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侯,周宇博不時給淩馨夾菜,見她不吃蒜葉和芹菜,又苦口婆心的說著挑食的壞處,跟個碎嘴老媽子似的,不論他說什麼,淩馨都乖巧的點頭附合,以示讚同,再夾到菜上沾有蒜葉和芹菜時,仍是半點不猶豫的挑出來扔掉。
周宇博一臉無奈的看著她,放棄了說教。
整個過程,蔣昱琛冷眼旁觀,沒說一句話,到最後看到周宇博無可奈何的樣子,才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這丫頭小是小,倔也是真倔。
吃完飯,周宇博帶著淩霜到外頭散步,夏夜的天空是暗紫色的,有稀朗的星子,鐮刀似的彎月掛在半空,淡白色的月光籠罩著大地。
他們在草坪裏踱著步子說話,大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在淩馨的腳邊打轉,不時在她腿上蹭一下,淩馨有些好笑,彎下腰來,它立馬往地上一躺,露出肚皮,扭著腦袋撒嬌。
淩馨正要伸手摸它的肚皮,結果周宇博比她快一步把手放在狗肚子上,大衛一看不對,一個翻身站起來,懟怨的哼哼兩聲,把淩馨和周宇博逗得哈哈大笑。笑聲在幽靜的夜裏傳出很遠......
蔣昱琛站在露台上,指間夾著一根煙,目光深深的注視著遠處的兩人一狗。
周宇博說,“你來之前,大衛對昱琛忠貞不二,看來它快要叛變了。”
淩馨說,“不會,我現在每天陪它玩,所以它跟我熟,蔣先生回來,它還是聽他的話的。”
周宇博問,“你怎麼叫他蔣先生?”
淩馨反問,“那應該叫什麼?”
小姑娘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認真的請教他,周宇博默了片刻,把心裏那點子惡趣味掐滅,“算了,你高興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你是不是有些怕他?”
淩馨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她不習慣說謊,點了點頭,“有點。”
“其實他麵冷心熱,人不壞的,處久了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
周宇博有些奇怪,“你知道?”
“爸爸把我交給蔣先生,一定有他的理由。”她對周宇博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會和蔣先生好好相處的。”
“這樣想就對了,不要怕他,他是隻紙老虎。”周宇博說,“如果他敢欺負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你是他的上司嗎?”
“......我是他的助理。”
“......”
“我雖然是他的助理,但我不怕他。告訴你吧,其實我們是打架認識的,後來才成了朋友。”
“蔣先生是你的手下敗將?”
周宇博幹咳了兩聲,義正言辭的說,“武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會跟他講道理,講到他服為止。”
淩馨看著他,腦門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在武力和權力都不占優勢的前提下,他這份講道理的勇氣打哪來?
周宇博看著小姑娘清亮的目光,摸了一下鼻尖,“總之,你受了委屈就告訴我,我有辦法製他。”
淩馨衝他甜甜一笑,“謝謝你,周先生。”
“不叫叔叔?”
淩馨斜他一眼,周宇博幹笑,“叫哥也行,別那麼生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