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暮眉頭緊皺,感覺自己仿佛置身烤爐,熱的喘不過氣來。
她煩躁地睜開眼睛, 隻見竄天高的火苗肆無忌憚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炙熱的火氣衝擊著她,像是要把她融化。
怎麼回事?
她不是剛做完手術,在休息室睡覺嗎,怎麼突然置身火場?
無暇細想,雲朝暮撒腿就跑。
隻是剛跑出幾步,她便感覺裙子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
她冷不防跌倒在滾燙的地麵上,疼痛讓她倒吸一口濃煙,嗆得眼淚都咳出來了。
“靠。”
她忍不住口吐芬芳,回頭一看, 裙角上覆蓋著一隻骨節分明的人手。
順著手往上看,是一位和黑暗融為一體的男人。
男人虛弱的氣若浮絲,透過麵具的眸冷的麻人,“救......救我。”
語罷,男人暈了過去。
他是誰?
忽然腦殼一陣劇痛傳來,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浪潮般湧入她的腦子。
她穿越了!
穿越到和自己同名同姓但不受寵的王妃身上。
原主乃是丞相嫡女,仗著寵愛囂張跋扈,惹人生厭。而她還是個花癡,在無意救了攝政王後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他,並不惜下藥來得到攝政王,讓皇上賜婚。
但攝政王根本不喜歡她,他愛慕的是搶走原主功勞的好妹妹雲清妙。
雲清妙想做側妃,可攝政王執意不委屈她,聲稱等風頭過了,向皇上啟奏,將王妃之位光明正大還給她。
自此之後,原主被妹妹挑唆做了很多蠢事,令攝政王厭惡到極點。
今天原主差點葬身於此也是這個好妹妹的傑作,她騙原主說王爺在寺廟等候,誰想原主匆匆趕來卻遭遇熊熊大火......
雲朝暮眸中散發冷意,這把火沒把她燒死,雲清妙應該很意外吧。
既然自己穿了過來,接替了原主的身體。
那麼這個仇,自己會替原主報了。
“唔......”
男人發出痛苦的呻吟,將雲朝暮的思緒拉回來。
出於治病救人的本能,雲朝暮俯下身查看男人猙獰的傷口,眉頭一皺。
得快點止血,不然他不出半刻就會死。
可荒郊野外哪來的止血藥?
關鍵時刻手腕一熱,傳來一股子暖意。
掀開袖子一看,是她一直隨身攜帶的羊脂玉手鐲。
沒想到穿越也把它帶過來了!
她下意識的閉眼感受,片刻後眸中流露狂喜之色,這手鐲是她的醫學研究所。
玉手一翻,燒傷藥憑空出現在手心中,扒開包裝撒在男人傷口上。
她俯下身子觀察男人的臉,雖然帶著麵具,但也掩蓋不住從骨子裏麵透露出來的俊朗。
“醫者仁心,遇見我算你幸運。”雲朝暮自言自語的語氣看似委婉又帶一絲得意,“我這個人就這麼會憐香惜玉。”
包紮好後,她替男人把脈,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血是止住了,奇怪的是男人身體裏麵還蘊藏著一種毒。
這種毒短時間內不會發生什麼,若是長期服用不出三年必會暴斃,嘖嘖,這究竟得多大仇多大怨,才能下如此毒手。
雲朝暮惋惜搖頭,“我先給你施針抑製住你體內的毒,再給你寫個方子。你回去比著方子抓藥,不出半年就會好。”
男人忍痛閉眼聽她說話,緩過勁才睜開眸子,看著女子正背對著他給他處理傷口。
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詫異,語氣虛弱道,“是你救了我。”
雲朝暮怔愣,不得不承認,這男人不僅戴著麵具好看,連聲音也是這麼好聽。
她輕咳一聲,“這藥一日三回,不出三天你傷必好,一個時辰後便能行動。本姑娘還有事,先走了。”
她拍拍手,剛一轉身,手腕被猛的一拉,接著身子失去重心往後倒去,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上出現一絲冰冷的觸感。
刀子抵住她的脖頸,男人冷漠道,“誰派你來的。”
“沒人派我來!你撒開我!”雲朝暮無語,“我救了你,是你的恩人,不讓你報恩就算了,你還想殺我?”
男人顯然不信,諷刺一笑,“無人派你?那為何救我?”
雲朝暮徹底無語了。
醫者仁心,豈有見死不救之理?
跟一根筋的男人講不通,她得想個辦法糊弄。
雲朝暮瞥到男人衣袍敞開露出的肉體上,心生一計。
她大膽的附在他耳邊,吐口熱氣,“自然是看你好看,饞你身子嘍。”
不等男人反應,狠狠地摸了一把腹肌。
那處正好是燒傷的地方,男人疼的臉色一白,下意識鬆了匕首。
雲朝暮抓住機會,撒腿就跑。
等男人緩過勁來,哪裏還有女人的身影?
視線又放在胸膛前大蝴蝶結上,黑眸中散發出屬於獵人的寒光。
這女人,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敢當他麵說饞他身子的,還是第一個。
......
折騰一晚上,她本想給賴在王府不走的繼妹一個“驚喜”,可回來後王府的人卻告訴她繼妹回丞相府了,她失蹤的消息傳開後,雲母急怒攻心,昏倒了。
繼妹素來孝順,趕回去陪雲母了。
雲朝暮憑借著記憶來到雲府,眸中閃過濃濃寒光。
她沒讓人通報,自顧自進院子。
“娘,派去的下人帶回消息,說姐姐已葬身火海......”雲清妙哭哭啼啼。
雲母受了極大的刺激,癱坐在椅子上,差點又暈過去。
“娘,都是我沒用,要是早點過去,姐姐也不會......娘,你們罰我吧。”
說著,便哭了起來。
雲母無力搖頭,帶著淚痕望向空蕩蕩的門外。
“暮兒!暮兒你回來了!”忽然她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