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腦袋上看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嚇了一跳。
她頭頂上竟然頂著那麼多個碩大的桃子!
一個個又紅又大,散發著誘人的果香。
她扶著樹幹站起來,踮腳摘了一個下來,用衣服輕輕擦拭了一下,便忍不住咬了一口。
脆脆的,不算很甜,但是汁水很多!
沒有農藥,純天然的桃子,口感真是不一般的清新!
她舒服地吃完了一整個桃子,把桃核塞進衣兜裏,又摘了一個。
香是挺香的,就是蚊子有點多。
碰巧底下的陷阱傳來一陣輕響,她一瞧,發現那陷阱裏竟然多了一隻撲騰的野雞!
她急忙從樹上跳了下來,搬了一塊大石頭,砸死野雞之後,放進了竹簍裏。
太陽還大著,她如法炮製,繼續等獵物上鉤。
一個下午的時間,她抓到了兩隻野雞和一隻野兔,摘了不少桃子,順道掏了幾顆鳥蛋,都塞進背簍之後,才乘興而歸。
夕陽餘暉鋪路,映得不遠處遠處升起嫋嫋炊煙的人家和諧靜謐,顧秋月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兒。
過路人聽不懂這曲兒,卻也覺得好聽,加上她麵貌清秀,忍不住多看兩眼,被發現後,便尷尬地打了聲招呼。
她倒是十分友善,主動搭話,並且送了個桃子給對方嘗嘗。
結果剛進村,便遇上了顧鶯兒。
真是晦氣!
顧秋月心情好,不想跟她起衝突,有意無視,誰知道這顧鶯兒直接迎了上來。
“秋月妹妹,這是去哪兒了?”
顧秋月上了趟山,衣服被蹭得臟兮兮的,跟身上幹淨的顧鶯兒比起來,的確顯得操勞。
顧鶯兒盈盈一笑,可臉上滿是不屑。
“采了點野果子。”
“什麼果子啊?這山上的果子可不能亂吃,有些,是有毒的。”
顧鶯兒說著,伸手過來摸她背後的背簍,誰知道對方竟然躲了躲。
但她還是感覺到了顧秋月背後的背簍沉甸甸的,帶著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你這裏麵到底裝的什麼?讓我看看。”
“不用看了,都是一些不起眼的東西,你看不上的。”
顧秋月護著背簍要走,誰知道顧鶯兒竟然不依不饒起來了。
“我就看看。”
顧鶯兒直接伸手抓住了背簍,結果被顧秋月伸手一拍,手腕上傳來一陣痛處,她隻好鬆了手。
“秋月妹妹,我以前有什麼好東西,可沒少接濟你,如今你進山得了好東西,便自己藏著,不肯與我分享。早知今日養了個白眼狼,我當初也不必那麼費心費力了!”
好家夥,這顧鶯兒竟然還委屈起來了!
顧秋月隻是一陣陣冷笑。
原身那時思想單純,沒想那麼多,可記憶還保留著,顧秋月可一下就明白,顧鶯兒什麼好處都沒給過,倒是從她這兒順走了不少東西。
當初嶽家流放下來時,也私藏了不少東西,如今變得一窮二白家徒四壁,可少不了原身和顧鶯兒的一份“功勞”。
“既如此。以後你便不必好心接濟我了。”
顧秋月也不是那種爛好人,能拒絕的東西,她絕對不攬著!
顧鶯兒倒是沒想到顧秋月竟然如此果決,見她轉身要走,急忙攔著。
“秋月妹妹,你這是怎麼了?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我之前哪樣?”
她倒是想看看,這顧鶯兒能說出個什麼好歹來。
“你忘記了?當初我去鎮上,還給你帶了糯米丸子,那糯米丸子多貴啊,排著隊都不一定買得到……”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天你拿了我三兩銀子,買糯米丸子剩下的錢呢?”
顧鶯兒微微愣了愣,神情有些不自然地擺了擺手,“哪還有錢啊?這鎮上的東西多貴,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身隻在很小的時候去過一次鎮上,那時的她覺得鎮上的東西很貴,但是現在看來,一份糯米丸子,自己在家也能做,能貴到哪裏去?
顧鶯兒恰好就是利用了自己沒見過世麵的這一點,三番四次的忽悠。
看來,下次有機會,得自己上鎮子去一趟。
於是她點頭說道;“好,下次姐姐想吃糯米丸子,跟我說一聲,換我去鎮上幫你買,不必你辛苦跑腿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是妹妹,照顧你是應該的。”
顧秋月在心裏一陣陣的冷笑,懶得再搭理,直接回了自家院子。
她故意將背簍放下,開始擺弄院子裏曬的草藥,愣是不揭開。
顧鶯兒心裏直癢癢。
趁著顧秋月轉身的功夫,她跑去揭開了背簍蓋子,隻看了一眼,還沒完全看清裏麵的東西,便被顧秋月抓住了手腕。
“顧鶯兒,你別給臉不要臉!”
“以前你在嶽家受委屈的時候,我可沒少照顧你,如今,分我一點東西怎麼了?我又不要你多!”
“胡說八道!”顧秋月甩開了顧鶯兒的手,“我在嶽家頓頓有肉吃,吃得飽睡的暖,何至於受委屈?”
“你不是說嶽長鋒有問題嗎?”
顧秋月瞬間愣住。
在她的記憶裏,原身可是十分嫌棄嶽長鋒的,兩人甚至都沒有同床共枕過!
沒想到原身為了擺脫嶽長鋒,竟然還在這方麵造謠!
瞥見顧鶯兒那略顯得意的眼神,她當即回過神來,冷笑道;“姐姐不必操心我們的婚姻,你還是該操心操心自己吧。”
“我有什麼好操心的?”
現在顧鶯兒到了嫁人的歲數,村裏好幾家都過來提了親。她可不愁沒人要!何況,她一直等著張二河能帶自己去京城呢。
“姐姐跟張二河的關係不簡單吧?”顧秋月狡黠地眨巴了兩下眼睛,笑得格外陰險,“要是傳出去,姐姐行為不端。恐怕,會遭人指點的。”
顧鶯兒被戳中了心窩子,惱怒道:“我和二河哥隻是走的近了一些。可沒做什麼越矩的事情!再說了,你不是不喜歡他麼?我們倆兩情相悅,你難道還吃味不成?”
“哦,兩情相悅。”
顧秋月好似明白了什麼,輕輕點了點頭,忽然又故意長歎了一聲,“可,昨天張二河怎麼說他喜歡我,想和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