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傾歌的脖子就要被他擰斷了,她的心裏一驚,眉頭微微一皺,使了一招千斤墜,身體直直的往下沉去,險險的避過了諸葛琛的那一招。
傾歌墜下的地方是一個睡蓮池,她的身體重得的摔進了池裏,濺起了巨大的水花。她隻覺得臉上有些刺痛,便知道她的人皮麵具被諸葛琛揭了下來,臉上必定也被劃被一個小傷口。她心裏暗道不好,起身便想往外逃,隻是她還沒有動作,諸葛琛的那張俊顏卻在她的麵前放大。
傾歌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卻含著淺笑看著他,他的眼睛在看到是她的時候先是有些驚訝,緊接著他的嘴角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裏有了一絲戲謔。她心裏微微一緊,開始在心裏思量要如何應付他,如何逃過這一劫。
真相被揭穿,諸葛琛淺笑道:“公主難道想一直泡在這涼水裏嗎?”
傾歌淡淡一笑道:“我的腳受傷了,王爺難道不打算拉我一把嗎?”
諸葛琛的眼裏有了一絲淡淡的讚賞,嘴角含著笑一把將她從荷池裏拉了出來,池水將她的身體全部浸濕,曼妙的身材展現在眾人的眼前,圍觀的人發出一聲驚呼:“原來是個女人!”
諸葛琛淡淡一笑道:“公主到這裏來是來找琛的?”
“你口口聲聲說要獨寵我一人,可是我住在王府裏都這麼多天了,我連你的人影都沒有看到,卻聽說你到麗春樓尋花問柳......”傾歌的聲音裏有了一絲淡淡的哀怨,眼睛裏也有了一絲嗔怪。
“你吃醋呢?”諸葛琛淡笑著問:“所以到這裏來找琛?”
“否則你以為呢?”傾歌的嘴巴微微翹了起來,女兒態盡顯,活脫脫的一副怨婦的樣子。她心裏卻有些七上八下,諸葛琛如此精明,要騙過他隻怕不易。
晶瑩的水珠掛在傾歌的臉上,在燈光下泛起層層光,襯的她的肌膚如雪,一雙烏黑發亮的眸子顧盼生輝,發梢已經濕透,輕輕的垂在她的胸頭緩緩的滴著水珠,再加上她那微微翹起來的粉嫩紅唇,和著她剛從水裏出來的模樣,充滿了誘惑。
諸葛琛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傾歌,見四周男人的眼光都往她的身上掃,他臉上的笑意斂去了些,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眼睛裏有了一絲不悅,他淡淡的道:“這些是琛做的不好,隻是公主打算一直站在這裏嗎?雖然這裏很溫暖,可是寒冬的水卻很冷......”
他的冷字還沒說話,傾歌就極其不雅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鼻涕和著水珠濺了諸葛琛一臉,他的眉頭再次皺起來,眼神裏滿是不悅,臉上卻還一片優雅,他咬著牙,一把將傾歌打橫抱起,再施展輕功一下便躍進了玉溪的雅間。
隻是一進到雅間後,他臉上的優雅便褪得幹幹淨淨,把傾歌放在地上後便對玉溪道:“帶她進去換套衣服!”說罷,自己洗臉去了。
傾歌隻覺得身上冷的怕人,丹田裏泛起了一絲寒意,她心裏暗道不好,再這樣下去,她的寒毒隻怕是要發作了,也顧不得與諸葛琛周旋,匆匆忙忙便隨玉溪進來裏間換衣裳。
才一進到裏間,玉溪便微笑著道:“沒想到公子居然是個女子,姑娘的琴藝如此高超,晚些姑娘一定要指點玉溪一二。”她嘴裏說著話,手上卻對傾歌比劃著手語,她用手語對傾歌道:“公主怎麼到這裏來呢?”
萍蹤樓裏的人都會手語,當遇到特殊情況不能言語時,常用手語傳遞暗號。諸葛琛在外間,裏間說話的聲音他都能聽得到,卻看不到手語。
傾歌淡淡的道:“玉溪的琴藝已經冠絕楚國了,我那些技藝微不足道,玉溪如有興趣,日後可到靖王府裏來找我。”她的手也對著玉溪比劃起來,沒有回答玉溪的問題,卻問:“雲舒哪去呢?”
玉溪柔聲道:“謝謝姑娘!”手語道:“他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去辦公主交待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傾歌點了點頭,玉溪又問道:“這些衣服都是玉溪平日所穿,可能不太適合姑娘。”
傾歌將濕衣裳換下來之後,穿上玉溪的中衣之後,看了一眼櫃子裏的那些衣裳,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找了一大圈,終於選了一件深紫色嵌著兔毛的棉襖,也就這一件衣裳比較簡樸一些。
傾歌對著玉溪比了個手勢:“雲舒回來後,讓他來找我。”她似想起了什麼又用手語問:“諸葛琛到這裏找你做什麼?”關於諸葛琛的傳聞,她略知一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喜歡流連花叢之人,此時他本應在皇宮裏處理事情,可是他卻出現在這裏,這其中必有玄機。
玉溪用手語回答:“他到這裏是來調查公主的資料的。”
傾歌微微一驚,用手語問:“他知道這裏是萍蹤樓的暗部?”
玉溪點了點頭用手語答道:“他到這裏來買過幾次消息了,所以知道我是萍蹤樓的人,但是公主請放心,我已將公主隨皇上上戰場的事情全部抹去,公主隻是一個尋常的閨閣公主,隻是喜歡武功罷了。”
傾歌點了點頭,玉溪幫她將濕發梳順後,她便披著秀發走到外間,諸葛琛正一個人那裏喝著茶,見到她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挖苦道:“難道魏國窮的連一國的公主都沒有發飾嗎?”
傾歌淺笑道:“不是魏國太窮,而是王爺你太小氣,居然連一個發飾都舍不得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