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家嫡女是否完璧之身,在寧王府外一驗便知!這幾位都是經驗獨到的老媽子,絕不會讓什麼銀蕩無恥的女人嫁入我們寧王府!”
鹿酒兒悠悠轉醒,嘴裏被塞了顆苦苦的藥丸,大腿猛然竄上一陣涼意。
“你們是誰?幹什麼?”
幾個老婦人圍在她身邊,正七手八腳地掀她的裙子!
搞什麼!
鹿酒兒翻身跳下木板床,一個伸腿將老媽子踹飛了出去。
幾人擠在不大的棚子裏,四周用紅布圍著,鹿酒兒想也不想跑了出去——
衝天的人聲鼎沸,滿眼的紅色,撲麵而來的硫磺火藥味讓鹿酒兒一陣恍惚,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她穿越到一位同名的侯門嫡女身上,生母早亡,父親偏愛幾房小妾!
原主膽小怕事,幾位庶女都比她風光,她在家中備受欺淩,還未出閣便被誣陷私德不檢,雖要嫁入寧王府,卻在進府之日遭人百般刁難。
那寧王可是太子炙手可熱的人選,能輕易讓她一個壞了名節的女人入府?
所以,寧王府的人要她在大門之外,當街被人驗身子!
難怪原主憤恨而亡!
“她是不是不敢驗身子啊?都傳她未出閣早已銀蕩不堪,看來是真的了!”
“我還沒見過京城哪位達官顯貴家的女兒這樣拋頭露麵!要說這侯府的女兒就是好看,細皮嫩/肉的,我一個男的都心癢癢!”
“她娘家人也不管她,看來真的私德有虧啊!這寧王可是未來要當太子的人,怎麼會娶一個破鞋回家!”
百姓嘈雜的議論飄入耳中,讓鹿酒兒怒火中燒,原主能忍,她可不能忍,憑什麼白受欺負!
見幾個老媽子要圍上來,鹿酒兒索性把蓋頭一扯,揚手蒙在了衝在最前頭的老媽子臉上!
“你幹什麼!啊——”
隨著一聲慘叫,老媽子的手掌竟被硬生生折斷!
所有人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眨眼間鹿酒兒在人群中閃了幾下,把幾個老媽子的腰帶牢牢捆在一起,又從身後給了一腳!
幾人像是串在稻草上的豬肉,接二連三跪倒在寧王府大門前。
先前叫囂的寵妾柳眉初臉都白了,渾身發顫指著她:“鹿酒兒,你到底要幹什麼!”
剛剛活動開筋骨的21世紀殺手鹿酒兒淡淡一笑,歪頭對她說:“退婚啊。”
“你膽大包天了,敢打王府的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鹿酒兒唇角輕勾,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請問你是什麼身份,也配對我一個侯府嫡女指手畫腳?”
“新婦入門,當街羞辱,到底是你的主意,還是寧王爺要與我們侯府為敵,才故意針對?諸位倒是評評理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看熱鬧的百姓立刻有了新的話題:“鹿家嫡女再怎麼不檢點,好歹也是鹿老侯爺的女兒,寧王爺這是挑明了要與侯府為敵啊,他真是太大膽了!”
鹿酒兒輕蔑地笑了一聲,立刻揚聲道:“諸位都見了,我受些委屈我認,可他寧王府欺辱鹿家又算怎麼回事?”
“這是小事嗎?”
“鹿侯可是朝廷股肱之臣,寧王爺就是當上太子也要禮讓幾分,今日敢與鹿候為敵,來日指不定要——”
柳眉初急得兩腿發軟,用破了音的嗓子大喊:“你閉嘴!胡說八道!這一切,這一切全是我的主意,與王爺無關!是我想在你進門前刁難一番罷了!”
謀反兩個字,即使不說,也比一個女人身上的私事更吊人胃口。
此刻百姓們已經全然沉浸在寧王與侯府的淵源中,鹿酒兒冷冷一笑,轉身要走:“看來寧王府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一個妾侍都敢越過主子做事了,我不嫁也罷!”
下一秒,耳畔一陣急促的破空聲襲來,鹿酒兒眸色一凜,飛速閃身在地上滾了一圈!
鞭子落在身側的青磚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炸裂聲。
“我當是何人,一個賤人也趕在本王麵前胡言亂語?你好大的膽子!”
鹿酒兒跪坐在地上,抬眼望去,遠處高台上頭戴紫金冠的男人便是她要嫁的寧王——沈海闊。
沈海闊眼中殺意盡現,紅衣紅袍翻湧著戾氣:“你一個早被侯府拋棄之人,竟來寧王府門前搬弄是非,今日本王要行家法,也是國法,你還不速速受死!”
他這一鞭子用了有八分力,鞭影橫掃,如同一條陰毒的蛇,朝鹿酒兒逼去!
鹿酒兒單手扯下頭頂的珠冠,如瀑般的青絲在風中亂舞,眸色狠戾:“鬧事行凶傷人你還有理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勁風直朝麵門襲來,鹿酒兒將珠冠拋向鞭尾,珠冠上細密的流蘇竟與長鞭糾纏到一起!
珠冠上的寶石金飾緩緩化為粉末,下一秒,鹿酒兒緊緊攥住了鞭尾,用力一拽!
學藝不精的沈海闊竟然連人帶鞭從高台上滾落,刹那間尊嚴掃地!
鹿酒兒用鞭子將他五花大綁,蹲下身問他:“如何?聽說你想殺我?你倒是動手啊?”
沈海闊臉色爆紅,在百姓的爆笑中翻滾掙紮,惡毒的目光恨不能將鹿酒兒生吞活吃了。
鹿酒兒本還得意,下一秒異樣的感覺襲來,大腦一熱,猛的一陣暈眩。
怎麼回事?
糟糕!難道是老媽子喂她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