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皺了皺眉頭。
張青?
難道這位先生不是姓秦嗎?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可能記錯了吧,最近有些健忘。
他連忙恭敬說道:“不好意思,張醫生,年紀大了,腦子就是有點糊塗......”
張青撇了撇嘴,眼中滿是不耐煩。
他以為錢金龍是姐夫派來接送他的司機,區區一個開車的而已,用不著在乎對方感受。
很快,兩人就到了孫家。
張青下車以後,就直接打算進去了,而錢金龍則跟在他的身旁。
張青錢轉頭蹙眉說:“還不走跟著我做什麼?你又沒有邀請函,去壽宴上做什麼?想被人攆出來嗎?”
錢金龍愣住了,隨即啞然失笑,“張醫生,我是孫家的管家呀,大會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來幫忙處理!”
張青頓時愣了一下,咽了下口水,這老頭失心瘋了吧!
他敢說自己是孫家管家?!
張青還是知道姐夫的能耐的,雖然在孫家企業中擔任要職,但按照常理來說,絕對沒可能使喚得動孫家管家這種大人物!
可這時,一旁一個穿著名貴的年輕富少走到錢金龍身旁笑著打了聲招呼。
“錢管家,好久不見,我先進去了。”
又有一個富家女同樣對錢金龍彎腰說:“錢老老當益壯呀!”
來打招呼的都是靜海的名流!
這下,張青終於確認了錢金龍的身份,他倒吸口涼氣。
“姐夫什麼時候這麼牛逼了,竟然真的能夠讓孫家的管家親自出來接送自己!”
想到這裏,張青眼中,對錢金龍多了些許尊敬,但更多的,則是得意!
能讓孫家管家親自接送自己,自己這派頭也太大了吧!
......
此時,秦塵重新拿著幾份外賣去了富貴大酒店,一一給客人們送過去,毫無疑問被客人一頓臭罵。
好在秦塵漫長的職業生涯中,類似的情形經曆很多,見怪不怪了。
等送完全部的外賣,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四十。
之前孫進才說九點半派人來接自己,現在都已經超了十分鐘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酒店大門口,秦塵想孫家的管家大概是沒等到自己,所以提前走了吧。
“算了,就省得麻煩人家了,我自己過去吧,畢竟這次是我自己的原因。”
很快,他穿著外賣製服,騎著小電驢,來到了孫家大門口。
在一眾開著豪車,穿著名貴的名流中,秦塵的出現可謂一股清流。
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少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他,不時竊笑兩聲,似乎看到了什麼笑話。
秦塵沒理會他們,正打算進門的時候,接待小姐卻突然攔住他。
“先生你好,請問你有邀請函嗎?”
秦塵愣了一下,搖頭說道:“沒有,不過是孫進才邀請我來的。”
家主邀請的?
接待小姐看著秦塵普通的穿著,想起自己從來沒在富人圈子裏麵接觸過這個人,頓時警惕起來。
這種高端場合,一些流浪漢和別有居心的人混進來的幾率不低,說不定秦塵就是這種人!
但萬一他真的是家主邀請的人,也不是沒有可能,她稍微一想,隨即說道:“稍等,請等我請示一下家主,可以嗎?”
秦塵自無不可,點了點頭。
接待小姐走向了會場之中,步履匆匆,卻剛好撞到錢金龍帶著張青和一群好友交涉。
錢金龍皺起眉頭,“毛毛躁躁的做什麼?!”
接待小姐有些臉紅,急忙解釋:“錢管家,門外有一個外賣小哥想要進門,但沒有邀請函,所以我想要請示一下家主。”
“外賣小哥?”
錢金龍眉頭一皺:“胡鬧!家主日理萬機,眼下壽宴之上,更是要和那些大人物應酬,哪來的時間處理這些小事!”
“外賣員?趕走不就是了!”
接待小姐頓時著急道:“可是他說是家主邀請他來的!”
錢金龍挑眉:“哦?”
這個時候,一旁的張青卻是眯起雙眼,仿佛想到了什麼。
“那個送外賣的,說他叫什麼名字了嗎?”
接待小姐道:“他叫秦塵。”
瞬間,張青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果然是他!
先前孫進才被治好後,確實邀請秦塵參加壽宴。
但是這一次,他偏偏就不讓這家夥進來!
張青冷笑一聲:“他呀,我認識!隻是一個外賣員而已,怎麼可能被孫家家主邀請?!”
“您認識他?”
錢金龍愣了下,隨即冷笑一聲。
“區區一個送外賣的敢混進我孫家壽宴,這是把我孫家規矩當擺設呀!既然張醫生你發話了,我倒要好好見識見識這個人!”
說著,他當即甩袖,走到大門口,看到了秦塵的身影。
在看到秦塵身上的外賣製服後,錢金龍的眼裏,頓時充斥著鄙視,看向秦塵的眼神如同看一個笑話!
“你就是那個說,家主親自邀請你來的那個人?”
秦塵點點頭:“請問您是?”
管家卻是冷笑一聲:“我是誰?這就不是你配知道的事情了。”
“現在立刻給我滾出這裏,不然別怪我不給你好臉色!”
秦塵無語道:“我說了,是孫進才讓我來的,你們不信,我給他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
他摸出手機,撥通了孫進才號碼。
撥號鈴聲響起,但奇怪的是,孫進才並沒有接電話!
秦塵眉頭微蹙。
錢金龍看笑話一樣看著秦塵。
“家主從來不接陌生人的電話!”
“想撥通他的電話,隻有親信才可以!”
“想用這招唬住我,你還嫩了點!”
錢金龍身後,張青也站了出來,戲謔道:“秦塵,你這種人,注定一輩子送外賣的命!”
“想混進孫家主壽宴,借此一飛衝天,你是白日做夢!”
秦塵頓時詫異地看著張青:“你怎麼在這?”
一側,錢金龍冷笑一聲。
“張神醫年紀輕輕,醫術驚人,家主邀請他前來,有什麼不可?!”
說著,他扭頭恭敬地對張青說:“想來您和這送外賣的小子有些過節,今日您放心,錢某隻要還有口氣,絕不會讓他踏入孫家半步!”
他錢金龍的承諾,一諾千金!
秦塵瞳孔一縮,大抵明白,自己被這個看上去位高權重的老頭針對,少不了張青的挑唆!
眼中頓時迸發一抹怒意,他嗤笑一聲,“我是孫進才親自邀請的貴客!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告訴你,隻要你的地位沒有孫進才大,等他知道我被擋在門外,你注定沒有好果子吃!”
嘩!
周圍,不少人紛紛吸了口涼氣。
秦塵的語氣,太張狂了!
這可是孫家的管家啊!
他到底是腦子壞掉了,還是說有恃無恐?!
居然敢這麼對錢管家說話?!
就連錢金龍,也被秦塵突如其來的氣勢鎮住了。
難不成,這個人真和家主有關係?
他突然想到,家主剛才雖然未接電話,但這個點兒,一群大人物早已經去了裏屋。
而家主此時,很有可能正在和他們應酬,沒時間接電話!
僅憑電話,並無法斷定秦塵就是個騙子!
錢金龍臉色微眯,神色僵硬。
“錢管家,發生了什麼?”
一道女聲從不遠處傳來,來人穿著一襲白衣,妝容豔麗,竟是秦雪!
她在國內根基不深,但身價卻不菲,至少在靜海市同輩當中,算是佼楚,因而同樣被孫家邀請,前來參與壽宴。
“咦?怎麼是你?!”秦雪走進,卻看到秦塵的身影,她頓時眉頭緊蹙。
錢金龍抬眼,問道:“秦小姐,你和他,相識?”
秦雪威脅般地看著秦塵,不讓他開口,同時說道:“一麵之緣而已,如果他是來挑事,您大可以把他轟出去!”
秦塵雖為她堂哥,但活這麼大年紀,仍然是社會底層,是無能的表現。
何況秦玲跟著他生活,落魄到了那個地步不說,甚至不肯放棄撫養權,這讓她對秦塵很是不滿!
錢金龍看出了秦雪對秦塵的鄙視,認定秦塵沒什麼地位,於是笑道:“實不相瞞,這人沒有邀請函,想要擅闖孫家場地,又說自己是被家主親自邀請,我等難以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