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一臉狂笑地扶著牆走出來,看到黃超勝跪在地上,猖狂大笑戛然而止。
“爸,你怎麼跪在地上,還對著秦曉這個混賬?”
“混賬!你給我閉嘴!”
黃超勝一個激靈跳了起來,一巴掌就甩在黃超勝臉上。
“爸你怎麼打我,你打他才對······啊!”
黃天被打蒙了,最後被黃超勝壓著給秦曉跪下。
直到他看到李遊龍也跪在地上,保鏢全滅的時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一刹那,他頭腦發脹,冷汗豆大地流下。
“殿主,要怎麼處理他們?”
影一問道:“要不要殺了?”
“不要,饒命啊。”
黃天嚇得漏尿,慌張地指著黃超勝罵:“秦曉,是他,今晚的事是他主使的,跟我無關,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殺就殺他吧。”
“天兒,你?”黃超勝不敢相信。
所有人都一愣,沒想到黃天為了活命,竟然連自己父親都不要了。
影一幾人露出了厭惡的目光,“殿主,這人真無恥,留著他簡直玷汙人間。”
“不,留著他們。”
秦曉本來想殺了黃氏父子的,但是如今有了更好的懲罰方法。
殺人容易,誅心困難。
最後,秦曉給黃超勝下了驅逐令,讓黃家滾出慶城。
做完這一切,算是徹底為葉顏和糖糖清除了一個隱患。
······
山腳下,葉家別墅處處張燈結彩,
屋裏屋外人頭洶湧,洋溢著喜事的歡快氣氛。
今日是老爺子葉堂的六十大壽,整數年,自然辦得比曆年更加隆重。
大廳裏,一身唐裝的葉堂坐在主位上,接受著所有人的祝賀。
一個個葉家小輩送上珍貴的賀禮表示孝心,他一一收下,滿臉紅光。
“爺爺,我送你一隻玉佛,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葉天宇把禮盒呈上,昨日他挑選不到合適的藥材,便買了一隻昂貴的玉佛。
“這玉質晶瑩剔透,造工精細,渾然天成,肯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葉堂拿起玉佛打量,嘖嘖稱奇。
葉天宇吹牛不打草稿,“這是我托人四處尋找的,足足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找到這一尊寶貝。”
“哈哈,天宇有心了。”葉堂確實愛不釋手。
一些葉家小輩和長輩都對葉天宇讚不絕口。
葉天宇眼裏閃過得意之色,“我這算什麼,比起我姐差遠了。”
一說到葉天宇的姐姐葉嫻,葉家人皆是會心一笑,精神就上頭了。
嫁給外省大家族,成為少奶奶,這可是讓慶城多少富家小姐羨慕妒忌恨,每次在外邊提到,葉家人都倍感有麵子。
而此時,兩個英姿勃發的青年男女並肩走入葉家別墅。
男的穿著一身名牌,手上還拿著小車鑰匙,一副富家大少的氣派。
女的打扮性感露骨,姿色不俗,從內而外散發出一股貴婦人氣息。
“老公,這一株一百萬的碧血花實在是太珍貴了,待會爺爺見了肯定興奮得跳起來,然後大大誇讚你的。”
葉嫻捧著一個藥盒,滿臉微笑。
張文輝一陣吃痛,如若不是被葉嫻死纏爛打,他自己又好麵子,他才不舍得。
他僵硬一笑,豪氣萬千地說:“不過是區區一百萬,算什麼,買也就買了。”
“老公你對我真好。”
葉嫻一臉幸福,在張文輝臉上親了一口。
“別別別,外人看著。”
張文輝嘴上這麼說,但表情明顯很享受。
“就讓他們看看,我老公多麼有本事。”葉嫻洋洋得意。
兩人走進大廳,大家全都望向兩人。
“二小姐和文輝少爺來了啊。”
“哇,二姐今日打扮得好漂亮啊。”
“二姐夫也是,風流倜儻,笑容迷人,簡直是白馬王子最佳人選。”
一眾葉家小輩眼前一亮,紛紛站了起來,無比熱情地向葉嫻夫妻圍了上去敬酒。
“哈哈哈,文輝和嫻姐兒來了。”
葉堂滿臉紅光,起身相迎。
“爺爺,我和文輝來晚了,真不好意思。”葉嫻一臉歉意地說。
“無妨無妨,文輝時刻都惦記著事業,這是好事。男人想要成功就得如此,文輝你做得對,爺爺我看好你。”
葉堂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還拍了拍文輝肩膀,以示鼓勵。
葉家眾人也跟著讚不絕口,愣是把張文輝說得飄飄然的。
實際上他和葉嫻之所以來遲,並不完全是因為談工作,隻是在車裏晃動太久了而已。
“爺爺,我和文輝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一份禮物送給您。”
葉嫻笑意盈盈,雙手捧著藥盒遞到葉堂麵前。
葉堂很高興地接下,打開一看,驚喜無比。
“這是一百年份的碧血花?!”
“我聽說碧血花十分稀有,尤其是一百年份的,隻有蘇北省裏的藥材世家才有,而且價格極度昂貴,經常是有價無市,沒想到嫻姐竟然找來了?”
“這算什麼,張大哥可是外省大家族的少爺,蘇北省的藥材世家架子再高,還能不給大家族的麵子?”
“說得是,張大哥不愧是大家族子弟,出手真是驚天動地。嫻姐真是好福氣,竟然可以找到張大哥這樣的好老公。”
葉家人全都敬佩地望著葉嫻夫婦,不斷說著奉承的話。
張文輝微微一笑,“這是我身為葉家女婿應該做的,可惜準備時間有點短,否則我會找到更好的藥材當壽禮。”
竟然連一百年份的碧血草都入不了張文輝的眼?
聽到這兒,葉家人又是一陣驚呼。
葉堂哈哈大笑,拉著葉嫻和張文輝的手走到中心的紅布席位,“文輝,嫻姐兒,快落座吃席。”
所有人都落座,提起筷子開始吃席。
“等等。”
被冷落在角落邊上許久的肖玉蘭出聲了,“我女兒還沒有來,要不要再等一下。”
笑容滿臉的葉家人頓時無不是神情一僵。
肖玉蘭臉色十分尷尬,話都不敢說多一句。
她現在在葉家的地位十分微妙,在丈夫葉正南還沒出事的時候,她妥妥是葉家的C位。風水流輪轉,葉正南走了,輪到大房一脈得勢,她還不得夾著尾巴做人。
葉天宇突然話鋒一轉,“對了,差點忘記了,昨日我在古玩街遇到了大姐買禮物,大家猜猜,我在大姐身邊看到了誰?”
還有誰?不就是那個野鐘麼?葉家人都奇怪葉天宇為什麼會這麼問。
“是秦曉!”
“什麼?!”宴會上一片嘩然。
秦曉這個名字,葉家人可太熟悉了,跟葉顏這個名字一樣,早就成了葉家的恥辱。
“那窮鬼回來了?他讓我們葉家名聲掃地,這次我們弄死他!”
葉家小輩們打了雞血似,個個放出狠話要收拾秦曉。
而此時,葉家別墅門口。
“你,不要進去。”葉顏命令道。
“為什麼?”秦曉問道。
“沒有為什麼,不準進去就是不準進去。”
葉顏沉著一張臉,她是怕葉家會為難秦曉,畢竟現在葉家還沒有接受秦曉。
秦曉捕捉到她眸子裏的憂慮,拉起她的手就大踏步走進去。
哼!不就是一個葉家,六年前,我還沒有辦法對付你們,今天你們還敢嘰嘰歪歪,別怪我不客氣!
葉家別墅大廳早已氣氛沉凝。
“果然是六年前的小民工!”
“瑪德,還真來了,我們葉家是你有資格踏進來的嗎?”
一眾葉家孫子輩年輕氣盛,看到秦曉後,頓時就炸毛了,擼起袖子就要衝上來幹架。
葉顏心一緊,連忙擋在秦曉麵前。
“哼!站在女人身後,沒骨氣!真不是男人!”
“大姐,都六年了,你還護著這奸夫,怎麼這麼賤?!”
小輩們不敢對葉顏動手,隻好惡狠狠地瞪著秦曉。
如今葉顏在葉家完全沒有地位可言,這些弟妹以前巴結著她,現在全都蹬鼻子上臉。
聽著葉氏族人們不加掩飾的閑言碎語,葉顏滿心委屈,但她忍住了沒有發作。
秦曉可不慣著這些賤人,一把薅過那個罵葉顏賤的年輕人衣領,“你說誰賤?”
葉家小輩怒目圓睜,“被你這個死窮鬼搞大肚子生下野種,她不賤誰賤······”
啪!
響亮的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把他半邊臉都拍腫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誰賤?”
秦曉滿臉陰沉看著他,嚇得他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我賤。”
秦曉這才滿意地鬆開了手,銳利目光在其他小輩麵前一掃而過。
龍魂殿主的凜然氣場,盡管露出半分,都非同小可。
這些小輩呈呈口舌之快沒問題,真要動手都是軟腳蟹,嚇得臉色發白。
“放肆,秦曉你敢在我們葉家壽宴上動手,你還把不把爺爺放在眼裏!”
葉天宇指著秦曉怒罵,“還不快給堂弟道歉?!”
葉氏族人都怒了,紛紛要求秦曉道歉。
肖玉蘭頓時慌了,怒瞪著秦曉,“愣在幹什麼,還不快點道歉?!”
葉顏很緊張,她今日還想要祭拜父親呢,可不能得罪了葉家人,“秦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衝動暴虐了,我真後悔帶你來!”
“老婆,既然他們不歡迎,我們走就是了,幹嘛熱臉去貼冷屁股。”
“你說誰冷屁股呢?!”小輩們怒罵。
“都閉嘴!”
葉堂陰沉著臉,瞅了秦曉葉顏幾人一眼,若不是葉顏還有用,他真不想見到這一家人,每次見到就讓他感到恥辱!
“爺爺,祝你福如東海,萬事如意。小小薄禮,一株藥材,不成敬意。”為了討好葉家,葉顏連忙將壽禮雙手呈上。
葉堂興致索然,連接過來都懶得接,冷淡地道:“什麼藥材,打開吧。”
葉顏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藥材,因為昨晚她忙得筋疲力盡,回來洗了個澡就睡著了,也沒時間過問秦曉關於買藥材的事。
她打開,看到藥盒裏的一株草,瞬間就傻眼了。
不是叫了秦曉重新買份藥材的麼,怎麼還是這株雜草?!
“大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送這一株假貨給爺爺!”葉天宇帶著興奮的呼喝聲突然響起。
“爺爺,這株藥草是昨天大姐在一個騙子那買的假藥,被我當場揭穿了,沒想到她竟然還用它給爺爺您做壽禮!”
“大姐,你真當我記不起那株雜草長什麼樣子了麼?”
“爺爺,大姐是真不把您放在眼裏呀!”借著別人都不知道,葉天宇添油加醋的亂說了一通。
聽完,葉堂臉色一沉,氣得將藥草扔在地上。
葉家人一下子義憤填膺:“用一株雜草假貨充當珍稀藥材做壽禮,簡直太囂張了!太明目張膽了!”
丟臉啊!真丟臉!
肖玉蘭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惡狠狠地瞪著秦曉,“女兒,你瘋了嗎,買壽禮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能夠交給他!”
葉顏臉色煞白,拽緊了拳頭,她已經沒空去質問秦曉了,也沒空去後悔了,連忙解釋,“不是的,你們聽我解釋······”
葉嫻陰陽怪氣道:“大姐,你要是買樣普通的藥材,我們也不會說什麼,你竟然用一株雜草充當三十年份的百穗草,你是欺負我們葉家人不識貨,還是欺負爺爺不識貨?”
“我······”葉顏百口莫辯。
“你們葉家確定不要?”
就在此時,秦曉突然出聲打斷了葉顏。
見沒人回答,他淡淡道:“好,你們不要後悔。。”
後悔?後悔你丫的?
葉家人都看傻子一眼看著秦曉。
也是,一個民工出身的,懂什麼藥材。
許多長輩拿秦曉跟張文輝一對比,不禁搖頭感歎,這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啊。
噠噠噠。
一個老者走了進來,葉堂連忙站起來迎接。
原來這人是葉堂的好友,一個浸染藥材行業多年的老中醫。
老中醫熱情地跟葉堂祝了個壽,路過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死死的盯著地上的藥材。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