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靳雲城麵前一直保持著最優雅的模樣,可現在最不堪的一麵卻被人翻了出來,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阮辛眉梢一挑,溫和開口,“林小姐,我跟你無冤無仇,怎會做這樣的事情?”
“一定是你!”林初雪快氣昏頭了,麵目猙獰,“你恨我搶走了雲城,所以就故意報複我!阮辛,你好惡毒!”
“搶走了靳雲城?”阮辛一眯眸,寒光閃爍,聲音也冷了不少,“林小姐,你這算是承認了嗎?”
林初雪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正要改口,阮辛卻搶在她前麵。
“在我和靳雲城的婚姻存續期間,他的確對你念念不忘,我本以為是靳先生單相思。”
“現在才知道,原來林小姐也給了靳先生不少甜頭,難怪你們能走到一起。”
“阮辛,你不要胡說!”靳雲城坐不住了,聲音透著濃烈的威壓:“我不管你是從哪裏弄來這些醜照的,馬上撤下去!”
他這話大有種避重就輕的感覺,也絕口不提剛才阮辛所說的事兒,至於答案是什麼,眾人心中已經明白了。
“人在做天在看,孰是孰非,靳先生心中清楚。”
阮辛心口火辣辣得疼。
都到這地步了,靳雲城還無條件的保護林初雪,哪怕看到她最不堪的一麵,也從未動搖過。
想想真的是可笑。
林初雪徹底崩潰,泣不成聲,靳雲城已經讓人切斷了總電源,場地一片漆黑。
“把她趕走!”
陰冷的聲音傳來,兩個保鏢快速靠近。
“我自己會走。”
阮辛喝完最後一口酒,昂首挺胸,目光堅定又決然:“靳雲城,你我之間這筆賬,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阮辛扔完這個炸彈,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初雪的哭聲淹沒在眾人八卦的聲音裏,慢慢消失,一輛車停在阮辛麵前,攔住去路。
打開車門,一位身穿製服的中年男子走過來,對著阮辛很恭敬地鞠了一躬。
“阮小姐,您好,我是薄少爺的助理宋一舟,少爺讓我送您回去。”
阮辛腦子亂哄哄的,不假思索地上了車。
今天這場鬧劇,足以讓林初雪刻骨銘心的記一輩子,但這還不夠!
她所受到的傷害,流過的每一滴眼淚,都要讓他們親自體會才算報仇!
宋一舟開著車,一言不發,隻偶爾從後視鏡打量阮辛,好像在觀察什麼。
酒勁上來了,阮辛靠著車窗,大腦越來越混沌。
二十分鐘後,阮辛打開房門,踉踉蹌蹌地走進去。
沙發上坐著一抹冰冷的身影,聞見那似有若無的酒氣,他不悅皺眉。
“正事辦了嗎?”
這冷漠的聲音讓阮辛清醒了一瞬,見是薄涼川,她突然笑了。
“林初雪丟了大人,以後,她再也沒有顏麵出現在記者麵前了。”
那些醜照是薄涼川給她提供的,阮辛很好奇他是從哪兒弄來的,但薄涼川沒說,也就不必再問了。
“我要好好謝謝你。”
阮辛搖搖晃晃的從櫃子裏開了瓶紅酒,“來,幹杯。”
薄涼川沒動,她卻一飲而盡,本就紅潤的小臉又紅了不少。
“你喝醉了。”薄涼川奪過杯子,“去睡一覺吧,醒來後,一切都結束了。”
阮辛死死抱著杯子不肯撒手,薄涼川停了半刻,鬆開了。
她撐著頭,目光迷蒙,聲音也軟了許多,“你今晚留下好麼?”
“別誤會,我隻是想找個人喝喝酒。”
悲傷的眸光閃了閃,她搖頭感慨,“說來諷刺,這些年我一直圍著靳雲城打轉,早就沒了社交,你應該......是我唯一的朋友。”
“朋友?”薄涼川緩緩看她,深邃的眸子亮了一瞬,“你覺得,怎樣的才算朋友?”
“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阮辛輕輕閉眼,端起杯子飲盡,轉眼再次倒滿。
薄涼川還是留下來了,阮辛喝多久,他陪多久。
天色徹底黑透時,阮辛早已醉得一塌糊塗,囈語不斷。
薄涼川抱她回房休息,起身的那一刻,抽泣的聲音自懷中傳來。
“靳雲城,我恨你。”
窗外,大雨落下。
再醒來時,雨過天晴。
阮辛花了好幾分鐘才把昨晚的事拚湊起來,想到薄涼川,微微一怔。
拉開門,薄涼川正在沙發上睡著。
即便是睡著,他也仍然帶著麵具,好像生來如此,從沒有拿下的時候。
麵具下到底是怎樣的麵容?
他說他毀過容,是真的麼?
薄涼川總是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他們之前認識一樣。
可她從小到大,接觸過的男人並不多,要說接觸最多的,還是靳雲城。
而薄涼川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和靳雲城有點像。
阮辛在沙發前站了很久,鬼使神差地走過去。
“我就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