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沈月遙心痛的不能呼吸,一千‘好感值’買點兒蔥薑蒜就用沒了,這也太不經用了。
看著屋子裏正‘母慈子孝’的溫馨畫麵,沈月遙把自己‘好感值’換來的蔥薑蒜寶貝似的藏到一個腦袋大的陶罐裏,隻拿了適量的來煮兔子肉。
兔子肉用蔥薑蒜去掉腥膻味兒後,沈月遙用來燉了一鍋清湯兔肉,加點兒粗鹽調味,一鍋兔子肉噴香撲鼻。
燉肉的功夫,沈月遙把西屋裏婆母睡的床給收拾出來,把炕給燒熱,鋪上了幹淨的被褥。
收拾好屋子後,肉也燉好了,沈月遙還是給秦招遠煮了一碗麵當主食,放點兒兔子湯,擱點兒蔥花也挺鮮美的。
看飯菜上桌,秦招遠虛扶著何氏,母子倆有說有笑,卻全然不理會沈月遙。
也許是連夜趕路又渴又餓,秦招遠自己斟酒喝了兩口,兩口便將一碗麵吸入腹中,有些生猛卻不讓人討厭。
這讓沈月遙想起來一句諺語:男人吃飯如虎,女人吃飯如鼠。
婆母何氏招呼沈月遙一起上桌吃飯,沈月遙看了看秦招遠微微皺起的眉頭,咽了咽口水搖頭道:“娘,我不餓,娘,您再喝點肉湯暖和暖和。”
何氏笑了笑接過湯碗,喝了一碗肉湯,和秦招遠又說了幾句話,這才有了困意。
“娘,西屋的炕燒熱了,娘要過去歇息了嗎?”
何氏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小歲兒,又回頭拉著沈月遙的手道:“今晚還是我帶著歲兒一起在西屋睡,遠兒難得回來一趟,你也要再爭取再給歲兒添個弟弟或者妹妹。”
何氏說話的聲音不大,可屋裏其餘兩人可聽的一清二楚,秦招遠端著酒杯的手不自主的抖了一下子,下一刻又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沈月遙一聽,卻慌得不行,連忙擺手道:“不不不,娘呀,您好好休息,晚上歲兒睡得不踏實,我還要給他把尿呢,這麼冷的天,您凍生病了咋辦?”
話音剛落,何氏又咳嗽了幾聲,再拗不過沈月遙,秦招遠也讓她先去休息,便答應了先去西屋睡下。
秦招遠喝完酒吃完飯便坐到床邊去看歲兒,輕輕拉著歲兒的小手好半天都一動不動。
沈月遙收拾完廚房過來,看他還坐在床邊,一會兒摸摸歲兒的小臉,一會兒把歲兒的小手放到嘴邊親親,眉眼柔和,嘴角帶笑,完全不是對著沈月遙時的表情。
沈月遙也懶得管他,自顧自的坐在火爐邊拿著給歲兒做衣服的邊角料給歲兒又縫補了幾雙小襪子。
“你又何必在我麵前裝模作樣?”
秦招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正眼神不善的看著沈月遙。
沈月遙一直低著頭繼續手裏的縫補,對秦招遠的問話假裝聽不見。
因為她發現這個秦招遠是極度厭惡原主的,說多錯多,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秦招遠冷笑一聲道:“這一次我告假回來是因為聽說了你的一些事,你既然不想呆在我秦家,我可以馬上休書一封,你立馬滾蛋。”
秦招遠聲音洪亮,即使他故意壓著嗓子說話,也把床上睡覺的小歲兒給嚇得彈了起來,閉著眼睛哇哇大哭。
沈月遙丟下手裏的活衝到床邊抱起歲兒在懷裏哄著,兩歲多的娃娃卻瘦小得像個一歲左右的孩子,渾身還有青紫傷痕,傻子才看不出來問題。
秦招遠隻是冷冷的注視著懷裏抱著孩子的沈月遙,眼中混沌著厭惡和殺意。
“不管你用什麼招數哄騙我娘在我麵前裝作很好的樣子,可你看見她手心上的繭了嗎?你的手卻白白嫩嫩,你可把你的手養得真好。”
沈月遙剛把歲兒給哄睡著,又被說話聲吵醒。
“有什麼話一會兒出去說,等我把孩子哄睡著。”
沈月遙眼神堅定毫不畏懼的瞪著秦招遠。
死就死,要是活得沒個人樣子還不如不活了。
秦招遠立在原地,愣了一下神,眼中多一了一絲疑惑。
這還是之前那個蠢笨如豬的女人嗎?
帶著疑惑,秦招遠走出屋子,在風雪中立了一會兒。
他想到剛才的肉湯,此刻胃裏正暖烘烘的,身上也不覺著冷,這種廚藝,以前的沈月遙可是不會有的。
他心裏覺得奇怪,可沈月遙卻貨真價實的站在眼前,難不成這女人真的變好了?
沈月遙拉開門,看著秦招遠挺拔高大的背影,他的一身玄衣勾勒出他健碩的身線,不得不說,秦招遠確實有將帥之姿。
“我先來說吧。”沈月遙立在秦招遠麵前開口道。
秦招遠冷笑一聲,看向遠處。
沈月遙也習慣了秦招遠對她的高冷姿態,並且也不介意,畢竟她已經決定了日後離開秦家。
“你想寫休書你就寫,但是我覺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請你不要妄下判斷。”
秦招遠收回眼神,掩飾不住眼中嘲諷的打量了一眼沈月遙。
“你覺得我有那麼蠢嗎?沈月遙,我告訴你,你這種女人死性不改,虐待婆母和孩子,在我麵前卻裝腔作勢,你以為我會被你蒙騙嗎?”
沈月遙是前世今生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
雖然那些事情都不是她做的,但是她覺得鼻子好酸,好想哭,隻是她不想在秦招遠麵前落淚,於是拚命忍住不哭。
“誰求你娶我了?我爹到底因為誰才死的,要不是為了救你他落水了,他能熬不過那個冬天嗎?我爹死了我就沒家了,你賠一個歲兒給我,你現在又要把他從我身邊奪走是不是?”
沈月遙結果還是沒忍住,眼淚隨著睫毛上掛住的雪花一大顆一大顆的落在雪地上。
沈月遙心裏暗暗佩服自己,還是埋沒了才華了呀,要是當初進表演係說不定早就是影後了,還幹什麼鑒黃師呀。
兩人正在院子裏吵架,忽聞茫茫曠野裏有急促的馬蹄聲,移動的火把漸漸靠近秦家的破落小院兒。
火把停在秦家的柴門前,有人敲了門。
秦招遠打開門,從門外進來兩個穿著鐵甲的士兵,對秦招遠雙手恭敬道:“將軍,老侯爺命您即刻回營。”
秦招遠骨節分明的手從門扉上鬆落,無力的垂在身側。
他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裏的兩間漏風的茅草屋,他本來是想等明早歲兒起床後抱抱他,聽他叫聲爹的,他還可以抽些時間把屋子修葺一下。
“兩位小哥,這天黑路滑的也不好走,要不等明早天亮再出發也不遲呀。”
看出秦招遠的心思,沈月遙忙上前對兩個傳令的士兵說道。
秦招遠皺了皺眉。
“你們看,馬兒都累的走不動路了,何況人呢,快進屋喝口湯暖暖身子。”沈月遙繼續道。
兩個士兵對視了一眼,其實站在院子外麵兒都問到那股濃烈的肉香味兒了。
秦招遠側身擋住沈月遙道:“既然是緊急軍務,那就即可出發。”
兩個士兵也就默默的退到門外等候。
秦招遠深邃的眼神暗了暗,隨即將沈月遙叫到一旁。
兩位士兵知道二人似乎有話要說,便自行去遠處的草垛上取了一些幹稻草來喂馬。
秦招遠低沉著聲音道:“我這次走後也不知是三年還是五載才會回來,要是我再聽到你虐待婆母和孩子,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消失。”
沈月遙忍住想打人的衝動,點頭道:“是了是了,大將軍殺草民一殺一個準兒,動動腳趾頭的事兒。”
秦招遠眉毛挑了挑,鳳眼微眯,修長的手指捏住沈月遙飽滿的下巴,咬著後槽牙道:“沈月遙,我發現你現在伶牙俐齒的很呐!”(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