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可以多找幾個女工了,對了,能不能買木匠啊?”
秦陽心中一直都有這個疑惑。
若是能夠買一個木匠回來,就不用擔心自家的圖紙泄露了。
穀雨嵐皺眉道:“這個可能就貴了......”
“明天我先去陳縣看一看。”
打定主意,第二天早上秦陽就騎上馬抵達軍營。
“秦教習,走吧!”
“嗯,有勞兄弟們了。”
秦陽駕著馬車,帶著幾個士兵和陳默一起前往陳縣。
一路上有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們的行蹤。
“你們看,那是老虎嗎?”
“軍營裏的人把老虎打了?”
“太厲害了!”
“今天估計又要出一個打虎英雄了吧?”
......
李坦誌今天起得很早,剛吃完飯準備去衙門報道。
但剛走上街,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秦陽。
“你小子怎麼又來衙門了?”
“李大人,秦教習昨天打下一隻猛虎,今天過來兌換賞錢。”
陳默走上前,將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
“什麼?!”
李坦誌早就猜測秦陽不是一般人,畢竟是陳總兵看上的教習。
可他卻沒有想到秦陽路子這麼野。
這才幾天就又弄出了一個大新聞。
“等一下,我去找縣老爺報備!”
五百兩銀子的賞錢,可不是小數目。
這種為民除害的秦陽,也可以上報到上麵,為縣老爺的政績上添一筆。
不一會,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便悠然從後麵和李坦誌一起走出。
“你就是秦陽吧?”
對方將目光放在了秦陽身上,旁邊的李坦誌趕緊出聲道:
“秦陽,這位就是咱們陳縣的劉永吉,劉老爺!還不趕緊行禮!”
秦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便抱拳道:
“見過劉縣令。”
“哈哈,你是咱們陳縣的打虎英雄,還是陳總兵專門點的新兵教習,就不用多禮了。”
劉永吉笑著拍了拍秦陽的肩膀。
“我陳縣真是後生可畏,人才濟濟啊!”
“李坦誌,你去賬麵上將打虎的賞銀給秦陽拿了,一會再送他一個縣裏麵的官吏腰牌。”
吏並非是官員,隻是一個掛名在官府下麵的辦事人員。
但就算這樣,也跟官府沾邊了。
劉永吉這是在對秦陽示好。
“多謝劉大人!”
秦陽點頭稱謝,接過五百兩的銀票,眾人商業互捧了一番之後,才終於離開。
“陳教習,這些錢你帶著給兄弟們開開葷。”
走出衙門,秦陽直接拿出了一百兩銀子交給陳默。
“哈哈,行!”
陳默也沒有拒絕,直接點頭拿下。
“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秦陽要做。”
秦陽最近發現,穀雨嵐在家裏麵織布,用的都是苧麻。
像是這種布匹,織起來不費力氣,但賺的很少。
如果弄一些蠶絲回去,織絲綢的話,價格就要高一些。
來到了市場,秦陽便看到了好幾個已經在這裏舉著爛木牌賣身的窮苦人家的少女。
“大爺,行行好吧,我什麼都能幹。”
其中一個少女剛見到秦陽,就趕緊走上前來,希望秦陽能幫自己解決燃眉之急。
“你是為何要賣身?”
女孩麵容姣好,似乎隻是比穀雨嵐小了幾歲的樣子。
“我叫陳秀秀,陳家河的人,父母此前染上了病患,沒錢醫治,最後都死了,隻剩下我一人,現在隻想賣身將家人安葬......”
陳秀秀紅著雙眼,小聲將自己的淒慘遭遇講出。
在這個世道下,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弱女子,確實不好生存。
“你會不會織布?”
“會!我還會做木工!”
陳秀秀的話,讓秦陽一愣。
“你會做木工?”
一個女人,會做木工就有些離譜了。
一般來講,這個時代裏麵都是男人去學習這些的。
“我爹就是木工,我從小給他打下手,一些簡單的桌椅板凳之類的,都能做。”
聽到這裏,秦陽頓時對這個機靈的小女孩來了興趣。
“你要多少?”
“三十兩銀子!”
陳秀秀立刻開口,有些局促的看了一眼秦陽,生怕秦陽拒絕。
旁邊的幾個賣身的人立刻出口道:
“一個壯小夥還就二十兩銀子呢,你指什麼要人家三十兩?老爺,您看看我們這裏吧!”
“就是啊,這麼瘦小,她都不能幹活兒的!”
聽到眾人的聲音,陳秀秀低下頭,也不敢反駁。
秦陽微微皺眉。
“你確定會做木工是吧?”
“確定!”
“那就三十兩吧。”
大梁的人非常之多,但有技術的卻很少。
秦陽今天專門將她買下來,純粹就是因為木匠手藝。
“謝謝,謝謝您!”
陳秀秀激動地跳了起來。
秦陽給了她三十兩銀子,隨後便跟著她一起前去安葬父母。
一路上,陳秀秀都低著頭不說話。
秦陽倒也沒什麼聊的,就跟在後麵,看著她將父母下葬,秦陽辦妥後,天色也黯淡了下來。
“好了,多謝老爺。”
“嗯,秦陽辦完了就走吧,我那邊的住所條件有些差,你可能要在偏房擠一擠。”
秦陽想起來了自己家的院落,滿打滿算去掉了廚房,也就兩間屋子。
自己和穀雨嵐一間房,剩下堆雜物的地方就是陳秀秀的房間了。
“沒關係的,我已經賣身給老爺,住什麼地方都不挑的!”
陳秀秀趕緊回應。
秦陽扛著買來的蠶絲,點點頭後將人帶回家中。
穀雨嵐已經在家中做好了飯菜,嫋嫋炊煙的點綴之下,秦陽剛一進家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煙火氣。
“相公你回來啦!這是......?”
看見秦陽身後臟兮兮的女孩,穀雨嵐冷了一瞬。
“這就是我招來的女工,最近應該會幫我做紡織機。”
“女木匠?”
穀雨嵐有些詫異。
“夫人,我會做的!”
陳秀秀趕忙解釋,小手在半空中胡亂的揮舞。
看見她這幅緊張的模樣,穀雨嵐也有些同情,想了想後道:
“那這幾天你就幫相公做著吧,我去燒水,你洗個澡。”
陳秀秀不知道流浪了多久,身上滿是灰塵,看起來臟兮兮的。
聽到這裏,頓時局促不安起來。
“可我沒......沒換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