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風悄無聲息地從陽台走到房間門前,抬起頭把四周都仔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人之後,小心翼翼的貓下腰,把耳朵貼門上,想要聽聽裏麵的談話。
“咦?”裏麵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呢,自己不就是才走開幾分鐘嗎,聊完了?還是,冷夕月對宋思鳶沒有興趣了?
就在陸向風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裏麵有聲音了。
“進來。”冰冷的沒有一絲人情味,這種發號口語的語氣這是令人不爽,陸向風一下子就想起了慕景琛,一樣的語氣,看來這些上位者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堂而皇之地推門而入,陸向風臉上一派淡然,絲毫沒有什麼偷聽被人發現的窘迫感,看來臉皮厚有時候真的是一個很好使用的滿分點技能。
此刻冷夕月躺在床上,雖然氣息還有些虛弱,明顯是之前受到傷還在休養之中,也對,藥劑就算再好也不是靈丹妙藥分分鐘就能治好人,不過他現在的氣勢倒是十分逼人。
冷夕月回想起他受傷之前發生的事,眼睛不自覺就看著陸向風的方向,心裏因為他偷聽而顯得不太友好情緒指導他,讓他暗暗覺得那件事情與陸向風絕對脫不了幹係。
“你身後那個雇主是誰,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陸向風站在那裏不到一分鐘,他聽見了他有史以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有些不可置信,默默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功能,調換到自拍,他照著自己的模樣。
冷夕月則以為陸向風拿出手機是為了打電話給他背後那個暗殺自己的人,他沒有資格就讓他的雇主親自和自己談話,結果他看到陸向風拿出手機,按了一下就放在他的臉前方左右晃動。
冷夕月微眯著眼睛,看著陸向風的眼神有些詭異,他那架勢看起來像......自拍?
陸向風覺得自己長得很帥,完全不像什麼綁架犯啊,冷夕月難道不認識自己這個陸家的家主了?
冷夕月接手冷家一來隻看過陸家其他幾任家主的照片,連真人也沒見過,因為陸家不參與家族之間了,連最基本都宴會都不太派人來,早年見過年幼的陸向風,但是他早就忘記了。
“冷夕月,我還真不知道你是什麼回事,我隻是在路邊見到了思鳶。”還好他留了一手,早早把宋思鳶救了冷夕月的事告訴了慕景琛,就算冷夕月懷疑他,他也有慕景琛做後盾。
“嗯。”冷夕月閉上了眼睛,好看的唇隻發出了低音節。
“那什麼我回去了,思鳶。”一時之間沒人說話,陸向風覺得氣氛太尷尬了,不適合他,決定先溜了,場麵還是留給思鳶吧,沒辦法,他不懂怎麼活躍氣氛。
“你好好休息,我也去休息了。”從救了冷夕月開始不停的忙活,宋思鳶也感覺很累了,推門出去。
房間裏一下子就空出來了,冷夕月睜開眼睛聞著被子上淡淡的香氣,緩緩又閉上了眼睛,他的身體還需要好好休養生息。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柔和照在窗外的草坪上,時而有一些蝴蝶在花叢中留戀,而宋思鳶卻呆呆地坐在暖黃色的布藝沙發上,她還在想著被慕景琛毀掉的那本日記,那是關於媽媽的東西,自己怎麼能沒有好好保護它呢。
宋思鳶沉浸在悲傷之中,晶瑩的淚在光線的照射下順著白皙嫩滑的臉龐滑落,一顆兩顆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她把自己縮了起來,抱著沙發上的枕頭,埋進去忍不住哭出了聲。
她想起慕景琛把東西直接毀掉,自己連第一時間阻止都做不到,那個畫麵每一次回憶都讓她覺得心痛不已。
還好冷夕月所居住的客房隔音效果好,宋思鳶在客廳哭了好久,直至精疲力盡,最後迷糊地睡在沙發上,冷夕月沒有在期間表過任何的態。
宋思鳶睡醒之後突然想起家裏還有一個大活人,不知道冷夕月他是否聽到自己的哭聲了,她不自覺有些窘態。
還好在宋思鳶去找冷夕月出來吃晚餐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她提起來的心這才放下去,畢竟這種事情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晚餐時間到了,陸向風這個很自來熟的人便自覺上門找吃,不過他掐點到的很準時,一開飯他就穩穩當當的按下了宋思鳶家的門鈴。
冷夕月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走過來的陸向風,沒有什麼表態,在一頓無言的飯結束的時候,冷夕月開口了。
“思鳶,既然我已經醒了這麼久了,我也該走了,家裏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優雅就過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冷夕月打算和宋思鳶道別了。
“啊?可是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啊。”宋思鳶眼睛瞳孔放大了,這是她驚訝時特有的表現,她不理解為什麼冷夕月傷沒好就要回家,這人這麼戀家的嗎?說實話她還真看不出來。
“我家裏需要我,我必須走。”冷夕月的語氣在提及他的家庭的時候總會強硬很多。
看來冷家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宋思鳶以前一直以為這些處在金字塔高層的人,總是一些無所事事不知貧苦的存在。
冷夕月在看到宋思鳶眼睛裏突然出現的詫異,他知道她想岔了,可是自己和她也僅僅隻是萍水相逢的救助而已,沒必要解釋太多,那就任由她那樣想吧。
在不知不覺中,冷夕月沒有發現自己用著最疏遠的口氣想著最柔情的話,很別扭但是有些東西卻慢慢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改變。
“我希望你能夠把自己身體養好了再走,可是既然你家裏的事情很重要的話,那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宋思鳶心裏希望冷夕月修養好再走,當初遇上的他可是受了很重的傷呢。
“哦,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就走吧,要不現在就走吧,我開了車來,剛好送你一程。”而陸向風則希望冷夕月現在就離宋思鳶遠點,急著叫冷夕月走。
“你剛才幹嘛呢?”宋思鳶在餐桌上看陸向風擠兌冷夕月,忍不住拉他出來問個清楚。
“你知道嗎,他家裏的人開始找到這裏來了,要不是慕景琛那個神經病安排人保護著,你現在可能......”後麵的話不言而喻,宋思鳶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