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立刻焦急道:“這兩個方案你要是都不喜歡,那我也幫你一個忙,扯平?”
她剛重生,大仇未報,絕不能去坐穿牢底!
“幫我忙?”顧墨時真想知道這個小女人的腦回路是怎麼繞的。
但白苒卻以為他是不知足,於是試探著問:“兩……三……五個忙不能再多了!”
“如果我選擇跟你結婚,不管我遇到什麼事你都能無條件幫我,又能得到一半家產。為什麼要跟你在這裏掰指頭數這可憐的幾個忙?”
啊這......
白苒愣了:“......有、有道理。”
看著她呆呆的模樣,顧墨時自己都未曾察覺他唇邊掛著輕笑。
向來極為觸女人的他竟對她昨晚的行為沒有絲毫的不悅,甚至看見她無助迷茫的眼神時,想要將身上的小女人擁進懷裏,妥帖護住。
這個小女人的種種奇葩行為令他覺得很有趣,但被支配掌控的不悅讓他久久不能平複。
“叮咚!”
門鈴響了。
門一開,元生就看見爺那張明顯一整夜沒睡覺的臉,此刻比平時更顯得妖孽了!
“來了?”顧墨時聲線冷冷的。
元生後背的汗毛都炸起來了:“為您備好了車,在樓下,您......”
“他不走!”白苒穿好衣服一把攔在二人之間,美眸裏透著防備打量著元生。
“他今天的時間是我的了。”頓了頓,白苒補充道:“算了,我直接帶他去領證。”
主動獻殷勤,籠絡一下人心,讓她知道她是真心的,以免這大哥把她真送警察局去了。
顧墨時接著她的話問:“錢夠嗎?想嫁給我嫁妝可不便宜。”
也是。
這男人長得那麼好看,肯定有很多人想要嫁給他。
“那個......”白苒有些為難的看向元生:“你們這兒能打欠條嗎?”
元生:“......”
她把顧墨時護在身體後麵。
顧墨時溢出一聲輕笑。
那張本就耀目的臉愈發讓人移不開視線。
“可以。”他點點頭,語氣裏聽不出情緒。
“你看,當事人都答應了。”白苒鬆了一口氣,聲音輕快了些,“我也不占你便宜,這張臉兩百萬,怎麼也夠了。”
她不忘給顧墨時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配合。
總共七百萬,也是她能接受的最大數目了。
顧墨時挑眉,不置可否。
元生嚇得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裏跳出來了,幹巴巴地支吾了半天,恨不得立時消失。
顧家這位爺是什麼性子?從前有人在他麵前誹謗過那張臉,次日就連人帶公司落入了破產清算的境地。
這位小姐到底是什麼來頭?想嫁他家爺就算了,還隻肯花兩百萬。
最重要的是......爺竟然還真的答應了。
他不敢接話,白苒卻最會打蛇隨棍上,就當他應下了,隨手撕了一張白紙,龍飛鳳舞地寫下欠條,扔到元生懷裏。
她自覺解決了一樁心事,鬆懈下來,帶著幾分慵懶,拍了拍顧墨時的肩,語氣輕快,“有落腳的地方嗎?”
“算了。”不等他回答,她就嘖了一聲,警惕地瞥了一眼元生,甩給顧墨時一把鑰匙,聲音拉得很長,“蘭庭三棟,你先住那兒。”
“金屋藏嬌?”顧墨時勾了勾唇,目光晦暗。
“算不上。”白苒淡淡睨他,附到他耳邊,聲音極輕。
“我還有事,你自己玩一會兒,明天去接你。”她打了個嗬欠,看了一眼時間,站起身來,自覺體貼地開口。
如蘭的吐息在脖頸掠過,顧墨時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危險,又藏進深處,隻是深深望著她,語氣聽起來竟有幾分乖巧:“好,我等著你。”
白苒愉悅地笑了一聲,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哄寵物似的。
可惜,他不是狗,而是伺機捕食的惡狼。
顧墨時眸光微暗,嘴角扯出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
元生瞳孔地震,連氣都不敢出,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絲毫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個怎樣角色的女人走遠,他家爺才咳了一聲。
“爺。”元生立即回過神,肅然立正,額上已經隱隱出了冷汗。
這件事說到底,是他出的紕漏。
“蘭亭,是顧氏旗下的產業?”顧墨時暼他一眼,卻沒有罰他,指節敲著桌麵,突然頓住,語氣莫名,“四棟,五棟,都留下來。”
“裝修......不必按老宅來了,低調一點。”
元生毫不猶豫地應下:“是!”
蘭亭作為頂尖的別墅區,其實早就售罄了。但顧墨時想要的東西,就是賣出去了,砸錢也得砸回來。
隻是......他家爺這是轉性了?竟然為一個女人花了這麼大心思。
這頭元生暗自揣測,那頭他為之驚訝的主角卻已經開車,一路風馳電掣,紅色跑車如一團火焰,與駕駛座上明媚恣意的女子相配至極。
“白迎月......”她微微眯起眼睛,危險的神色一閃而逝,在腦中複盤著上一世的時間。
前世她此時還被困在酒店,絲毫不知拍下的視頻已經傳到了白迎月的手裏,將在宴席上當眾放出,以至於氣得母親暈厥,本來在她成年禮上移交給她的股份,也迫於輿論和股東的要求,被轉讓給了白迎月。
同一夜,她生不如死,淪為笑柄,白迎月卻踩著她,在生日宴上大出風頭,順理成章地篡奪了白家的資產。
還有褚一鳴......身為她的未婚夫,卻與她的養姐偷情,聯手陷害她至那種境地。
白苒麵無表情,捏緊了方向盤的手卻暴露了他心情的不平靜。
“既然是真愛,肯定能有情飲水飽吧......”她扯了扯唇角,眼中寒意迸射,語氣輕飄飄的,自言自語中帶著幾分狠絕。
褚一鳴不是和白迎月兩相歡喜麼?那她就成全他們。
至於她白家的資產,就是一根草,這對狗男女都別想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