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藥箱是傭人送上來的。
祁司禮坐在她的床上,看著身旁的女孩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給他處理傷口。
在消毒的時候,時不時的吹一吹那隻受傷的手,似乎實在擔心他疼。
女孩穿著他買的真絲睡衣,衣領處的扣子並沒有扣起來,修長白嫩的脖子暴露在空氣中,讓人有想要咬一口的衝動。
感受到他那炙熱的目光,女孩抬頭看了一眼他,“疼嗎?”
祁司禮沒想到她會問他疼不疼,慌亂間應了一句不疼。
也是如此。
男人周身的冷意消散了不少,這對姬霜野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沒一會,她便包紮好了。
“現在應該來了不少人吧,你不用去下麵招待客人嗎?”她把那些東西放進醫藥箱裏,抬眸看向他。
雖說她已經二十歲了,但她臉上的嬰兒肥仍舊有些明顯,尤其是抿嘴的時候,像極了一個軟萌無害的小奶包。
祁司禮伸出手把她禁錮在懷中,陰沉著臉看著她,“我走好讓你和祁思遠見麵嗎?”
姬霜野沒想到因為一句話他竟然想到這些。
可仔細看著他的眼睛,便能發現,祁司禮發病了。
祁司禮患有偏執症,嚴重的時候,甚至還有躁鬱症,這兩年她一直和他作對,他的病情也就越來越嚴重。
“你誤會我了,他來與否都和我沒關係了,我今天也是想要和所有人都說清楚,我和祁思遠之間,並沒有任何關係。”她握著祁司禮的手,認真的看著他。
“為什麼”祁司禮目光冷冽地看著她。
一個昨天還在為了祁思遠和他爭執的人,今天卻告訴他,她和祁思遠沒有關係,這讓他很難相信她的話。
“我有你就夠了啊。”姬霜野看著他的眼睛,語氣極其認真,“再說了,祁思遠一直和你不對付,那我肯定不喜歡他啊,我更喜歡小叔你。”
更喜歡他?
祁司禮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
畢竟她可是很少說喜歡他的。
他緊緊盯著她的那雙眸子,目光深沉而又冷冽。
姬霜野就乖巧地坐在他的懷中,一點也不慌張。
不知過了多久。
祁司禮鬆開對她的禁錮,把她放到了床上,目光也從她的臉上到了頭頂,最後還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你先梳妝打扮,衣服到旁邊的房間換,我先下樓等你。”
“好。”
男人下樓的腳步聲響起,姬霜野這才舒了一口氣。
好在,祁司禮還是選擇了不深究她。
雖然他還是不怎麼相信她,但好在她還是有機會的,想要把這一層關係修補好,隻是時間問題罷了,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她看著梳妝台上的裙子,準備拿去浴室裏換。
可剛拿起裙子,一個緊張的女聲響起。
“天呐,這門…小野,你沒事吧?”
緊接著,一個看上去和姬霜野差不多大的少女衝了進來。
姬霜野是屬於那種甜美的少女。
而這衝進來的女孩有著和姬霜野完全不一樣的氣質,隻見她留著齊肩短發,身著黑色小禮服,眉眼間的魅惑顯而易見,鮮紅欲滴的唇更是動人。
姬霜野看了看她,不禁勾了勾唇,“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你看那門,我可是看到祁司禮從你房間裏出來的,他肯定是欺負你了!”少女揚起拳頭,一副要去找祁司禮算賬的模樣。
姬霜野抬眸看向姬瑤,眼神中透著些許冷意。
如果不是經曆了前世那些事情,她還真沒想到,身邊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帶著麵具的小人。
前世,她在姬家的地位可謂是連個碗都不如,而姬瑤卻是這個家裏除了爺爺對她最好的人了。
別人欺負她,姬瑤二話不說就把那些欺負她的人給揍了,她不開心的時候,姬瑤就會想盡辦法讓她開心。她也一直把姬瑤當作至親,很是相信姬瑤的話。
可是後來,她在姬瑤的慫恿之下,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祁司禮,最後為了遠離祁司禮,不惜用生命來威脅他。
最終,祁司禮寒了心,可是為了不傷害到她,最後選擇讓她離開。然而她剛和祁思遠在一起,她媽媽留給她的產業就被他和姬瑤搶走了,而她也被扔進了廢棄工廠,最後被活活燒死。
他們一直想要的都是她媽媽留給她的巨大產業,有了這一資金,祁思遠還可以直接打垮祁司禮。
多好的計劃,可惜當初她一點也沒看出來,還一心想要遠離祁司禮。
姬瑤見姬霜野一直盯著她,那眼神中不帶有任何感情,可她莫名看著很心慌。
“小野,你…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啊?你是不舒服嗎?”姬瑤的語氣裏滿是擔心,看向她的眼神更甚。
姬霜野搖了搖頭,轉過頭來坐在了梳妝台上,“沒什麼,我還沒梳妝打扮,你先下樓等我吧。”
姬瑤心裏的慌張還沒消,聽著她的話不免有些驚訝,“啊?我們不是現在走嗎?思遠已經在樓下等你了,我們得抓緊時間啊,這可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你也想回家和爺爺一起住吧?”
都已經開始用爺爺來壓製她了,還真是迫不及待呢。
姬瑤一直都直到姬霜野想回姬家和爺爺住在一起,所以才會說出這句話來刺激她。
可惜,結果卻不是她想的那樣。
“還有些事情要宣布,不急。”姬霜野拿起一旁的眉筆,開始給自己梳妝打扮,一點也不著急。
“啊…行吧,那你快點,別讓思遠等急了。”姬瑤不知道姬霜野還有什麼要宣布的,但礙於事情還沒有辦成,不能露出馬腳,她隻能先離開。
花園裏,祁思遠正等著姬霜野。
看著眼前精致的別墅,祁思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嫉妒。
說是別墅,還不如說是莊園,也可以說是祁家老宅。
而整個A市都找不到這麼大的莊園了。
價值可想而知。
原本這一切都應該是他的。
結果卻被祁司禮這個私生子搶走了!
他怎麼能不恨!
不過就是大他一點罷了,又什麼資格搶他的東西,“祁司禮,遲早我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而你,隻配給我提鞋!”
“思遠。”甜膩熟悉的聲音突然傳入祁思遠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