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城,三月初雨,阮辛站在墓地裏,遠遠地看著墓碑前筆直挺拔的男人。
三年前,靳雲城出了意外昏迷不醒,靳老爺子合了她跟他的八字,便向阮家提親。
進入靳家的當天,靳雲城醒了過來,卻變成了個瘸子,一度成了他人諷刺的對象。
今天是靳老爺子下葬的日子。
就在十幾分鐘前,靳雲城帶著警察在墓地將他的二叔靳遠以及他的同黨一網打盡,她親眼看著這個在自己麵前瘸了三年的丈夫,從輪椅上站起來了。
看著這個身材頎長的男人,阮辛一瞬間有些恍惚。
這個男人,真的是她共同生活了三年的那個嗎?
阮辛站在雨裏,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的男人在墓碑前獻上一把白菊,轉身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你……”
阮辛正要開口,男人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淡漠開口:“走吧。”
冰涼的雨水順著發絲滴落,阮辛覺得更冷了幾分。
她任由靳雲城攬過她的肩膀,麻木地回了家。
說是家其實也不是,這棟位於市中心的別墅,是她和靳雲城結婚時靳老爺子買下的,平時除了幾個傭人,基本上不會有人來。
“身上都濕透了,趕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別感冒了。”
男人遞過來一杯熱水和毛巾,阮辛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靳雲城長得很好看,家世更是一等一的好,早在阮辛還在貧民窟那段日子,就聽說過關於靳雲城的傳聞。
她想,如果不是那場車禍,讓她成了衝喜的對象,根本輪不到她阮辛來嫁給他。
如今男人的腿好了,這麼一看,更是精壯挺拔,不免惹人臉紅心跳。
“怎麼,才一個上午,不認識我了?”靳雲城皺眉看著站在門口的女人,隨手將毛巾蓋在她頭上,給她擦起了頭發。
兩人的距離很近,阮辛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獨有的氣息。
這些年雖然靳雲城腿腳不方便,但該有的夫妻情事其實一樣沒少,隻是多是阮辛主動的。
“沒……沒,我隻是……”
男人用毛巾將她圈禁在懷裏,環抱住她,阮辛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本就薄的襯衫此刻貼著胸脯,裏麵的景色若隱若現。
“隻是什麼?你剛剛,在想什麼?”靳雲城的聲音都暗啞了幾分。
湊上去直接在她薄唇上親了一口,卻沒有馬上離開,他貼著她,用嘴唇描摹著她的唇形。
“嘶——”嘴上傳來輕微的疼痛,阮辛猛地吸了口氣。
他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後,“告訴我,在想什麼?”
阮辛淋了雨本就有些不適,加上此刻的撩撥,她隻覺得渾身發軟。
她對他的氣息格外敏銳。
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想,想你……”
男人低低地笑了起來:“真的?”
一口咬在了她的鎖骨之上,手也順入了她的衣服,直至……
良久,阮辛癱軟在床上,眼角微紅看著男人進入浴室洗漱,她盯著浴室裏那若隱若現的身影覺得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用再裝瘸子,他沒了禁錮,便更加恣意起來。
驀地,她臉蛋通紅了起來,因為早晨看到靳雲城站起來而震驚到動搖的心,也漸漸安穩了下來。
靳雲城穿著浴袍從浴室出來,臉上的紅暈已經被清洗得一幹二淨。
他開門去了書房,在阮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開門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份文件。
“辛辛,我有事要跟你說。”
阮辛接過文件,臉上還掛著嬌憨的笑意:“什麼……”
聲音戛然而止,連帶著笑意瞬間消失在了那張冰冷的紙上。
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