情不賴。
再看向桌上的菜,顧顏的臉色頓時冷下去。
海參,文蛤,扇貝,澳龍。
嗬嗬,還真是應有盡有的豐盛。
小雲原是站在邊上的,看見了菜,也是變了臉悄悄上前拉了拉她的袖子:“顧小姐,這菜......”
顧顏淡淡一笑:“你剛還勸我別鬧,想要息事寧人,隻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姐姐好歹在季家三年了,她有嚴重的海鮮過敏廚房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有人故意為之。
季容時跟洛錦年下樓來。
季歡看著洛錦年,十分靦腆的低低喊了句:“錦年哥哥。”
顧顏心中冷笑,合著這大小姐化了精致的妝是在這兒等著哦。又是一個為色所迷的。
小雲的手在她手臂上忽然重了重,顧顏以為她在擔心,拍拍她小聲道:“沒事,別擔心,我心裏有數。嗯,我帶了能治過敏的藥,就在我隨身的那個紫包裏。”
小雲這才略微有些鬆口氣。
顧顏看向季容時,剛好他也看過來,視線相對,顧顏立刻笑的很燦爛,心裏則是罵咧咧。
一對兒藍顏禍水。
季容時依舊麵無表情的轉過臉,倒是洛錦年饒有興致的搭話道:“怎麼以前沒見你這麼喜歡笑呢?”
阿時金屋裏藏的這位小女子,向來是冷冷淡淡低身下氣的樣子,如今怎麼看上去完全變了樣,跟個小太陽似的。
顧顏不理他,撇撇嘴還是看著季容時:“我能不能不吃飯?”
季容時不耐煩的掃她一眼,沒說話。
洛錦年笑眯眯的調侃道:“怎麼,你這是要減肥?哈哈,沒想到一個十八線女藝人也有這麼高的覺悟哦。”
顧顏氣的恨不得揍他一頓,不過礙於眼下的正事,隻能忍著。
她又看了眼季容時,故意可憐巴巴的眨眨眼:“我在山上吃了齋飯特別飽。”
季歡見洛錦年三番兩次的主動跟顧顏說話,還笑容滿麵,心裏醋醋到不行,接了她的話題就滿臉鄙視的說道:“你當我們這裏是什麼地方?季家向來有季家的規矩。到了吃飯的時候就要吃飯。”
原以為按照之前顧顏的表現,現在肯定要繼續吵幾嘴,季歡都已經憋著一口氣兒腦子裏預備好了一套說辭了,誰知顧顏卻悶頭隨意說了句:“知道了。”
就,這麼消停了?
季歡差點一口氣下不來被憋死。
洛錦年也奇怪的多看了眼顧顏,奇奇怪怪的小女人,性格一會兒一個樣,讓人捉摸不透。
小雲擔心的拉拉顧顏的衣服:“顧小姐,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啊,這麼多海鮮,你......”
誰知顧顏卻拿手指放在嘴上比了個:“噓!”
隨即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盯著眼前的菜。
季家似乎的確是有著些許貴族豪門的氣度跟禮儀的。雖然沒有長輩在,但季歡還是等著季容時跟洛錦年動了筷子才跟著動。
顧顏眯了眯眼睛,夾起一小塊蟹肉放進嘴裏。
咀嚼,吞咽。
嗯,不愧是貴族的廚房,做出來的海鮮就是讚。
心底給廚師豎個大拇指,一隻手則慢慢伸到自己的脖子上,開始上下搓揉。
沒一會兒,原本白細的皮膚變漸漸泛紅。
這還不夠。
顧顏盡力回憶姐姐海鮮過敏時候的樣子。
呼吸急促,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喘氣一邊抓脖子。
小雲就在她身後,一眼就看出不對,趕緊上前:“顧小姐你沒事吧?”
聽小雲問出聲,洛錦年也忍不住看過去說道:“脖子怎麼這麼紅?這是怎麼回事?”
顧顏沒理會他,偷偷瞟了一眼季容時。
該死的,自己女朋友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思吃飯!還吃的這麼優雅!
就在顧顏決定幹脆來個狠的,臉也得撓兩把,手都已經往臉上伸的時候,被洛錦年抓住了手腕兒。
洛錦年皺著眉頭:“你是不是過敏了?不能抓!”
季容時這才看過來,眼神在洛錦年抓著顧顏的手腕上頓了頓,眉心微微一皺,站起來走過去,長臂一攬將顧顏拉到自己懷裏,也順便掙脫了洛錦年的手。
一息淺淺淡淡的花香落入嗅覺裏。季容時的心陡然一顫,總覺得曾經聞到過這樣好聞的花香。
洛錦年看了眼自己空下來的手心,微微詫異的看向季容時。
季容時的眼神劃過桌上的菜,低頭問道:“你海鮮過敏?”
顧顏從剛剛一係列動作,人都是發愣的,聽他問了才反應過來。心裏則是氣的不行。
很好,這就是姐姐朝夕相處的枕邊人,竟然連她海鮮過敏都不知道!
大喘幾口氣,痛苦的哼道:“嗯,我,好,難受。”
見她從脖子開始向上泛紅,眉心緊緊皺著,那張刻進骨子裏的麵孔此刻布滿了痛苦,季容時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的痛惜。
“去醫院。”他彎腰打算把人打橫抱起來。
顧顏眼睛一瞪,這,一到醫院不就穿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