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自個兒去浴室洗了澡,將頭發吹幹出來時,寧聞演已經躺在了床上,他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一動也不動,真就一副乖巧的模樣。
她一邊整理著長發,一邊漫不經心的提醒。
“去洗澡!”
“好,知知。”寧聞演起來時,忽然聞到了她發間宜人的茉莉花香,心弦忽然被撩動了些許,桃花眼中滿是驚喜和陶醉。
“知知,你好香啊!”
桑知聞言抬頭,卻撞進了男人如星辰般的黑色眸子。
雖然他隻有五歲的心智,可這眼神怎麼也不算得清白。
桑知愣了片刻,也有些舌幹唇燥,因為拉扯而敞開的胸膛,結實有力,這麼完美的身材,在她的麵前,她卻碰不得,這讓她怎麼受得住啊!便輕輕的推了他一把。
“出去!”
寧聞演不知道自己哪做錯了,桃花眼中蒙起水霧,可憐巴巴的,拉著她的手,怎麼也不放開。
“知知,我做錯什麼了,別趕我走好不好?”
“你......”桑知欲言又止,隻手扶額,臉色無奈,這男女之間的事兒,說了他也不一定懂。
她隻是一味的將人推了出去,找了個理由隨便敷衍他。
“床太小,擠不下兩個人!”
說完,她‘啪’的一聲把門關上,纖嫩的手拍了拍豐滿的胸脯。
如果今宵良夜,情難自製,他們真的發生點不可描述的事兒,那她這算不算是誘騙兒童?
老天,趕緊讓寧聞演恢複正常吧,她真快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他幹的幼稚事兒越多,在她麵前暴露的越多,她真怕以寧聞演恢複記憶之後,為了保全顏麵,把她給暗殺了!
畢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她歎了一口氣,悶頭倒在床上。
正望著天花板思考著事情,外麵忽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是有人輕輕的叩門。
她愣了一下,起身來,將門打開,門外的人果然是寧聞演,還沒等她說話,寧聞演忽然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將毛茸茸的腦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別生氣了,不要拋下我好不好,知知,我想和你一起睡。”
“鬆手。”
桑知沒有耐心的冷臉道。
寧聞演是真的怕她生氣,可還是死死的抱著她的腰不撒手。
桑知徹底沒了耐心,當媽可真夠難的,大小事宜全都得操心,看來吃喝玩樂,萬草叢中過,片葉都沾身,才是她最理想的生活,這一回無痛當媽,可把她煩的夠夠的了。
可她又不能不管,畢竟這人說白了,也是她的金主,桑知還是望著他盡快恢複記憶,把錢給了,兩個人一拍即散,兩清走人呢。
“行,你先鬆手,乖乖的躺在床上,不準碰我!”
倒也不是不能,畢竟三年夫妻也上了無數次的床,但這一次,她竟有一種誘騙小孩的罪惡感。
寧聞演為了留下,很痛快的答應了,原本委屈的臉上此時寫滿了,高興就像是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就差手舞足蹈的了。
“你不會是裝的吧?”桑知一拍腦門,暗自感歎自己也蠢,她可算是知道天才兒童是什麼樣的了!
算計起人來,那真是有八百個心眼子,防都防不住。
不過答應了的事兒,她也不好反悔,便走到自己的那一側躺了下來,被子一蓋,誰也不愛。
可到了半夜,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忽然鑽進了她的懷裏,睡夢中還以為是毛絨玩具,便抱得更緊了。
可沒想到一睜眼一看到腦袋就貼在他的胸口,睡得正香睡夢中的男人掃去了平常待人接物的冰冷,眼睛閉著,更是少了許多的壓迫力。
眉眼如畫,鼻鋒冷峻。
她有些怔愣,來旋極反應過來,一把將懷裏的人推開。
寧聞演睜開惺忪的眼睛,揉了揉腦袋,醒過來看見她的第一眼,便是咧開嘴笑。
桑知磨了磨後牙槽,拍了他一把。
“行了,別傻笑了,趕緊起。”
她。正要去洗漱的時候後樓下忽然傳來了幾座的門鈴聲,他打了一個哈欠用,懶得像是一隻曬太陽的貓兒似的,輕輕的走了過去將房門打了開來。
這個別墅,雖然說是他們倆的住處,但兩人一個在外忙工作不回來,另外一個拿著錢在外頭揮金如土,醉生夢死。
所以,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一個臨時停靠的驛站,連個常在的傭人都沒有,就是偶爾叫鐘點工過來打掃一些衛生罷了。
什麼人能來這裏找他們?她還真是有些疑惑。
門打開,門外是一道高大的影子,逆著陽光,桑知還是看清了他的樣子!
這不是她的好父親嗎?自從她出嫁之後,桑奇偉就好像當沒有她這個女兒一樣,就連生病也沒有來看一眼,不聞不問,冷漠至極。
有時候她都在想,如果有一天,她喝酒喝死了,縱欲過多累死了,舉辦葬禮的時候,桑奇偉都不一定會來。
瞧著她慵懶打哈欠的模樣,桑奇偉心中更是多了幾分厭惡,臉色瞬間嚴峻起來。
“你怎麼能這麼丟臉?”
桑知原本久別重逢的心情,在這一刻被衝擊的蕩然無存,隻剩下了可笑。
丟臉?
是啊,海城無人不知她,無人不曉她,畢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她懶懶的倚靠在了門框上,表現的漫不經心,甚至打了個哈欠。
“父親把我認作是桑家恥辱了?”
桑奇偉的神色很複雜。
原本乖巧懂事的她,怎麼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從小就特立獨行,非常孤僻,現在居然還變本加厲了!
看著桑奇偉不說話,桑知的心裏已經明白了許多,忽然笑了起來,故意懟道:“俗話說,養不教父之過,我變成這個樣子,父親你是不是也要負一定的責任呢?”
“你......”
桑奇偉被她的話氣到了:“你簡直不可理喻!”
“若是別的我不怪父親,可你呢,桑家當年的名聲也不好聽吧,門風也並非是我敗壞的,你把我媽氣成神經病,轉頭就迎娶新人,很光彩嗎?”
桑奇偉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抬手想要掌握教訓,始終沒能落下來。
桑知身子一顫,將苦笑壓於心底,漫不經心地揉了揉頭發,淡然的說道:“父親要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我還有事,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