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者雙手皮膚纖細嫩滑，雙臂有摩擦痕跡，左掌掌心刻有X號。

“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可能是凶手標記，也可能是風俗習慣，不過它能帶我們找到第一案發現場。”唐婉兒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隨身攜帶的小木箱，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從傷口處夾起一塊暗綠色。

“這是什麼？”

“一塊鐵線蕨。”

“一塊鐵線蕨代表什麼？”

唐婉兒打開一個小瓷瓶將它放了進去，“鐵線蕨常生於流水溪旁石灰岩上或石灰岩洞底和滴水岩壁上，它即不耐熱也不耐寒，一種生長在溪邊岩石上的植物。現在天氣寒冷，生長鐵線蕨的地方有限，能幫助縮小搜查範圍，重點搜查附近生長鐵線蕨的河道，或者是河道周邊的暗洞，那裏就有第一案發現場。”

唐婉兒有理有據的推測讓人為之一振，那仵作深感被她下了麵子，努力尋找她話中紕漏。

“那也不能說死者與凶手有仇怨，也可能是奸殺啊！”

“你真的是一名仵作嗎？”早在第一時間，唐婉兒就讓人將屍體平放，但因為屍僵嚴重，屍體的雙腿依舊是跪立姿態，也是因此推斷的遇害時間，而死者的根本沒有被侵犯的痕跡。

“凶手又是剝臉皮，又是切腹，難道是老頭子羨慕小姑娘長的美啊！”唐忠拖著下巴喃喃自語。

唐忠無厘頭的話惹來閨女沒好氣的白眼，隻聽她說：“作案往往都帶有一定的目的性，會有明顯或隱藏的作案動機，隻要我們了解凶手為什麼會作案，就找到了破案的關鍵。”

“這個凶手將屍體擺成跪拜姿勢，顯而易見是在進行某種複仇活動，這種殺人目標極具指向性，他要死者贖罪。”

李義恍然，“所以凶手的殺人動機就是報仇。”

唐婉兒點點頭，摘下手套道：“現在首當其衝的是查明死者身份，找到她的朋友和仇家。然後找到第一案發現場，那裏會有更多線索。”

凶手、第一案發現場的線索唐婉兒已經給出，剩下的事就是衙役們的了，所有人第一時間行動起來。

隻有那仵作對他們嗤之以鼻，口中念念有詞道：“愚人辦案，怎能尋到凶手，罷了罷了。”

直到他離開，唐忠才後知後覺的尖叫一聲：“啊！我該把剩下的銀子要回來。”

唐婉兒收拾好木箱，讓人先將屍體送去義莊。

“是誰發現屍體的？”

唐忠一拍腦袋，將在遠處等候的老劉喊過來，“是樵夫老劉。”

“縣令大老爺，我......我來了。”老劉看似四十出頭，臉上帶著飽經風霜的痕跡，因常年背柴，背部已變得佝僂，他局促不安地搓著粗糙的雙手走到唐忠麵前。

“咳咳！老劉，將你發現屍體的經過說一下。”唐忠輕咳兩聲，擺出嚴肅威武的模樣下令。

隻聽老劉娓娓道來，現在臘月寒冬，上山砍柴的人越來越少，為了能過個好年，老劉近日隔三差五的上山砍柴，最開始他是在西山砍柴，但那裏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他上了年紀，手腳也不利索，自然搶不過他們年輕人，很快就被他們趕走了。而東山有著恐怖傳說，即便夏日都沒人敢上東山，何況是臘月寒冬，但他為了生計隻能到東山砍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