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回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寧擇韜。
說起來呢,他長得還和寧聞演有點像,說來也怪了,寧家上一輩的幾個兄弟長的那個是各有不同,可這堂兄弟之間卻隱隱有點相像。
可能是氣質不同,寧擇韜看著總讓人有點不舒服的感覺,從前遇到時,對她自然也是沒什麼好臉色,總是出言不遜。
如今特帶著一個隻有五歲智商的寧聞演,還真是時時刻刻有露餡兒的危險。
桑知隻能強自鎮定:“原來是堂哥,好久不見!”
“我這個堂弟也不知道是轉了什麼性子,在家裏吃飯時,一點辣也不沾的,居然來這種地方。”
寧擇韜臉上帶著幾分探究,目光深邃。
桑知換了個坐姿,修長的雙腿|交織起來,略微鼓起的肌肉線條,潤澤,美麗。
寧擇韜錯開目光。
桑知又撩了撩頭發,聲音都是柔情無限。
“我愛吃,所以聞演就陪我過來了。”
寧擇韜眼中露出冷意,輕輕的轉動著食指上的戒指。
“聽說你們又舉案齊眉,好的像是一個人一樣,原本還以為哪裏傳來的胡言亂語,今日一見才是真。”
“夫妻之間的事情,哪容得別人胡說八道?”桑知端起杯子,輕輕的擦拭著杯口的口紅印。
“和一個水性楊花,壞名傳遍海城的人恩恩愛愛,寧聞演,你真是不怕自己頭頂冒綠光啊......”寧擇韜的眼神裏,滿是嘲弄。
這話說的多了,桑知也就沒皮沒臉了。
打不到她的痛處,說出來也是可笑。
可沒想到一旁的寧聞演忽然站了起來,拳頭緊緊的握著,臉上的表情,黑成的可怕一臉的怒氣衝衝。
“我不準你這麼說知知!”
寧擇韜可不這麼想,他隻是認為,男人嘛,都好麵子,一聽到頭上冒綠光,可不得炸毛。
不過他也不怕......
“知知她這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寧聞演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寧擇韜驚掉了下巴。
不是吧?
桑知見他並沒有察覺出不對,也怕再糾纏下去,露了餡,便走到寧聞演的身旁,輕輕的爬在他的肩膀上,半是調|情半是戲弄:“我的好啊,隻有你知道,就夠了!”
紅唇輕啟,一口熱氣,氣吐幽蘭。
寧聞演瞬間心裏癢癢的,可又不知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嘁,寧聞演,別怪做堂哥的沒有提醒你!”
“不勞你操心了!”桑知伸出蔥白的手指,輕輕的揮了揮,臉上風情萬種,活脫脫一個再世妖精。
寧擇韜心裏一顫,咬牙切齒的離開!
桑知鬆了一口氣,還好寧聞演秉承了天才兒童的樣子,從小就話少,在另一家人麵前,寧聞演其實很少為她說話,但這麼幾句也就足夠了!
她一回頭,正準備和寧聞演離開時,卻見他忽然拉起了筷子,又夾了一塊肉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你......”她沒能阻止,驚訝的挑了挑眉頭。
寧聞演抬頭,雖然辣出了淚花,卻還是笑著說:“知知喜歡的,我也都要喜歡。”
桑知瞬間沒了脾氣。
“隨便你。”
下午剛回到公司,一個小高管就過來找她了!
“這個合約為什麼刷下去?”
桑知隨意的看了一眼:“資料不全,細節不足,對方公司也沒有多少底蘊,換你,你能安心嗎?”
小高管有些不服氣。
因為他知道,這兩天好多事情,都是桑知處理的。
誰都知道,桑知也隻會吃喝玩樂,對待正事,那可是一竅不通。
讓她做第一秘書也就算了,公司的權柄下移,更是讓眾人驚愕。
寧聞演莫不是瘋了?真想拉著寧家所有人同歸於盡嗎?真敢這樣把公司的事情交到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手裏。
就連外麵辦公室裏的其他員工也全都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朝著這邊看過來。
“您搜一搜資料不就知道了嗎?那個公司其實背後還有一個有利的財團,絕對沒問題!”
“我搜一搜資料?”桑知差點笑出聲,狠狠的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拍。
“這都是你的工作,讓我去做,你腦子裏是怎麼想的?”
“你在針對我!”小高管急了。
“我是對人不對事。”
桑知多了幾分信心,也多了幾分決斷力:“如果你不樂意,我可以讓相關人員開一場會議,集體討論,看看合不合適,不過就是不知道,百忙之中的大家願不願意浪費時間!”
一聽這話,高管的臉上,紅一片白一片的。
“今天借著這個機會,我在這裏也明說了,我桑知對事不對,人這麼簡陋的方案也敢拿在我麵前浪費我的時間,下一次再這樣做就直接滾蛋!”
一聲威嚇,辦公室裏瞬間噤若寒蟬。
那個小高管也什麼都不敢說了,拿著散落一桌的文件,麵色不善的快步離開了此處。
李司剛才準備幫忙的,如今聽到事情解決,也鬆了一口氣,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鬆了一口氣,同時也豎起了大拇指。
“夫人,您真厲害!”
桑知擺弄了一下頭發,挑了挑眉毛。
“那是。”
李司低頭,壓低了聲音。
“這個機會,也可以震懾一下公司心懷不軌之人,那個高管,是寧昌鴻的人。”
桑知蹙眉回頭。
“怎麼不換了?”
“換了他們也會趁機塞人進來,還不如就盯著這個人,什麼動作也就盡收於眼底了。”李司說著,又補充了一句:“這是寧總的決定。”
“果然是老狐狸啊......”桑知拍了拍手,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知道了!”
“對了,過兩天,就知道就定好的慈善晚會,您得和寧總一塊出席。”李司提醒。
慈善晚會?人豈不是很多。
再加上大家都是上流圈子裏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寧家也是聲名赫赫,認識寧聞演的人更不在少數。
那種情況下,需要臨場發揮,太費腦細胞了!
桑知說什麼也不幹,一口回絕。
李司也是頗為為難。
“寧家祖輩留下家訓,窮則獨善其身,富則達濟天下,若是寧總不出席,怕又給那些人文章可做了!”
“非去不可?”桑知抬眼。
李司點頭。
“這水可真深。”桑知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
她要是不鑽錢眼兒裏去,是不是就沒這之後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