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時腦抽......”雲清歡恨不得穿越回幾分鐘前,捂住自己那張開口叫住陸以琛的嘴!
還不如叫秦斕幫忙呢!
“多大的鞋?”清冷的男音淡淡響起。
雲清歡愣了一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陸以琛不耐煩地皺眉,“沒長耳朵?”
“35碼的!”雲清歡飛快道,“謝謝陸......陸總!”
聞言,陸以琛沒有任何反應,而是開了門往外走去。
不多時,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雲清歡心裏莫名有些忐忑。
陸以琛......應該不會忽悠她吧?
雲清歡默默地在房間裏又等了一會,休息室角落那個近乎隱形的小門再一次開了。
一個精英範十足的助理走了出來,手裏還提著一個盒子。
“咳......你的鞋。”
助理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雲清歡,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開口。
“謝謝你們。”雲清歡笑眯眯的接過鞋,不安的心總算落了地。
外界傳聞殺伐果斷冷厲無情的陸以琛,似乎也沒有那麼恐怖嘛......
助理擺擺手,“不用不用,您要謝,就謝總裁吧。”
說著,他的目光不斷往雲清歡身上瞟去。
雲清歡茫然地低頭,“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助理連忙回答,“我就是......有點好奇您。”
誰不好奇啊!
盡管陸以琛凶名在外,這麼多年下來,也有無數女人眼巴巴想嫁給他,但沒一個能成功靠近他。
雲清歡大概是唯一一個成功嫁進來,不僅沒被趕出去,甚至還敢讓陸以琛幫忙的人!
盒子裏的是一雙普普通通的白色低跟涼鞋,款式簡單,隻點綴著幾朵細小的小花,看著清麗又不顯老氣。
換好鞋,雲清歡總算感覺自己的打扮不那麼別扭了。
“那這雙鞋......”她想了想,試探著開口問道。
“您直接穿走就好。”助理回答。
雲清歡吐了口氣,“那就謝謝你啦,麻煩替我向陸總轉達我的謝意。”
“雲小姐客氣。”助理笑笑,心裏對這個初次見麵的總裁夫人有了幾分好感。
樓下的宴會也已經過半,雲清歡下來時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隻有始終注意著這個方向的秦斕走了過來。
“你哪來的鞋?”
雲清歡早就想好了借口,“休息室櫃子裏看見的,我看剛好能穿,就先穿下來了,應該沒關係吧?”
秦斕上下打量著她,不得不承認雲清歡確實長得好看。
她幫雲清歡,完全是因為一旦雲清歡的著裝不當,外人隻會說是她這個當家的女主人沒管理好。
但秦斕實際上隻是隨便叫人送了一件能穿的裙子過去,根本算不上禮服,更別提是什麼大牌子了。
偏偏這樣的裙子穿在雲清歡身上,又成了另一種味道,更溫婉、沉靜。
“穿就穿吧,回去了我再跟你算賬。”秦斕冷哼一聲。
雲清歡心裏歎氣,也沒有為自己辯解,“我會主動去跟爺爺認錯的。”
恰好一道柔柔的嗓音叉進兩人的對話,“秦夫人,這位是?”
秦斕扭過頭,揚起一抹微笑,“是以琛的媳婦,跟她家人來見見世麵。”
“那是......雲家?”來人想了想,有些意外,“可我看雲家那兩位不是帶著他們的女兒在到處招搖嗎?”
雲清歡險些被這個形容逗笑,以裘鶴玲和雲朵兒的性子,那必然是走到哪張揚到哪,也難怪有人會受不了。
“那是他們大女兒,清歡是收養的二女兒。”秦斕笑笑,不以為意道,“朵兒嬌生慣養,又是親生的,雲家偏疼一些也正常。”
雲清歡默不作聲地朝著那人點點頭,算作打了招呼。
“收養的啊......”那位夫人看向雲清歡的眼光頓時不一樣了,“以琛才剛走吧?怎麼不在家多待一陣子?”
“家裏人大概也希望我多見識一下,省得給陸家丟人吧。”雲清歡聽出她暗含的意思,隨口敷衍了過去。
秦斕瞥了她一眼,“所以才說小姑娘家家的不懂事,回頭我得給爸好好說道說道,給你找個老師學習一下。”
“那就辛苦秦阿姨了。”雲清歡微笑以對,態度坦蕩得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就連上前搭話的夫人都忍不住有些側目,誰說的雲家二女兒拿不出手,所以才在社交圈籍籍無名的?
這不是應對得很得體嘛!
比起那個花孔雀一樣不知收斂的雲家大小姐,反而溫雅知禮的雲家二小姐更討喜些。
想著,她開口便笑,“秦夫人也是好福氣,兒媳婦這麼懂事,平時相處起來肯定輕鬆。”
話音剛落,秦斕就感覺額角一跳。
相處輕鬆?!
開什麼玩笑!
回想起幾次被雲清歡險些嗆的說不出話的場麵,秦斕覺得自己血壓都快升高了。
“誰說不是呢?清歡確實很讓人省心。”她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勉力維持著笑容不垮掉。
雲清歡淺淡一笑,“秦阿姨也很體貼,遇上這樣的婆婆,也是我的福氣。”
商業互吹嘛,她也會。
那位夫人又是一頓好誇,聽得秦斕額角青筋不斷亂跳。
好不容易甩脫那位夫人,秦斕的臉色一下就冷淡了下來。
“想參加宴會可以來找我,不通知你來是因為你不合適,別搞得好像我苛刻你一樣,你要是不把自己當陸家人,那就趁早滾回雲家。”
“知道了。”雲清歡沒什麼熱臉貼冷屁股的癖好,隻是淡淡應了一聲。
不過,秦斕看起來似乎還沒有放棄把她趕回雲家的想法?
她悠悠歎了口氣,趁著沒人注意,直接溜出了宴會廳。
恒宇作為新興的大公司之一,這次宴會也是下了血本想和各家打好關係,因此各方麵都準備得相當妥帖。
出了門走上兩步,就是一處精致優雅的花園。
月色下,偶爾也有幾個身影在花園裏穿梭來去。
雲清歡散步似的閑晃著,渾然不知場地內的雲家人心裏有多著急。
“那個死丫頭怎麼不見了?!”裘鶴玲壓著聲音質問,精心保養的麵容滿是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