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後方是一片高聳的山體,曾經長滿了茂密的植物,現在隻剩下攀附在山體上的枯枝,一圈圈的保護著它。
唐婉兒瞄了眼那塊長著鐵線蕨的岩石,徑直走向它的後方,纖細的手指沿著山體上摸索了兩下,剛要在岩石上敲打兩下,突然後方傳來一聲響。
“什麼人?”
張白圭拔劍刺去,一隻體型肥大的地鼠倉惶逃竄,他一邊警惕的觀察四周,一邊對唐婉兒說道:“唐小姐,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現在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真切。”
唐婉兒望了眼那岩石,點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先回衙門看看,明天再來。”
兩人從村裏借了一輛驢車,慢悠悠的朝著衙門晃去。
就在兩人離開後,岩石後走出一個黑影,他一腳踩在那些染血的鐵線蕨上,鐵線蕨在他腳下被碾碎,風伴著哀嚎聲將碾碎的末吹散。
夜還是一樣的夜,但今夜卻略顯不同。
鐘山縣的中央,衙門口特別的熱鬧,不僅大門敞開,還有一個婦人跪在衙門中央嚎啕大哭,周圍擺了數十個酒瓶,婦人一邊大哭,一邊狂飲,臉上的淚水早已花了精致的妝容,狼狽而無助。旁邊還圍了不少旁觀的百姓,唐忠和衙役們手足無措的站在前方安撫,但收效甚微,百姓還是鬧哄哄的向官府討要說法。
唐婉兒剛下車,就聽到那婦人哭訴自己女兒死的好慘,她若有所思的看著對方,這就是死者的家屬。
“父親。”看到唐婉兒的一刹那,唐忠就像見到救星般,三蹦兩跳的衝過來,抱著唐婉兒感慨道:“閨女,你終於回來了。”
唐婉兒看著婦人沉思道:“是不是已經確認死者身份了?”
“沒錯,死者是街尾酒家老板娘的女兒,名叫茉莉。”唐忠指了指那位哭的十分淒慘的婦人說:“她就是茉莉的母親。”
“大人啊!我家茉莉死的好慘啊!你要為我們抓到凶手啊!”婦人哭的嘶聲力竭,嗓子已經哭啞了。
唐婉兒走了過去蹲在婦人麵前問道:“夫人,冒昧的問一句,您是如何辨認死者是您女兒的?”
“她就是我的茉莉,茉莉左肩有塊胎記。”婦人猛灌一口酒,嗚咽著說道。
唐婉兒將她扶了起來,順便將她手上的酒瓶收走,“夫人,先別喝了,關於茉莉,我還有點事需要問你。”
可惜那婦人喝的爛醉如泥,她一個人扶不動她。
“來人,搭把手!”衙門諸人幫忙攙扶著那婦人進入衙門的後堂。
“閨女,怎麼了?”唐忠不解的看著唐婉兒,他巴不得想請這位祖宗離開,閨女怎麼反倒將人請進衙門了,這怎麼得了?
“父親,一起來吧!”唐婉兒跟在他們身後走了進去。
唐忠見狀,將周圍圍觀的人驅散,讓人將大門關閉後也急忙追了上去。
衙門的後園有五間房,唐忠為了減少開支,直接在衙門後園住了下來,除了一間辦公用的書房和灶房,其餘被兩主一仆占用,不多不少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