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狐疑望著地下數道車痕道:“小姐懷疑這次凶案是途經商客所為?”
唐婉兒蹲在地上仔細查看一道較淺的車輪印,搖著頭否定道:“鐘山縣隻是個小縣,途徑商客多半是在這打尖住宿的,不會專門選擇這裏拋屍。”
“那到底是何人所為?”唐忠現在心力交瘁,剛剛有三名衙役來稟報,沒有找到長有鐵線蕨的河道或者暗洞。
“咦?這道車印......”李義指著地上一道車印猶豫不決。
唐忠湊上前左看看右看看,“怎麼了?”
“你覺得這車印有什麼問題?”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很奇怪。”
唐婉兒讚賞的笑道:“看不出,你還挺有洞察力的。”
李義拱手致謝道:“過獎,還請小姐為學生解惑。”
“你們看,周圍的車印是怎樣的?”唐婉兒指著周圍較深的車印,僅需輕輕點撥,李義就恍然大悟道:“原來這條商道上的車印是深車印,隻有這一道是淺的。”
“可這又說明什麼?”唐忠不服氣的撇撇嘴,他怎麼沒覺得有問題呢?
“車印的深淺與車上承載的貨物重量有關,那些深印子是貨車所致,那些淺的車印呢?就是貨物輕的。”唐婉兒對他眨了眨眼,唐忠一拍腦袋想了起來,“哦......”
轉臉又一本正經的說:“可那又怎麼樣?”
唐婉兒這次是徹底無語了,“這個車印代表著車上沒拉貨,而死者的體重與六尺男子的體重相加,大概就是這個深度,並且這個痕跡明顯有四個點較深,說明車子在這逗留了一段時間,非常有可能就是凶手用來運屍的車痕。”
李義跟上來說道:“凶手是本地人。”
“對,並且他有牛車,牛的右後腿是瘸了。”唐婉兒話音剛落,唐忠立即朝著還在搬運屍體的衙役大喊了幾聲,“你、還有你,等會去完義莊,都去找那頭瘸腿牛。”
“還要羅列出這幾日使用過牛車的人,凶手應該就在其中。”
“聽見了嗎?趕緊的,麻利的,快快快!”唐忠火急火燎的將他們催走,轉頭討好的朝著唐婉兒笑道:“閨女,這次為父辦的不錯吧!”
唐婉兒嘴角含笑道:“父親行事一向雷厲風行,無懈可擊。”
唐忠抑製不住的嘴角上揚,唐婉兒趁機說道:“父親,既然沒什麼事了,那我也去幫忙找第一案發現場。”
眼看唐婉兒就要遁走,唐忠立即喊住了她:“等等!你就想一個人去找?小翠呢?”
“徐叔受傷了,我讓她回家探親去了。”
“什麼?小翠不在你還敢到處亂跑,趕快給我回府去。”
唐婉兒瞪著眼睛,不悅地質問道:“怎麼,父親是信不過我?”
唐忠被女兒銳利的目光看的頭皮發麻,不情願的搖頭道:“乖閨女啊!你就別胡鬧了,萬一凶手還在那兒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跟你死去的娘親交代啊!”
“好,那我現在就去祠堂告訴娘親,你是如何不信任我,不將我當親閨女的。”唐婉兒怒氣衝衝的一轉身,立即從他身邊朝衙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