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敲了敲門,然而外麵卻無人回應。
無奈之下,她隻能退回在床上。
可能陳媽等會兒會過來找她的吧。
這麼想著,蘇溪坐在床邊上,撐著下巴等待著。
不知不覺之間,她的腦袋越來越沉,最後,她閉著眼睛倒在枕頭上,就這樣的睡了過去。
當顧霆琛回到房間時,一入眼,看到的便是倒在自己床上的女人。
蘇溪披著一身雪紡白紗,那薄薄的一層布料緊貼在女人的身體上,清晰完整的將她身體曲線勾勒出來,婉轉婀娜。
女人濃密的長發披散在香肩上,她的肩膀圓潤細膩,在黑發的襯托下,更顯瑩白如玉,妖嬈誘惑。
這個女人,白天在自己的麵前裝出一副清純良家女的樣子,到了晚上,竟然穿這種透明的睡衣躺在自己的床上!
走到床邊,顧霆琛麵容冷漠,一雙深邃的眼比平時幽暗了好幾分。
靠得太近,他能夠清晰聞到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沐浴香氣。
龍舌草沐浴露混合了女人身上自帶的幽香氣味,混合成了一種勾人的味道,頗具魅惑。
盯著床上眼睫毛一直顫動的女人,顧霆琛的眉目愈發清冷。
既然一直都在裝睡,那她現在也該醒來了。
伸出手,顧霆琛想要將她‘推醒’,卻不想他的手剛一伸出,便被一隻纖細柔嫩的小手一把緊緊攥住。
“媽媽......媽媽......”
床上的女人眉頭緊鎖,一直喃喃念著什麼。
女人的聲音太小,顧霆琛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也不想去仔細傾聽。
蘇溪故意做出一副深陷夢境的模樣,然而她的手卻用力的拉著他,好似要將他拉扯到床上來。
這個女人,真是心思下作。
“不要再裝了。”
男人聲音冷厲,他不過微一用力,便很快將自己的手從女人的手心裏抽出,又反客為主的扣住了女人的手腕。
“還不醒嗎?”
男人眉目清冷的望著床上的女人,手指微微用力按壓著蘇溪的手腕。
“啊!”
被手腕處勁霸的力道給捏得生疼,蘇溪不由自主的叫喊出聲。
此時的她身處於一場濃濃的大霧裏,在霧中,她終於見到了媽媽。
就在她預備跟撲進媽媽的懷抱中時,一群穿著黑衣黑褲的男人突然出現,強行的擄走了媽媽。
她抬腳準備去追,可是手腕上傳來一股強勁的力道,阻止了她的動作。
她抬頭,看到顧霆琛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你是我的太太,你哪裏都不能去!”
男人聲音霸道,帶著股不容忤逆的強勢。
“不......不,我要找媽媽,我要找媽媽......”
蘇溪哭著想要逃離顧霆琛的鉗製,但是男人卻緊緊的按壓住她的手腕。
那力道,簡直就像是要將她的手骨給捏碎。
“你放開我!”
蘇溪疼極,她伸出手掌,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男人的臉上扇過去。
可惜,她那一巴掌撲了個空。
她沒有打中男人的臉,反而被指間傳來的尖銳痛感給疼得驚醒了過來。
睜開眼,透過朦朧的視線,蘇溪看到一個男人正佇立在自己的床前。
男人素來深沉冷漠的眼睛此時像是燃著一小簇的幽藍火焰,他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燃燒殆盡。
被這樣的目光緊緊鎖著,蘇溪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顧......顧霆琛?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是我的房間。”
男人一字一句開口,下巴緊繃的輪廓線條彰顯著他的怒意與忍耐。
“你......你的房間?”
被男人陰沉的臉色給嚇到,蘇溪扭頭朝著左右望了一眼。
這個房間四處都是一片黑色,就與此時男人的臉色一樣的幽暗黑沉。
再轉過頭,蘇溪看到男人身上的西裝鬆垮著,而他西裝上的紐扣不見了。
而原本縫著紐扣的部位線頭畢露,很明顯顧霆琛的西裝紐扣是被人強行給扯掉的。
顧霆琛這樣的強勢霸道,誰敢扯他衣服上的紐扣?
在這個疑惑剛剛湧上心頭的同時,蘇溪突然想起來,對了,她之前指尖那股子尖銳的疼痛感是......
蘇溪朝著自己的手指看過去,隻見她的指尖正捏著兩顆黑色的鎏金紐扣。
因為紐扣上的鎏金形狀是六邊形,所以她被紐扣邊角劃破了手。
難道顧霆琛的紐扣是她扯掉的?!
“對......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扯掉你的紐扣的,我剛剛是做夢了......是個噩夢,所以我才有些激動。”
蘇溪將手指上的兩顆紐扣放在掌心裏,她掌心朝上,用一臉歉意愧疚的目光望向顧霆琛,期待著他的諒解。
“做噩夢?”
男人居高臨下的睨著女人的臉。
這個女人此時臉上的神情一臉無辜,可是就在剛剛,她卻那麼猴急的伸手扯掉自己衣服上的紐扣,甚至於還想要拉著他倒在床上。
如果不是他伸手按壓住女人的動作,此時的他,就會陷入在她的溫柔陷阱裏了。
而這女人在此時道歉的當下,也很有心機的將身上的薄紗褪下大半,幾乎露出身體的全部。
她竟下作到了這種地步!
顧霆琛坐在床邊,一下子跟蘇溪之間的距離極近。
感覺到男人噴灑出的溫熱呼吸近在咫尺,蘇溪臉色微紅。
她身子往後,想要距離顧霆琛遠一點,而此時,男人開口,聲音冷漠。
“蘇溪,穿著這種衣服躺在我的床上,你跟我說你隻是在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