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淩薇被一記重重的耳光抽醒了。
她睜開眼睛,眼簾中映入一張怒不可遏的臉。
男人居高臨下的斜睨著她,陰冷的目光如刀劍,似乎要一寸一寸的將她淩遲。
“賤人,你竟然如此自輕自賤,與一下人行下苟且之事,本世子斷然不會娶你這賤人。”
他的大手毫不憐惜的扯著她的頭發,眼底一片猩紅,陰鷙又涼薄。
淩薇錯愕的看著陌生的環境和這個素不相識的人,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讓她意識到——
她,重新活過來了!
硝煙彌漫的戰場和並肩作戰的人,都消失不見了。獨獨她一個人,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隻是,這是發生了什麼?
“子軒哥哥,息怒啊!姐姐,我,我真不知道......我不該帶他前來探病的。”
一個很嬌媚的女人惶急哀婉的央求,一臉的自責。
暴怒的男人悻悻的鬆開了手,臉色鐵青。
“退婚!”
淩薇來不及過多的思考,男子已然陰冷的開了口。
“武安侯府聲名清白,不能為你這賤人所累。婉柔,去請淩叔父過來。”
“不,不要啊,子軒哥哥,你這是要毀了姐姐和淩家啊!”
那嬌媚的女人不住的搖頭,美眸中淚光點點,怯怯的哀求。
男子眸光幽寒,聲音也毫無溫度,一張俊臉因為氣怒染上了幾許猙獰。
“淩薇,你自己主動退婚,否則本世子就把你的醜行昭告天下。”
嘶......
淩薇的心刀剜似的疼痛。
那是原主的感知。
與此同時,不屬於她的記憶也潮水一般的充斥著她的腦海。
這個與她同名的女子是寧城守備淩家的嫡女,與武安侯府世子秦子軒自幼相識,是青梅竹馬的情分。
幾年前老侯爺親自為他們訂下婚約,秦家已經過了聘禮,一個月後,就是他們成親的日子。
今日秦子軒過府準備商議大婚事宜,淩婉柔“好心”的帶著他,前往紫菱閣探望偶感風寒的淩薇。
不料,卻親眼目睹了她與人廝混的難堪場麵。
隻是,淩婉柔眼中詭異的笑容一閃而過,卻很輕易就被她捕捉了。
若說這不是精心設下的局,打死她都不信。
砰——
淩薇一腳把床上衣衫淩亂、獐頭鼠目的的男人踹了下去。
她的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冷靜的看著暴怒的侯府世子和哀哀為她求情的妹妹。
敢打她主意的人,都該死!
“啊!”
地上的男人殺豬一般的慘叫起來。
他躬身彎腰,臉色煞白,豆大的冷汗爭先恐後的冒了出來。
“來人,把這個大膽欺主的奴才送到官府!”淩薇冷冷的吩咐。
她目光中冷意十足,渾身散發著戾氣。
淩婉柔一驚,這廢物不是應該哭哭啼啼的哀求認錯,求子軒哥哥放她一條生路的嗎?
“姐姐,萬萬不可!家醜不可外揚,若是傳了出去,你和淩家的名聲就都毀了啊!”淩婉柔急忙勸阻。
事情,怎麼跟她想象的不一樣了呢?
淩薇一挑眉,對方眼底的慌亂清晰可見,想來是已經亂了分寸。
畢竟,她不像原主那麼任人隨意拿捏。
“哦?毀了我不正是如你所願嗎?”淩薇一針見血的問道。
毀了她的清白,淩婉柔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這狗血的橋斷,一點兒都不新鮮了。
淩婉柔被她淩厲的眼神兒逼得後退了幾步,長長的睫毛掛上了晶瑩的淚珠,她無助的看著秦子軒,仿佛被欺負的人是她,微微顫抖的身軀,如同風雨中無助的殘荷。
淩薇唇角挑起了一抹冷笑,綠茶就綠茶,裝什麼白蓮花?
“你自己做下這樣無恥的事情,還來欺負婉柔?”
秦子軒他上前一步護住了淩婉柔,看著淩薇的眼神兒裏充滿了不屑和厭惡。
“淩薇,你仗著自己長姐的身份,屢次欺負婉柔。若不是本世子來得及時,捉奸在床,你怕是要把這罪名嫁禍給婉柔吧?”
嗬——
淩薇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
她這個嫡長女,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活得連個體麵的丫鬟都不如。
淩婉柔所做的惡,一直都是身體的原主在背鍋。
好巧不巧的,每次都會被秦子軒撞見。
她的解釋換來的隻是他越來越深的嫌棄。
淩薇深愛了十年的男人,心瞎眼盲,他看到的永遠都是淩薇的惡毒和淩婉柔的柔弱。
“人醜心毒,還如此自甘下賤!淩薇,你是主動退婚,還是要本世子未娶先休?”秦子軒步步緊逼。
他的一顆心早就裝滿了美麗善良的淩婉柔,這個麵目可憎,蛇蠍心腸的女人,給他做洗腳婢都不配。
秦子軒真是不明白,爺爺怎麼會給他找了一個如此不堪的女人?
如今她鬧出了這麼大的醜聞,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擺脫她的糾纏了。
淩婉柔垂下的眼眸裏,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賤人真是蠢,挺直腰杆兒跟她和秦子軒作對兒的下場,隻有萬人唾棄和被淩家逐出家門了。
她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別人。
“子軒哥哥,不要啊,姐姐不能沒有你,失去了你,她會活不下的......”淩婉柔淚眼淒迷,扯著秦子軒的袖子不住的哭求。
秦子軒滿目的痛惜,這麼美好善良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他的珍惜和擁有。
“你這副姐妹情深的模樣,還真是令人作嘔!一個不辨是非、偏聽偏信的男人,你想要盡管拿去,不必用這麼卑鄙的手段。秦子軒,你聽著,我同意退婚。不過,是我不要你了。”淩薇抬起下巴,神情倨傲的說道。
什麼?
秦子軒眯起了眼睛,這女人,還學會欲擒故縱了?
這寧城誰不知道淩薇對秦世子是從小喜歡大的?
即使麵前是刀山火海,隻要秦子軒開口,淩薇都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可惜,她連獻身的機會都沒有。
秦子軒吝嗇到一個溫柔的眼神兒都不願施舍給她,堂堂的淩家嫡女生生的活成了天大的笑話兒。
這個花癡、貌醜、無才無德的女人,竟然也懂得跟他玩兒心計了?
“秦子軒,我們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現在,你們這一對渣男賤女,立刻給我滾出去!”淩薇指著門口兒,氣勢淩厲的說道。
“胡鬧!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一個惱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