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確實牛!
至少在青州這片地界,沒人不敢給白家麵子,包括另外幾大豪門。
隻因白家靠醫藥起家,與別家產業沒衝突,還掌控強大的醫療資源。
所以,沒多少人願意得罪他們,畢竟誰都無法保證自己不得病。
“白家情況就是這樣,我爺爺活著的時候,跟白家老家主關係不錯。”
“但我爺爺去世後,兩家關係就漸行漸遠,直到我爸患上漸凍症,就再也沒來往了......”
陳香琴很是憋屈,明明同為青州豪門,陳家卻要看白家的臉色。
所謂人情冷暖就是如此,在豪門家族中更為現實。
江龍十分清楚白家態度轉變的原因,無非就是陳家快沒落了。
當年陳家躋身豪門,靠著陳顯榮的一身風水玄學。
和白家掌控的醫療資源一樣,是人生繞不過的關鍵因素。
甚至,風水玄學太過神秘,更有震懾力。
但當陳家失去這個依仗,就是沒牙的老虎。
白家沒落井下石都不錯了,漸漸疏遠再也正常不過。
跑車穩穩停在“健安醫館”前,這裏是白家產業,由三子白澤元負責經營。
陳香琴內心充滿憂慮,為小師公打開車門。
江龍抬頭看看牌匾,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這筆跡似乎在哪見過?
他自幼在山上修行,要見也是在山上看到的,具體細節記不清楚,隻知道筆跡主人曾給師傅寫過信。
至於這個人是誰,腦海一點印象都沒有。
江龍微微搖頭步入醫館,又不是來套近乎的,想那麼多幹啥?
陳香琴緊隨其後。
冷清的醫館看不到病患,像是沒人來的樣子。
事實卻恰恰相反,健安醫館目標人群並非普羅大眾而是權貴階層,隻有富豪才能承受這裏的巨額費用。
江龍眉頭微皺,這與師傅教導他懸壺濟世的價值觀背道而馳。
當然,對白家的經營手段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違背師命和良知,做好自己就行了。
“陳小姐,您來找三總嗎?”一名身穿粉衣的迎賓護士問道。
“是的,勞煩你通報一下。”陳香琴回答道。
護士沒有多言,立刻拿起電話向上彙報,“羅秘書,陳香琴小姐來了......好的,我這就帶他們上來。”
掛掉電話,輕蔑的目光掃過江龍,“跟我來吧,三總正好有空見你們。”
陳香琴的名聲被謠言搞臭了,江龍也好不到哪去,所有人都當他是鳳凰男。
看著護士高傲的背影,陳香琴愧疚道:“對不起小師公,是我連累您了。”
倔強的淚花在眼眶中打轉,她心裏十分委屈。
江龍冷聲說道:“回去查清楚,是誰在背後讒言。”
散播謠言之人其心可誅,萬一傳到蕾蕾耳中怎麼辦,這自卑的丫頭肯定亂想。
陳香琴恨聲說道:“請您放心,我一定把這個人挖出來!”
健安醫館與其說是醫院,不如說是商業化的療養院。
白澤元的辦公室,裝修的富麗堂皇,眼見二人進門,他屁股都沒抬一下,“你就是江龍?不怎麼樣嘛,我還以為你長著三頭六臂呢。”
江龍沒有理會,四下打量辦公室中的陳設。
看到白澤元身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字,和牌匾筆跡相同,上書“懸壺濟世”四個大字,落款,尤良!
江龍這才想起,算下來,這尤良是他的師侄輩了。
小師公沒放心上,陳香琴不幹了,冷聲說道:“請你放尊重點,既然我小師公來了,你是不是該履行承諾,給我龍涎香?”
白澤元皮笑肉不笑,鄙夷問道:“你懂醫術嗎,龍涎香來之不易,怎能讓你糟蹋了。”
江龍瞥過書畫,淡淡說道:“這就要問你白家醫術的傳承了......”
毫無疑問,白家醫術與尤良密切相關,也算師傅這一脈的傳承了。
白澤元麵色漸冷,“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誰,敢質疑我白氏傳承?”
陳香琴看不下去了,厲聲說道:“白澤元,如果你再敢對小師公無禮,別怪我陳家與你們開戰,拖白家下水!”
白澤元麵色十分難看,爛船還有三斤釘呢,陳兆峰還沒死,萬一在白家風水上做點手腳,還真是麻煩事。
他展顏一笑,“開個玩笑,何必當真,羅秘書,把龍涎香拿進來。”
話音剛落,一個身著OL服飾的知性女人,端著盤子走進來,上麵蓋著一片紅色錦緞。
陳香琴麵色微喜,立刻上前接過盤子,遞到江龍麵前,“小師公,請您過目。”
白澤元一副看戲的神態,嘴角那絲輕蔑再也明顯不過。
江龍掀開錦緞,看看盤子裏的灰褐之物,搖頭說道:“不是我要的。”
陳香琴麵色大變,扔掉盤子怒聲喊道:“白澤元,你欺人太甚,我陳家又不是白拿,你為何用假藥戲弄我!”
白澤元盯著江龍的目光略顯驚詫,冷笑說道:“行啊,有兩把刷子,竟能分辨出龍涎香的品種。”
換言之龍涎香是真的,但不是白炎鯨的。
白澤元指著大門說道:“你想要的龍涎香我有,但必須達成一個條件,不願意沒關係,請出門右轉。”
陳香琴氣憤道:“姓白的,你太過分了......”
江龍揮手製止,語氣淡然,“說吧。”
此類龍涎香極其稀有,東西也是白家的,人家不賣,他也沒有巧取豪奪的道理。
白澤元拍拍手掌,兩名壯漢拖著一個中年男人進門。
“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女兒病的很重,我不是有意偷東西的!”
衣著寒酸的中年人瑟瑟發抖,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閉嘴,敢偷健安堂的藥,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
其中一名壯漢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中年人暈頭轉向。
白澤元緩步上前,突然出手抓住中年人的胳膊!
“哢嚓!”
輕脆的骨裂聲響起,隻見中年人的胳膊,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
“啊!我的胳膊,疼死我了!”中年人發出慘痛的嚎叫。
白澤元又抓住另一條胳膊......
“夠了!”陳香琴厲聲喝止,“我來彌補你們的損失,不要再傷害他!”
從中年人的衣著和話語透漏的信息看,他是為了救治女兒才鋌而走險,本質並非大奸大惡,怎能承受如此殘酷的酷刑?
白澤元嬉皮笑臉,對江龍說道:“好吧,這個麵子我肯定給,就這條胳膊,隻要你給他接好,就給你白炎鯨的龍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