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確實是一個天賦型選手。
但射箭的手法,實在是有些粗糙。
接連十幾箭,將箭筒內的羽箭全部射完後,陳默轉過頭,頗為挑釁的看著秦陽。
“秦教習,這般準頭可還能入你法眼?石遠,你去看看!”
石遠立刻一溜小跑的走到遠處的靶子旁。
“十五箭,十箭正中靶心,五箭十環!”
聽到這個成績,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陳默還是厲害啊!”
“這要是到戰場上,絕對是百丈之外取敵人性命的神箭手!”
人群中充斥著讚歎之聲。
陳默也挑釁的看著秦陽。
但就在此時,秦陽的嘴中吐出了兩個字。
“一般。”
陳默的臉色僵硬起來。
“那還隻能請你,賜教了!”
這句話幾乎是陳默咬著牙從嘴裏擠出來的。
秦陽點了點頭。
“你是該好好看看。”
轉過身,秦陽背著箭筒,又走出了上百丈遠。
眾人都詫異萬分。
“秦陽是要幹什麼?”
“這個弓箭的距離已經夠不著了吧?”
“是啊,百丈之內還差不多。”
聽到眾人的聲音,秦陽擺了擺手。
“看著。”
秦陽將弓箭的角度調整到極高的地步,一箭射出。
唰!
羽箭在半空中呈拋物線狀態,砸在了遠處的箭靶上!
正中靶心!
陳默愣住了。
“還有這種手段?!”
秦陽迅速的將弓箭盡數射出,也是大部分正中靶心,其餘全都是十環。
“我輸了。”
當著眾人的麵,陳默直接投降,他是敞亮人,輸了就是輸了。
“秦教習,你是我在這個軍營裏麵,第一個心服口服的人!”
說完,他便直接走到秦陽麵前抱拳。
“那就少找點麻煩,好好練兵。”
秦陽也不是那種難以說話的家夥,聽到了他的話之後,點了點頭。
至於遠處的石遠,此時已經張大嘴巴,滿臉的驚疑不定。
“這家夥怎麼回事,這麼強?”
最近他的上位計劃,已經被秦陽影響了不少。
當不上教習,石遠就要一直當小兵被人指揮,甚至連每個月的俸祿都很少。
“石遠,這幾天老實點,別老想些有的沒的!”
眾人迅速散去,陳默走到石遠麵前,重新警告了一句。
今天他是因為石遠的挑撥,才會走出來和秦陽比試。
“知道了陳哥。”
石遠計劃失敗,隻能低頭應聲,灰溜溜的回到了隊伍裏麵。
一上午的訓練很快就結束,中午吃飯之際,陳默端著飯菜來到秦陽麵前。
“秦教習,你的那種箭術,能教教我嗎?”
“可以,就是普通的拋物線原理,找準感覺就好。”
秦陽點了點頭,將拋物線的概念跟對方簡單解釋了一遍。
“今天多有冒犯,還請秦教習見諒,要不是聽石遠這家夥在後麵說您走後門進來,我也不會如此。”
“軍營之中,實力至上,陳教習也不用不好意思,我若真是沒本事,也不配呆在這裏。”
秦陽擺了擺手,對方的這番低頭,讓秦陽也高看了幾分。
有錯就認,這才是好男兒。
“明天我再來跟陳教習講這個拋物線的射法,今天就先走了。”
秦陽多盛了一份飯,抱拳告辭,下午還要帶著穀雨嵐一起回一趟陳縣的本家。
“行!”
陳默點頭,親自將秦陽送出軍營。
看到他腰間的飯菜,陳默心中一動。
“秦教習家裏......很缺銀兩嗎?”
“有點。”
秦陽倒也不避諱,來這個世界後雖說賺了點錢。
但他那百八十兩銀子,放在哪都不夠看的。
最近又要添置家當,估計很快就要花完了。
“近日山中出現一匹猛虎,若是秦教習有時間,不如帶著兄弟們上山打虎,到時獵得些野味,還能用這匹猛虎去陳縣換些賞錢。”
“猛虎啊......”
秦陽微微皺眉,這種猛虎為禍一方,很有可能會造成不少人命。
官府為了維護治安,就會出錢邀請人降服猛虎。
怪不得最近陳默會帶人上山打獵,原來是有這一茬。
“可以,明日咱們上山。”
既然有錢,秦陽自然不會拒絕。
告別軍營,秦陽回到了家中,將飯菜交給穀雨嵐。
“夫君,你們軍營的飯菜還挺好吃的~”
“你喜歡就好。”
穀雨嵐也不挑食,吃完飯後將碗筷洗趕緊,便收拾東西上馬了。
“這一次去陳縣拜訪你們本家,要帶什麼禮物嗎?”
秦陽對這個世界的禮節並不了解。
穀雨嵐想了想道:
“我拿了一匹布,還有一些米麵,應該差不多了。”
這個年代裏麵,就算是送禮也送不了多貴重的東西。
“那就行。”
秦陽騎上馬,帶著穀雨嵐來到陳縣。
“就是這裏。”
七拐八拐,兩人終於來到了一個巷子盡頭的院落。
這處院落幹淨雅致,確實像是大戶人家的住所。
“大伯,我是小嵐。”
咚咚咚的,穀雨嵐敲響了對方的房門。
“你怎麼來了?”
門裏麵立刻走出來了幾個人,為首之人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
“我爹說我過門之後,讓回本家拜訪。”
“你這天煞孤星的命,還能嫁出去?”
胖男人立刻皺著鼻子擺手,甚至都不想接兩人送來的東西。
“趕緊走吧,你們父女倆跟我們家犯衝,這過門的禮就免了吧!”
“竟然來了個你,真晦氣!”
胖男人的幾房姨太也趕緊揮手趕人。
秦陽心中不悅,他不是喜歡忍耐的性子,便直接開口。
“你們是不是會錯意了?我們夫妻二人來,隻是探望,又不吃不喝你們什麼,用得著這種方式對待?這要是穀家的本家的待客之道,我還真不稀罕來。”
“你小子什麼意思?沒聽說過我穀大有的名字?”
穀大有就是穀雨嵐的大伯,占據了穀家本家的產業。
“沒聽過,也沒興趣聽,雨嵐,咱們走吧。”
秦陽冷淡的看了一眼麵前這幾個遠親,便拉著站在原地低頭說不出話的穀雨嵐,準備離去。
“小子,你挺狂啊!不會好好跟老子說話?”
穀大有很是不爽,自從他們穀家在陳縣開了幾家大染坊後,便腰纏萬貫。
走在路上誰見他不抱拳叫一聲穀老爺。
到了秦陽這裏,反倒是被如此忽視。
穀大有怎麼能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