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因為許誠在哭,寶臻又受傷,眾人六神無主的,現在許默一來,三下五除二的將事情安排下去,眾人害怕擔責,很快就散了。
許默不好在人前認錯,低聲問:“摔疼了哪裏?”
喬寶臻實在被他剛才不分青紅皂白的訓話給傷了心,委屈想哭,使勁忍著,挪了一下,發現腰跟腳腕都疼的厲害,但她不想求助他,就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一瘸一瘸的往住處走。
許默看著她的背影停頓數息,而後往前大步邁過去,一把將人抄了起來。
“我不用你。”他聽見她說道,並且還使勁推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說什麼?疼的厲害?先忍忍,等回去我去給你請大夫。”
“無恥!無賴!”她氣的小聲哼哼。
他深吸一口氣,低頭湊到她耳邊,故意用外人聽不到的嗓音道:“這次我聽清楚了。”
寶臻的臉騰得一下就燒著了,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旁的什麼緣故。
等他走了老遠,她這才發現不是回她住處的地方。
見她扭頭動來動去,他體貼的解釋道:“要是回正院,不好請大夫直接過去。先暫時去我的院子裏頭。”
喬寶臻於是扭了頭不做聲。
許默的屋子並沒有燃燒炭盆。除了門口的對聯,這屋裏一點過年的喜慶氣氛也沒有。
喬寶臻一沾到他的床上,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鬆木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許默直起腰來吩咐:“你先去找人燒了炭盆過來,然後去大哥那裏看看情況。”
鬆木忙道:“是,小的這就去。灶下燒著熱炭呢,馬上就能端來。”
許默點了下頭,轉身進了屋子,拿了燭台走到床邊。
她抱膝坐在他的床上。一雙小小的紅絨布棉鞋東倒西歪的散在床下,鞋尖還繡了一隻紅絨球,顫巍巍毛茸茸的。他頓了一下,俯身將她的鞋子擺放正當,而後才同她說話。
“哪兒疼?跟我說說。”
喬寶臻將臉往床裏側了側,背對著他不說話,她害怕自己一張口就哭出來。
許默將燭台放到圓幾上,站起來坐到床的另一邊去看她,見她臉上的口子已經不流血了,就是看著挺長,一趟小小的血珠子。
“我知道你生氣,不過生氣也得先把傷說清楚,我好請大夫來給你看。是傷了骨頭,還是扭到筋了?”
寶臻不是個愛拿喬的人,或者說,她還沒有學會去那麼做,感情跟道理放到一塊的時候,她會先考慮道理而非感情:“不用了,......我感覺不要緊。”
許默看著她的樣子,小心翼翼的道:“那我看看?看腳腫了沒有。還有你臉上跟手上的傷口,也需要上藥。”
說完就慌忙去取藥膏,所幸這些東西都是屋裏日常備著的,找了藥來,鬆木也端了炭盆過來了,看樣子很想問喬寶臻受傷的事,但是沒敢,許默就攆他:“你還不去看我大哥怎樣了。”
氣息不穩,語調失態。
鬆木這才跑了。
許默拿了熱帕子,輕輕的幫她把額頭擦幹淨,又擦了臉,安慰道:“你年紀還小呢,不會破相的。”臉上抹了藥膏,又幫她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