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官瑜的提議,她們又在別業多留了三日。
今日用午膳的時候,周氏同她說,她父親打算明早過來接她們回府,不過還是問問她的意願。
上官瑜暗暗舒了口氣,自是歡喜的應承了下來。她原意不過想錯開與三房的那次見麵,況且這次還有父親在,一切定會有所不同......
.......
“小姐,該喝藥了。”盼夏端著藥盤自院門外走來。
彼時上官瑜正拉著映秋踢毽子。
周氏因著她身子還未好利索,叮囑她乖乖躺著休養,所以為了防止院子裏的小丫鬟們藏著母親的奸細,偷偷告她的狀,她還特意讓映秋清了人。
上官瑜踢得正起勁,聞言本能的抬眸瞥了一眼,誰知腳一個不穩,毽子當場飛了出去,直直落入院牆邊的灌木叢,隱約還聽到“咚”得似是砸到什麼物體的悶響聲。
映秋見狀,趕緊跑過去撿毽子。
上官瑜叮囑道:“小心些,這些灌木有刺,別傷著自己。”
映秋應和了一聲。
盼夏此時正好走到上官瑜身邊,笑嘻嘻的討好道:“小姐,奴婢不該出聲,奴婢該打。”
上官瑜睨了她一眼:“我看你啊......就是故意的。”
“嘿嘿,奴婢哪敢嘛......”盼夏小臉笑容真誠,端起藥碗遞到上官瑜跟前,卻是一點也不含糊道,“小姐,喝藥。”
上官瑜苦著臉看著這一大碗黑乎乎的湯藥,若不是母親堅持一定要讓她喝到痊愈為止,她其實覺得不喝也沒關係了.......接過藥碗,認命得打算捏了鼻子一口氣灌下去......
“小姐!小姐......”映秋突然驚呼出聲,似受了不小的驚嚇。
上官瑜灌到一半的藥,一個激靈全部吐了出來,還被嗆了一下,開始不停咳嗽......
盼夏趕緊擱了藥盤,給她拍撫順背。
同時,兩人不約而同側頭望了過去......
“平時老嫌我咋咋乎乎,今兒個咋換成你了?是看到蟲了?還是蛇了?”盼夏取笑道。
映秋卻沒有調笑的心情,她跨在灌木叢裏,全身緊繃,臉色也異常難看,似乎有所顧忌,再次開口的時候明顯壓低了聲:“小姐,這裏倒了兩個人。”
上官瑜已經緩過勁,聞言,先是一愣,然後趕緊跑了過去查看情況。
“小姐,您慢點,當心被枝椏紮了。”盼夏跟在後麵邊跑邊提醒。
上官瑜已經到了映秋跟前,順著映秋指的方向望過去,在貼近院牆邊的一叢灌木中,歪躺著兩個人,不知何故已經全暈了過去。
瞧那身形,著黑衣鬥篷的男子明顯比著常服的要瘦高一些。
上官瑜的毽子就落在兩人的邊上。
“小姐,不會是您的毽子把他們砸暈了吧?”盼夏探著頭,一臉好奇道。
上官瑜:“......”
“剛剛好像是有聽到‘咚’得一聲......”映秋跟著喃喃。
上官瑜:“......”
主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去外院把常福和常德叫進來。”上官瑜最後道。
......
好不容易將兩人從灌木叢中抬出來,猶如躺屍般擱在了地上。
常福探了探兩人脈搏,起身回道:“小姐,這兩人應該隻是昏了過去,並無大礙。”
“果然是被小姐砸暈的。”盼夏一臉同情的歎息了聲。
上官瑜皮笑肉不笑斜睨了她一眼。
盼夏趕緊雙手捂嘴,眼睛笑眯眯的作討好狀。
常德已經將黑衣男子的鬥篷扯了下來——
男子麵如冠玉,劍眉薄唇,猶如鴉羽的睫毛輕蓋在眼下,就算此刻闔著雙眼,也掩不住那一張世間少有的俊美容顏。
他身旁的常服男子麵容雖比不上他那般傾世絕色,卻也是一張端正不阿的臉。
“這兩人看著......似乎也不像是宵小之徒,怎麼會闖入小姐的院子?”映秋的視線在兩人臉上來回掃視,實在無法與那些她聽聞的竊賊、登徒子聯係起來,忍不住道。
“人不可貌相。”常德道,又側身麵向上官瑜,恭敬問道,“小姐,這兩人您想怎麼處置?是通知老爺?還是直接扭送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