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來的人很多。
除了名流商社,還有一些娛樂圈的頂級演員、主持人之類的。
許時景私底下跟她說過,顧星澤本就是個高調的性子。
隻是礙於家裏的緣由,壓製了許多。
否則早些年與那些女明星三三兩兩的事,早就鬧得滿城風雨了。
不會事發的時候,就被家裏壓下來。
看著今天這個生日宴會的場麵,溫禾相信了。
她扯了扯許時景的衣服,壓低嗓音:“那個是顧星澤的哥哥麼?”
許時景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看見了顧霖的身影,微微挑眉:“是,怎麼,感興趣啊?”
他這句話,頗含深意。
但溫禾沒有聽出來,拚命控製著內心那股洶湧的情緒,點頭說:“看起來跟顧星澤挺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許時景淡淡的說:“相比之下,顧星澤比他還好上幾分呢,別怪我沒提前跟你說,顧霖這個男人,不要靠近。”
溫禾擰眉,沒有回應。
她隱約感覺到許時景對顧霖,似乎有幾分敵意。
本來想從許時景這裏多打聽打聽關於顧霖的消息,但是打聽來打聽去,也都是那些廢話。
她也就索性不問了。
心想著找個什麼機會當麵問他。
晚宴的人很多,好幾個公司的高層看見許時景的身影,就連忙走過來搭訕。
溫禾不太喜歡聽他們說一些關於合作的事,就跟許時景說了幾句話,獨自轉身離去。
許時景也沒有過多的在意,隻跟她說別到處亂跑。
溫禾點了點頭,就提著裙擺走到了裏麵。
大廳裏同樣也聚集了不少的人,顧霖就站在人群中,與他們談笑風生。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聽到他說:“哪裏哪裏,我的能力肯定是不及星澤的,18年的金融風暴,公司還是靠著他頂了下來。”
“你太謙虛了。”
顧霖微笑著,揚起酒杯,正欲暢飲時,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溫禾。
兩人目光相撞。
顧霖眼裏滿是驚豔和詫異,用口型問道:“你怎麼在這?”
溫禾見他露出了驚豔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揚,緩緩挪動步伐走到了他的身邊。
他身上的味道跟許時景不一樣。
是那種很古典的古龍香水味。
她的心也不由得加速,尤其想到她愛慕了這麼久的人就在眼前,更是思緒萬千。
她吸了吸氣,鼓起勇氣低聲說:“我,我該叫你什麼好,當年你走的時候,沒跟我說過你的名字。”
顧霖搖晃著紅舉杯,笑著說:“直接叫我顧霖就行了,不好意思,當年走的著急,所以沒跟你說。”
顧霖的回答,本來就是平常的回答。
但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在溫禾的心裏來回掃蕩了許多年。
她吃了這麼多的苦、坐了那麼久的牢、想了他那麼多年。
終於在今天,正大光明的走到他跟前。
她努力克製著激動:“那我就叫你顧霖吧。”
顧霖張嘴,正要回應,身側的季雪寧突然就開口說:“你還敢來啊,把我媽都打成那樣了,你知道我媽在住院嗎?”
一句話,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
顧霖擰眉看著她:“雪寧,怎麼了?”
“這個女人,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要我當眾給她拉小提琴,前一陣還重傷我媽,你知道的,我媽在醫院躺了好多天,你還去看她。”
季雪寧抓著顧霖的胳膊,紅著眼眶:“我媽......我媽的臉......”
說話間,那眼淚就如同雨滴落了下來。
顧霖的眉峰緊皺,心疼的擦拭著。
溫禾不可置信的看著季雪寧:“季小姐,你拉小提琴的事,是我們的賭注,不是嗎?還有你媽,那不是......”
話還沒說完,隻聽到“啪”的一聲,季雪寧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渾身顫抖:“你有什麼資格重傷我媽,有什麼資格!”
那一巴掌,力道大得很,當場就把她的臉給打腫了。
溫禾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季雪寧,她一直知道人性很壞,但是她沒想到如此光鮮亮麗的季雪寧竟也是這樣一個顛倒黑白的小人。
她張了張嘴,剛想要解釋。
然而,剛才說出了一個‘我’字時,顧霖就開口說:“你知道傷人是犯法的嗎?你有什麼資格對雪寧的你也去吧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有,你今天是以什麼身份來這裏的,誰讓你進來的?”
抬眸望著顧霖,回憶中那個當年闖進房間將她從吳林手中救走顧霖似乎突然變得陌生了。
他望著她,眼裏有冰冷,有陌生,唯獨沒有同情和溫柔。
那份冰冷就像是無數把利劍,猝不及防間刺穿了她的心。
說完,他揚起手,衝著不遠處的保安打了個響指,喊道:“你們怎麼回事,安保係統做的這麼差,隨隨便便混個外人進來也不知道?”
幾個保安聽到這話,連忙就趕了過來。
顧霖指著溫禾:“把她帶出去,另外打電話報警,阿姨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溫禾不可置信的看著顧霖,眼眶泛紅著。
她不敢相信,她尋覓了、記掛了這麼久的人,僅僅因為季雪寧的一番話,就對她如此冷漠、冷淡。
甚至還說出了要報警這種話來。
這還是當年那個,救她於水火的男人嗎?
溫禾被幾個保安抓著,往門外走。
她掙紮著,喊道:“你怎麼可以對我這樣,當初是你給我腕表,讓我可以來找你的,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尖銳的叫喊聲,也引來了院子裏的人的注意。
她不顧顏麵、尊嚴,就這麼聲嘶力竭的怒吼著,想要一個結果,想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而顧霖就這麼冷漠的看著她,沒有任何表情。
就在溫禾在大眾的視野中,被拉到大廳的入口時,突然一雙大手摟住她的細腰,低聲說道:“誰敢趕我許時景的女人,不要命了嗎?”
一句擲地有聲的話,引來所有人的注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許時景一人身上。
他垂眸,看著懷中的溫禾,低聲說了一句:“又被欺負了?”
溫禾本來是不想哭的。
可因為許時景這句話,那些堆積在內心的委屈,突然就爆發了。
眼淚一顆接一顆的落下。
許時景當場的神色就冷了下來,看著周圍所有的人,一字一句:“誰欺負她了,給我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