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涼如水。
季羨魚剛睡起來就聽到下人們議論今日季宴如的壯舉——
“今兒個夫人不是吐了大小姐口水嗎?大公子找了人上門找夫人算賬去了。”
“啊?大公子帶人把夫人打了一頓?”
“哪能啊,咱們大公子是那樣粗俗的人嗎?他不過是帶了五個市井婦人,用口水差點淹死了夫人,二小姐在場被被吐了一身。”
“被吐了一身口水啊?老天爺啊,那估計跟茅坑一樣臭了吧?夫人和二小姐那樣愛幹淨的人,能受得了嗎?”
“當然受不了了,你們是沒看到夫人和二小姐跟一隻炸了毛的老母雞叫水的樣子,笑死人了!聽說她們洗到皮都破了,還有味道呢!”
“哈哈哈......大公子做得真好,總算是有人能治一治夫人和二小姐這對惡人了。”
“可不是嘛......”
“......”
下人們說得熱鬧,季羨魚也聽得起勁。
她沒想到,自己睡了之後,大哥還真的去給她報仇去了。
抱著感動的心,他去找了季宴如,兄妹倆一起吃了晚飯,又聊了會兒天。
之後她回來沐浴,接著躺在床上,準備入睡之際,聽到窗戶那兒傳來異響,她警覺地起身查看。
屋內伸手不見五指,她吹亮了火折子靠窗戶靠近。
突然,窗戶開了,一個人影從窗台滾了進來,一身酒氣。
緊接著人搖搖晃晃地起身,嘴裏說著調笑的話,“來,小美人,讓二叔好好疼疼你!”
這樣的話,季火不是沒對原主說過。
季羨魚惡心壞了,後退好幾步。
之前原主雖然保住了清白,卻奈何不了他,不過落在她手上,他別想有好果子吃!
她抄起一個板凳就往下砸,拳打腳踢的同時大喊:“來人啊,進賊了——”
這一喊,驚動了整個將軍府的人。
但來的隻有季宴如一人。一進門他就看到了在地上癱著的賊人,略看了一眼。
“小妹,你沒事吧?”
他可真是擔心壞了,最怕柳氏那對心如蛇蠍的母女出爾反爾,又想出什麼陰招數對付小妹。
季羨魚搖頭,“我沒事!”
他這才放心了,目光轉向地上的賊人,吩咐下人把這賊人的臉露出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一看不要緊,季宴如難以置信的同時,怒火中燒!
“怎麼是二叔?他大半夜為何在這兒?”還帶了一身酒氣?
“大哥把他弄醒問問,就知道了。”
“來人,把他潑醒。”
季宴如一聲令下,下人打來一桶水,潑在了季火的臉上。
“嗷嗷嗷!誰敢潑你大爺?”
季火噌地一下子坐起來,腦瓜子四下轉動,想看看是何人是如此大膽,目光撞見季宴如那冷冰冰的臉,還有季羨魚似笑非笑的樣子,背後不受控製地開始冒冷汗。
身上的疼痛感也隨之襲來。
“我......我怎麼會在這裏?”季火開始裝傻充愣,“身上怎麼這麼疼?我是不是被誰打了?”
季羨魚和季宴如默契地不答話。
季火尷尬地撓了撓腦袋,一陣幹笑,“一定是我喝多了,走錯了,你說你們這兩個小輩,見到長輩喝多了,怎麼能又是動手打人又是潑冷水的?不知禮數!”
說到最後是擺譜教訓他們了。
季羨魚可不吃季這一套啊,“二叔深更半夜從窗戶爬進我房間,居心叵測,我看還是報官比較好!”
“報官?”季火梗著脖子,“你們敢?這事要是鬧大了,丟臉的可是她季羨魚,到時候三皇子肯定和她退婚,你們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