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安眼底的情緒翻湧著,盡是時一一看不懂的暗波湧動。
她不懂,可劉瑩瑩懂。
劉瑩瑩瞬間變了臉色,指尖深陷掌心裏。
她不動聲色地擠進顧念安和時一一中間,讓兩人分開一些距離。
“一一,你跟紀薇之間肯定存在著一些誤會,她不是那種人。不過你年紀輕輕,突然就結了婚,你跟你老公到底是怎麼相識相愛的?該不會真跟紀薇所說的那樣吧?”
她一出聲,又將問題全部推到了時一一的身上,指桑罵槐她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
時一一抿了口果茶,粉嫩的唇瓣上亮嘟嘟的,但小嘴裏吐出來的字眼卻極為難聽:“劉瑩瑩,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總是喜歡針對我呢?”
“你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見不得我好,怎麼,該不會你也對我老公感興趣吧?”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難道你跟紀薇關係要好,原來你們都是那種人啊。”
“那種人”這三個字,時一一咬得格外重,再配上意味深長的眼神,直接讓兩人臉色變得難看。
聽了這番話,顧念安也蹙起眉頭。
她說的話好像有道理,劉瑩瑩似乎對她一直存在著一些敵意。
察覺到顧念安投來的懷疑視線,劉瑩瑩身軀僵硬,忙解釋:“哪有?隻是我們同學一場,我不想眼睜睜地看你誤入歧途罷了。”
“哦?真的是這樣嗎?”時一一懶得跟這種小配角一般見識,索性也不再繼續懟下去了。
暖陽看不下去,輕哼一聲:“我看你們就是巴不得我哥哥嫂嫂感情出問題,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這話說得劉瑩瑩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像極了調色盤。
紀薇看暖陽這麼幫著時一一,壓抑不住心裏的火氣,說話極為難聽:“時一一,你別以為收買了暖陽,就真把自己當成正房太太了!路深的心裏根本沒有你,他愛的人是我,你這樣橫刀奪愛,插足我們的感情,就不怕上天譴責嗎?”
【瞧瞧這話說的,可真夠沒臉沒皮的。這人能不能認清現實,別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呀?】
“不好意思啊紀小姐,不是我把自己當成正房太太,而是我就是。”時一一抬起下巴,驕傲得不行,“如果路深心裏當真有你,早就跟我離婚娶你了,可是現在呢?”
“隻能說,他也就是玩玩你,隻是某些人當真了。真傻呀。”
這一番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接插到了紀薇的心尖上。
她嘴唇翕動,氣得整個人都在輕微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見狀,暖陽也幫著時一一說話:“沒錯,就算哥哥跟一一姐離婚了,我也不會允許哥哥娶你的。你大可以看看,哥哥到底是在乎你,還是在乎我!”
兩人一唱一和,使得紀薇的眼裏充滿了怨恨。
自己隻是想得到好的愛情、好的生活而已,為什麼上天就是看不得她好,要給她設置重重困難呢?
咽下心中的氣後,紀薇盯著時一一,驀地揚起一抹冷笑:“時一一,你別得意得太早了,別忘了你的把柄還在我手裏,隻要我想,我可以隨時讓你身敗名裂。”
【把柄?什麼把柄?】
她的話說得時一一雲裏霧裏,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時一一隻好求助係統:“係統,你給我出來。紀薇說的把柄到底是什麼事?”
係統的語氣也有些迷惑:“這個......實在抱歉呢小主,我也不是很清楚哦。”
【這不清楚那不清楚,要你這個係統有什麼用?】
【給的獎品也全部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但凡我能回到現實世界,我早就不搭理你們了。】
時一一迎向她勝券在握的眼神,撇撇嘴:“那你就試試唄,反正我的身後有路家撐腰,而你呢,什麼都沒有。”
“啪”的一聲,紀薇一氣之下直接摔碎了手邊的玻璃杯,怒氣衝衝。
她說得沒錯,現在的她孤立無援,根本就沒有勢力!
假如真的跟時一一撕破臉,她也不能確定路深到底會站在誰那邊。
這時,服務員尷尬地走來提醒:“不好意思女士,損壞了店內的物品需要按照原價賠償。”
“多少錢?”紀薇很是丟臉。
“500。”
她不敢置信地提高音量:“一個玻璃杯,要500?”這不是搶錢嗎?
時一一撲哧一笑:“紀小姐可能還不清楚吧,這是五星級高檔西餐廳,裏麵用的餐具自然而然也價值不菲。”
“而且服務員還是給你打了折扣,一般這種餐具,都是成套購買,打碎其中一個,就隻能再重新購買一套了。”
服務員投向感激的目光:“這位小姐說得沒錯。”
因此,服務員看向紀薇的眼神,也染上了幾分異樣。
難怪是小三,見識和氣度就是比不上正牌夫人。
“看什麼看?不就是500塊錢嗎,我賠得起!”紀薇咬咬牙,直接從包裏掏出500元紙幣,“夠了吧?”
這件事情解決後,暖陽看時間差不多了,站起身來:“一一姐,我們別再這裏浪費時間了,我看著她就覺得礙眼。”
“紀薇,我最後提醒你一次,以後離我哥遠點,你這樣的女人這輩子都不能進我們路家的門!”
她們的動靜一直不斷,周圍的很多人都在暗中看戲。
這會兒,已經捋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對紀薇指指點點,滿是不屑。
“看這小姑娘長得這麼好看,沒想到心卻是個黑的,年紀輕輕不學好,跑去當小三,真是不要臉。”
“更不要臉的是,人家還跑到正房麵前耀武揚威,真要不得。”
“我要是正房夫人,我還跟她廢什麼話,直接把事情發到網上,讓她身敗名裂!”
“......”
紀薇氣惱得緊,她什麼時候經曆過這種狼狽不堪的時候?
而這一切,全都是拜時一一所賜!
就在紀薇準備發狠時,一道身影如同天神降臨一般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她怔怔地看著矜貴的男人步步靠近,心裏的委屈越來越甚。
“路深,你可算是來了,我都快委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