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言怕被認出,下意識地眼眸躲閃,“戴總好,我是團隊新招的,江瑾言。”
柳姐以為她是被boss看上了,連忙說:“小姑娘挺聰明的,做事認真,效率高,這次帶她來熟悉一下。”
厲慎行舉起酒杯,生硬地吐出兩個字:“歡迎。”
“我喝酒過敏,這裏以茶代酒,謝謝戴總。”
“你喝酒過敏?”厲慎行語氣冰冷地反問。
魅色那夜,她可是喝了不少酒,借醉壯膽,纏著他不放!
居然還能在這裏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酒精過敏”!
江瑾言杏眸微縮,這男人,難道認出她假扮“江程程”了?
神色依然淡定,“是的。原本不過敏的,最近不知道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就不能碰酒了。”
她懷孕了,是不能沾酒的。
厲慎行才想起這事,便沒再理她。
平時喜歡欺負江瑾言的幾個同事見狀,都在偷笑,私下想著,這江瑾言第一次來,就給boss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以後有她好果子吃!
晚餐結束後,大家正準備離開。
柳姐接了個電話,出去了一下。
江瑾言肚子有些不舒服,便要去趟衛生間。
許是走得太急,沒注意到旁邊有人伸出腳絆了她一下。
“啊!”
就在她以為自己整張臉,就要狠狠地跟地板來個親密接觸時。
一隻健碩的手臂,將她攔腰摟住,迫使她撞進堅硬的胸膛。
男人冷冽的氣息,伴隨著好聞的酒香,撲麵而來。
男性荷爾蒙的味道,一瞬間在她周身渲染。
其他人都看得呆住了。
這不是電視上,那種男女主特寫的心動劇情嗎?
這畫麵也太美了吧!
就連打完電話的柳姐,看到這一幕,也心裏直表示,這對cp,她磕了!
完全忘了她那可憐的上司,秦邵城。
厲慎行冷眸鎖在臂彎裏的女人的表情,幽深的眸子劃過一抹冷譏。
嗬,這該死的女人還是狗改不了吃屎,水性楊花,勾引男人的本事滲進了骨子裏,費盡心機吸引男人的目光。
“謝謝你,戴總!”
江瑾言趕緊站好,從他懷中出來。
突然皺起眉頭,就直奔衛生間。
“......”
“......”
柳姐突然想起正事,神色有些急促:“戴總,接到圈裏人的消息,第三家族的王家,王氏傳媒兩兄妹正式鬧掰在分家。妹妹王藝航來到了這邊海邊的度假村。我覺得這是個機會!”
厲慎行眸子裏閃爍著一抹精光,“王氏兄妹不和早有傳聞,若是鬧掰,其產業形象大打折扣,業務也將分崩離析,早晚破產。他們名下是不是有支球隊?”
“是的,不過上個賽季很不理想,已經......”
“你去說服王藝航,簽下這支球隊。”
“這......”柳姐和其他人都不太明白他怎麼想的。
不過,boss既然說了,肯定有他這麼做的理由。
“戴總,王藝航明天就要登機去國外了,我手上剛好有她的資料,我們先走了?”
“嗯。”
…
江瑾言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大家都走了。
隻剩下他們兩人。
“戴總,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厲慎行看到她的神情裏,寫滿了不情願,不自在,俊眉微蹙:“不想單獨跟我待一會麼?”
江瑾言:“......”
這讓她怎麼回答?
可是,boss離她也太近了吧!
他該不會對每個女人都這樣吧?
厲慎行沒喝多少酒,明明腦子很清醒,卻像醉了一樣,盯著她迷人的紅唇,有種想要占有的衝動。
可想到她費盡心機地接近自己,懷著別人的孩子,還利用她妹妹,就非常厭惡她。
特別是她這副冷清平靜的樣子,想要徹底毀掉。
江瑾言隱約察覺到了什麼,試圖往一邊挪了挪,“不是。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準備回去和李遇安研究下一個數據模型。”
“比跟我待在一起重要?”
“......”她頓時啞口。
這boss,不對勁。
好像是對她有很大意見。
難道是因為她拜托他,讓厲慎行不要傷害自己?
隻得轉移注意力,“戴總,為什麼王氏兄妹倆分家就會走向破產?”
兄弟姐妹分家的多了去了,有很多分開後越做越大的啊。
厲慎行有些驚詫,這女人倒是很關心工作,告訴她也無妨。
“他們是九十年代礦業出身,文化修養不是很高,卻投機做了傳媒行業。”
“王藝航善於在外攬項目,她哥則專門同一些大牌藝人打交道,兩人配合默契,才造就了王氏傳媒的輝煌。而其他行業,年年虧損,都還靠主營業務盈利。一旦鬧崩,隻會兩敗俱傷。”
“我們做商業谘詢的,就是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在客戶遭受重創的時候提供戰略。我們賺的不就是這些錢麼?”
江瑾言聽得入迷,點點頭,“那支球隊呢?”
“球隊會是成為我們的聚寶盆。”
厲慎行仿若看對方臥底一樣,瞥了她一眼,“一個人打車不安全,那我讓人送你回去。”
哎?
他這是嫌她問得太多了,要送客?
“不......不用......”
“不,你用。”
語氣強勢,不容置喙。
他不過是不想讓江程程擔心,才不是關心這女人!
突然,厲慎行感覺頭一陣天昏地暗,五臟六腑都劇痛起來。
“戴總?”
“戴總!”
“戴總,你這怎麼了!”
厲慎行沉重地閉上眼的一瞬間,似乎看到了當年的女孩為他擔心的模樣。
隱隱感覺到,手腕脈搏上,冰涼的纖手......
再醒來時,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醒了。”
說話的是秦邵城。
厲慎行蹙著眉,“江瑾言人呢?”
“我把她支走了,不然你這人皮假麵就要被識破了。”
“我昨晚怎麼回事?”
他身體一向很好。
可昨晚他五臟六腑痛得,仿佛要死了一樣。
“你中了劇毒,大概有半個月。若不是阿......你老婆及時給你穩住心脈,及時把你送過來,你馬上就英年早逝了。”
“你說江瑾言…她懂醫術?”
秦邵城聳聳肩,“大哥,你現在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你這毒,可比你母親當年中的毒狠。開始的症狀,形似被下了藥需找異性緩解,之後造成沒事的假象,接著毒神不知鬼不覺地侵入肺腑,直到突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