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裝了,想揍人。
這是程笙心底最真實想法。
握在車門把的手指緩緩收回,狠狠捏一下指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弧度…
“二弟?你怎麼會在這裏?”滿是欣喜爽朗聲音響起,隨之門被人從外頭拉一下,因之前程笙本就想推門,這下直接被外頭人拉開了門。
一張掛滿笑意臉突兀地出現,他似還在驚奇車門怎麼就被他拉開了,入目難道眼前場景後直接變了臉!
試問,那個男人能忍受妻子敢給自己帶綠帽子?
哪怕不愛這個女人也不行!
瞅瞅,這倆人辣眼睛姿勢!
“賤人!”江子軒臉色鐵青,暴怒,在程笙愕然中一把將人拽出車門,又狠狠一甩,“不要臉!”
程笙一個不查摔在地上。
我…?
傻眼一秒,紅著眼珠仰頭蹬過去,一字一句咬牙,“有病吧!”
可惜,這三個字早就被江子軒隨之而來怒罵聲掩蓋,“你還要不要臉?勾搭不上我,就轉身勾搭我二弟?誰給你的膽子?程笙,我對你太失望了!原本我心裏對你還有點愧疚,太可笑了,你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他太憤怒了,導致小白臉都成了豬肝色。
人來人往街道上突然爆發熱鬧,不一會就彙集了許多人流,將他們圍在圈裏。
程笙也氣壞了,不是因為江子軒無頭無腦不堪入耳罵聲,而是她今天穿了修身旗袍,剛剛那一摔將旗袍大腿分叉處撕裂開了。
雙手捂衣服,她挺直上半身,雙腿依舊不得不斜蜷坐在地上,月牙白旗袍也已經沾染了泥土,很狼狽,可豬腦子江子軒已經變成了瞎子。
她臉上沒了任何柔弱,目光冰冷,今日接連被江家哥倆欺負,泥人也得有三分脾氣,更何況她可不是以前的程笙!
“江子軒,你腦子被驢踢了吧?那隻狗眼看到我出軌了?”最後三個字被她說的陰森森,江子軒與她對視,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來之前在醫院裏被莫名其妙爆捶一幕,以後養了好多天才好。
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後退一步。
胳膊被人扶住,悅耳清脆聲在他身邊響起,“子軒,程姐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粗魯了?什麼驢啊狗的,哎呀,這真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嗎?太可怕了。”
緊接著,一個柔軟身子貼過來,江子軒扭頭時臉立馬變溫柔,摟住心肝,“寶貝,快捂住耳朵,別聽,她早就瘋了不是一天兩天,之前母親說過我還不信,這次又鬧自殺又打人罵人的,可見真瘋的不輕。”
白曉蓮臉上露出毫不掩飾嫌棄,扭頭看一眼四周,許多人圍住他們指指點點甚至還有拿手機拍照錄視頻的。
“子軒,這裏人太多了,我們先走吧,等以後你再跟她算賬好了。”她被江子軒嬌寵好幾年,從來不掩飾性子,厭惡或者討厭都明擺出來給江子軒看,偏偏江子軒吃她這一套,他們是真愛,白曉蓮全身心依戀讓他大男人自尊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他笑著哄,“好好,你等一下,咱們這就走。”
看一下周圍,人確實太多了,又不是多光彩的事,他招呼跟在身邊兩個身穿西裝男人讓他們處理。
這倆人是江老太太專門給他請的保鏢,主要是江大少爺平時太高調了,開豪車到處撒錢,身邊又成天跟著個愛花錢小三,哪怕江家為他壓下許多新聞報道城裏依舊有不少人認識他。
倆黑衣人很顯然處理過不少這種場景,掏錢買手機,掏錢請人走,掏錢封口…反正錢又不是自己的,不心疼。
程笙冷眼瞧著前夫一波騷操作,見他還在那輕聲哄白曉蓮,而那女人直勾勾看她的目光帶了鄙夷與挑釁,冷笑一聲,甩手放開了緊捏的撕裂裙子口。
站起身。
抬腳就要走過去…
踹的動作剛做了一半,忽然感覺身後有人靠近,心驚之下想也沒想胳膊肘彎曲向後狠狠撞,卻被溫柔手心包裹住,“別動,是我。”
醇厚微壓撩人。
程笙的心尖被勾了下,身子都僵住了,緊接著一手可握腰間被係上了一件外套,衣服垂落剛好遮住她大腿。
剛剛還想做一頭母獅子的程笙秒變臉,腰肢放軟向後倒,嗓子裏帶了委屈哭腔:“易澤…”
江易澤沒防備她來這招,其實是想著她不至於做過分的事,可惜她高估了某女道德底線,柔軟與堅硬胸膛碰撞一瞬間,這輩子還沒讓女人近過身的江易澤有一秒鐘恍惚錯愕。
近距離接觸,滿滿陽剛之氣包裹,程笙覺得太幸福了,想哭。
哪怕聲音很小,可這麼近距離,江易澤還是聽到了,蒼白臉蛋漫上一層紅暈,極速倒退,緊接著捂嘴一陣劇烈咳,“咳咳咳…”
唐豆也已經衝過來了,警告地狠狠瞪程笙一眼,趕緊扶住小先生,“哎呀,先生,有些人的破事咱們幹嘛要管?怪丟人的,再說了您身子本來就不好,再氣到可不值得當。”
他衝上來晚,沒看到剛剛自家小先生又被調戲一幕。
這時候抬頭看過來的江子軒正好聽到唐豆的話,“…”見是江易澤,有些心虛。
想了想,到底不敢在江易澤麵前放肆,給了身邊好奇打量的白曉蓮一個眼色,示意她別亂說話,硬著頭皮上前,“小叔叔。”
“小叔叔。”這一聲,是江子駿喊的。
自從程笙被拉下車後,他一直坐在車裏冷眼旁觀,直到這一刻才出來,他不亢不卑溫文爾雅,“您怎麼在這?”
江易澤沒回答,甚至誰也沒看,臉色很不好,“不像話!”隻留下三個字,就徑直轉身走了。
江子軒漲紅了臉,以為那話是在批評他,站在原地懊惱,母親提醒他好幾次了不要得罪京都來的小叔叔,他們一家子能在鏡浦城瀟灑生活全仰仗每年京都江家那邊給的股份分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