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在努力回想:“我和摯友在屋中下棋,突然便闖入了一群黑衣人,喊打喊殺的…..我們隻顧著逃命......情急之下,誤闖姑娘院中,還望姑娘見諒。”邊說邊不停的捏著自己眉心,“姑娘可有看見我那摯友?”
上官瑜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好似半真半假的話,沒順著回答,而是故作疑惑的問道:“公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您說的那群黑衣人自稱刑部。公子莫不是犯了什麼事?”
男人聞言眸光一凜,揚眸看著上官瑜時卻是一片清明堅定,他刻意加重了語氣強調:“怎會!我們是良民,絕不會做違法亂紀之事。”
“哦~?既然如此,刑部那些人應該還未走遠,我立刻便派人將他們喚回來,看中間是不是存在什麼誤會,也好當麵解開。”說著上官瑜作勢就要起身。
男人眸色冷了冷,但轉瞬即逝,快得旁人根本無法察覺,他低沉的嗓音出口阻攔道:“姑娘,且慢。”不急不緩,度掌握的剛剛好。
上官瑜唇角勾了勾,麵紗成了很好的保護屏障,她裝作疑惑的抬眸看著他,眼角彎彎顯得無辜又真誠:“公子有何吩咐?”
男人不答反問:“姑娘剛剛的意思…..那群人已經到過你府上?”
上官瑜很配合的點了點頭,麵紗順著她的動作輕微浮動,隱隱綽綽,卻始終未現真容。
男人微微沉眸,但開口的時候薄唇輕揚,一派溫和篤定:“姑娘是如何打發他們的?”
上官瑜目色微閃,故作好奇道:“公子何出此言?”
“若姑娘真相信那些所謂刑部之人所言,想必如今我也不會在這裏。”男人言笑道,“姑娘既然選擇沒有把我交出去,那隻有想法子打發了那群人......孰是孰非,姑娘心裏已有杆秤......那群人好不容易被姑娘打發走了,就別麻煩再去招惹,到時隻怕又得讓姑娘廢心廢神了。”
上官瑜唇角忍不住抽了抽,硬生生忍住想罵人的話,道:“公子知道就好,大恩不言謝,隻要別學那農夫與蛇,到時反咬一口就成。”
男人掩下抹訕笑,唇角輕啟:“姑娘,在下真不是壞人。”
呸!蕭家的男人就沒一個是好東西。上官瑜終於還是忍無可忍在心裏誹腹了一句。
若不是他們好死不死躲進她們院中,若不是她認出了他的身份,她才懶得插手此事。
眼下早已不僅僅是將他們交出去那麼簡單,一旦讓刑部的人在上官別業裏抓到這兩人,上官家想要撇清黨爭,想要明哲保身便是癡人說夢。
她剛剛未曾深想,如今看著他,她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這男人剛剛被發現的時候,可是遮得嚴嚴實實,而且縱觀刑部之人剛剛的表現,怕是還未弄清楚此人身份,所以孫騫和林方真正的目的,除了想抓住他們,怕是更想要確認此人的身份。
如此——
那位著常服的男人,想必應是朝中哪位大臣......
這就難怪,她剛第一眼見到便覺得有些麵熟卻又叫不上名字。也不知是這輩子曾無意遇過,還是上輩子身為太子妃時接見過......
她得好好想想。
“公子是好人還是壞人,都與我無關。”上官瑜道,“唯請公子離開後,權當從未來過這裏,從未見過我便成。”
男人眸底閃過抹譏諷,語氣倒是非常誠懇應道:“自然。”
上官瑜眼睛帶笑,似是滿意他的回答:“那公子身子可恢複了?我讓人帶你出去。”
男人一腳曲起,並未急著下床,他微微笑問道:“姑娘還未回答我開始的問題。”
上官瑜裝傻:“什麼?”
“我那摯友呢?姑娘可否告知下落。”男人眉目如畫,低潤的嗓音溫和有禮,聽不出半絲情緒。
上官瑜滿眼無辜:“什麼摯友?我沒見到呀。”又很認真的看向旁側的兩丫鬟,“你們兩個可有看到?”
倆丫鬟看著自家小姐睜眼說瞎話的本領越來越高,隻能無語的配合的搖了搖頭。
男人雙手交疊,右手拇指和食指無意識的把玩著戴在左手小指上那隻晶瑩剔透的紅瑪瑙戒指,淡笑道:“姑娘說笑了,在你毽子砸過來的時候,我與我摯友還在一起。”
“哦?還有這事?.......會不會他趁你昏迷,自個兒跑了呢。”上官瑜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