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夫說完擦了一把汗,心裏戰戰兢兢。
“本王看你也該告老返鄉了。”楚玄玉輕笑一聲,“本王的府裏留不到危言聳聽的東西。”
他揮揮手,一旁的人把羅大夫拉了下去,那老頭身上的骨架子都要被那群侍從拉的斷裂,他一邊哭喊一邊求饒。
“寒王殿下饒命啊!”
隨著他聲音的遠去,院外傳來行刑的聲音,淒慘無比,那仵作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侍從回到院內,手上衣服上都染滿了鮮血,定睛一看,他手裏還有一條血紅的舌頭,嚇得一旁的奴婢們都驚叫了一聲,那侍從跪在楚玄玉跟前,雙手奉上,“屬下已將羅大夫的舌頭割下。”
楚玄玉半含冷眸,用骨節分明的白皙玉手揉了揉太陽穴,“死了嗎?”
侍從猶豫了一下,“大約還活著。”
“拿去喂魚。”楚玄玉不冷不淡的說著,仿佛就像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冷淡。
“是!”
雲錦澤不禁有些咂舌,這家夥還真有自己當年巔峰時候的風範,殺伐果斷。
目睹同夥的慘樣,仵作心裏發慌。
楚玄玉平淡的看著仵作,一雙魅人的眼眸閃爍著精明,他並沒有發落仵作。
“你無心之舉害死了羅大夫,他的死就是警惕你,以後莫在本王麵前無事生非。”他冷聲說道。
仵作如釋重負,不停地磕頭謝恩,“奴才謝過寒王殿下,奴才謝過寒王殿下!”
雲錦澤看著他仿若逃離地獄一般的狼狽模樣,心中嗤笑,早知道如此何必害人,吃力不討好。
“雖然暗器不是雲家的,可是。”楚玄玉語氣帶著陰暗的笑意,“你為什麼要背著眾人救張管事?”
早就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雲錦澤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在寒王府能生存已是萬幸,若是大張旗鼓的去救治張管事,不被青竹館的人轟出了也會被寒王你降罪吧?吃力不討好,與其如此,我不如暗自救治,原本我也沒想過會被發現。”
她說的半真半假,真的是救人,假的是的確自己心有圖謀。
楚玄玉一雙眼睛帶著淩厲的笑意,他沒有拆穿雲錦澤的話,因為他還不知道雲錦澤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避免打草驚蛇,他選擇默認她的話。
雲錦澤何嘗不是心驚膽戰,這家夥要殺就殺,沒有絲毫餘地可以商量,如果對他沒有利用價值,就是任他殺戮的物件罷了,戰栗界的俊美王爺,名不虛傳。
“你退下吧。”楚玄玉淡漠說道。
她看了看楚玄玉的表情,實在是看不出息怒看不出心思,隻好作罷,轉身離去。
除了皓月軒的大門,雲錦澤心裏鬆了一口氣,雲紋飛鏢是她努力在記憶力尋找的東西,原主腦子裏隻有楚玄玉壓根沒有別的,自己還是一邊回憶一邊問春桃才知道這個小細節的,倘若不是這般,自己怕是要斷條腿才能出皓月軒。
疲憊不堪的踏上回去的路,和楚玄玉對持的確有些吃力,對方武藝卓越,心思縝密,尤其是城府深沉,剛剛那一下飛鏢說沒被嚇到是假的,當時她心裏的確咯噔了一下,但是必須強裝鎮定才有勝算。
正當她一門心思想著剛剛的事情時,一個小孩撞到她身上,重心不穩,那小孩跌坐在地上。
“嘶。”小孩個頭不大,疼的摸摸自己的屁股,一副要哭的樣子。
雲錦澤連忙扶起她,柔聲說道,“我剛剛沒瞧見你,摔疼了吧,真是對不住了。”
“漂亮姐姐。”那小孩粉雕玉琢煞是可愛,她看見雲錦澤隻覺得她十分漂亮,一下子都忘記了身上的疼,咧嘴燦爛的笑著,“莘商沒事。”
“你叫莘商?”雲錦澤被她同化,也帶上鮮少出現的柔笑。
莘商點點頭,她仰頭看著雲錦澤好一會,才大驚,“姐姐是寒王妃!”
“你認得我?”雲錦澤覺得有趣,蹲下來和她對視,“你是寒王的孩子?”
莘商搖搖頭,“我娘是掌事姑姑,我爹是個裁縫。”
雲錦澤覺得稀罕了,寒王居然允許一個小孩養在寒王府,這時不遠處傳來呐喊聲,是個婦人焦急的呼喚。
“莘商,莘商?”那婦人一邊喊一邊四處尋找,身上的衣著一看就是掌事姑姑林莘。
莘商聽見聲音回頭瞧,發現是娘親,笑嘻嘻的跑了過去,甜甜的喊了一聲,“娘。”
“寒王妃?!”掌事姑姑抱著莘商給雲錦澤行了個禮,她聲音有些冷漠,“奴婢見過寒王妃,莘商衝撞了娘娘,還請贖罪。”
“她很可愛,算不得衝撞。”雲錦澤聲音不由自主的溫柔下來。
掌事姑姑看見她和從前判若兩人,氣度和氣質都截然不同,亭亭玉立的站在自己麵前倒真有幾分寒王妃的氣勢。
“王妃姐姐很好看。”莘商在掌事姑姑的懷裏,伸出小手指著雲錦澤。
掌事姑姑慌忙按下她的小手,嚴厲的說道,“不可以指著王妃娘娘。”
雲錦澤隻是一笑而過。
“奴婢教女無方,還請王妃娘娘贖罪。”掌事姑姑看著麵前的雲錦澤,似乎欲言又止,眼浮現求助的意味,她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什麼,抱著莘商行禮退下。
看著掌事姑姑離去的背影,和莘商揮舞的小手,雲錦澤心情有些放鬆,隻是很疑惑剛剛掌事姑姑的舉動,她是有什麼麻煩嗎?
雲錦澤搖了搖頭,以她現在的權勢,幫不了別人,於是她回到了自己院裏。
“王妃娘娘!”春桃歡喜的蹦出來,一副開心的笑容,“奴婢給王妃娘娘準備了新菜品,王妃娘娘嘗一嘗?”
雲錦澤笑逐顏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辛苦了。”
春桃受寵若驚,帶著王妃進屋。
“王妃娘娘。”
一聲滄桑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雲錦澤回頭一看,門外來了一位老人,他身著一身暗綠色的衣裳,胡子,眉毛,頭發都是花白,十分年邁。
細看打量,來人赫然是張管事!
“張管事?”雲錦澤有些意外,她挪步到張管事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