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慎行眉心一蹙,臉色煞白,“聯係她了麼?”
“聯係了,隻是她說最近病得厲害,沒辦法施針。”
“我親自去接她。”
“......”
江瑾言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見他們走得匆忙,想必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
防止犯困,她切了盤檸檬片,便坐在電腦桌前加班整理客戶資料。
江家。
江程程像極了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媽,怎麼辦?怎麼辦!戴蒙先生說待會兒要親自過來接我!快想辦法讓江瑾言過來啊!”
萬一戴蒙這位神秘的大人物,知道會針灸之術的是江瑾言。
別說到時兩個億沒了,江瑾言有了那麼大的靠山,還不得報複回來!
程豔梅被她晃悠得心煩,幸虧她沒有真的把老太婆的骨灰衝進下水道。
可是,物極必反,那小賤人被老太婆的死刺激得長腦子了。
不還骨灰,她就魚死網破;一旦還了,就沒有脅迫她繼續治療的籌碼了。
江程程眼前一亮,“媽,我有辦法!那賤人不是擔心我們不給她骨灰,擔心骨灰是假的嗎?那我們就讓她治療一次,給她一小部分奶奶的真骨灰!”
“好主意!這樣一來,我們可以繼續牽製她!”
江瑾言接到程豔梅打來的電話後,被她的話,再次刷新了三觀。
“真是好手段!先給我點希望,再讓我抱著這份希望被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
“哼!江瑾言,半小時內到江家,給你一部分骨灰,乖乖跟戴蒙走,否則......”
“好。不過,我這次要奶奶二分之一的骨灰。”
“不行!最多十分之一!不能再多了!”
“大半夜讓我去,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怕事情敗露,騙我過去趁機除掉我!對於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我當然得警惕!萬一骨灰沒拿到,我小命丟了,豈不是虧大了!”
江瑾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緊不慢地說,“更何況,我可是替嫁給了個凶殘變態,大半夜讓我出去,讓我找死麼?”
她能從程豔梅的焦急的語氣中聽出來,那位戴蒙先生應該是去江家了。
戴蒙母親斷了兩天的針灸治療,現在應該是怪病發作了。
能讓唯利是圖的他們,這麼費盡心思,肯定不會就這麼放棄。
自己越是表現得無所畏懼,就越容易擺脫被動的窘況。
“你!”程豔梅氣得要吐血。
該死的賤蹄子,仗著會點針灸就得寸進尺了!
可戴蒙先生馬上就要到了,她們拖不了多久,隻得咬牙,答應了江瑾言的要求。
很快。
厲慎行戴著人皮假麵,來到了江家。
程豔梅賠著笑臉,給他倒了茶:“戴蒙先生,程程怕身體不好影響施針,這會兒在藥浴,您稍等。”
心裏卻早已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大佬,小命就沒了。
這“戴蒙”氣場太強大了,一看就像黑白通吃的大人物,難怪一出手就是兩個億!
如果能攀上他的話......
厲慎行心情焦灼地看著腕表,他母親的病情難得穩定了幾天,今晚一下子發作得更厲害了,十幾個傭人都按不住。
若是讓江程程住到他那裏,給母親治療就方便得多。
可這樣以來,她和江瑾言都在別墅,他一人分飾兩角就太頻繁了。
若是給母親找新的環境,也經不起折騰。
想到這裏,他對程豔梅說,“每天來回接送江小姐太麻煩,以後就讓她住我朋友家,遇到夜裏這種突發狀況,也方便治療。定金再加三千萬,如何?”
程豔梅正愁沒機會攀上他,一聽要住到他那邊,又有三千萬定金到賬,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都聽您的,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那你去給她收拾一下行李,今晚就在那邊。”
“我,我這就去!”
幸福來得太突然,可把她激動壞了。
這時,厲慎行手機來了條信息提示:
“厲少,江家出了事讓我回去,給你報備一下,我已經到江家了。”
“......”男人看著信息,眼神陰鷙攝人。
拳頭上,青筋暴起。
他就在江家!
怎麼不知道江家出了事?
怎麼沒有見到這該死的騙子!
房間裏。
江瑾言翻窗進入房間,“奶奶的骨灰呢?”
“在那呢!你屬烏龜的嗎?慢死了!”江程程撇了撇一旁的盒子。
她跟老太婆的骨灰盒,待在一個房間裏,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如果不是為了逼江瑾言替嫁,她托關係調換了骨髓配型報告,耽誤了老太婆的手術,說不定不會死。
最近總是作噩夢,夢見老太婆來索命,得讓這賤人早點治好戴蒙的母親,骨灰弄走,免得夜長夢多!
江瑾言咬著下唇,努力保持平靜的樣子,緊緊抱住骨灰盒。
極力克製著要奪眶而出的淚。
奶奶,對不起,是言言不孝,沒能見你最後一麵,甚至......
“別墨跡了!戴蒙先生在樓下等著呢!江瑾言,我跟戴蒙先生說是生病了,你最好演得像一點,別露餡了!”江程程雙臂交叉胸前,一如既往地高傲跋扈。
江瑾言沒理她,抱著盒子正要出去,程豔梅衝了進來。
對著她們催促:“程程,快把你行李收拾收拾,戴蒙先生說讓你這段時間住他那邊,說是方便治病,晚上不用回來!”
“什麼!住那邊?媽,我不去!”
戴蒙先生是有錢沒錯,可是他的顏值比秦邵城差遠了!
要不是兩個億太誘人了,她寧願花心思去勾搭秦少!
江瑾言更是拒絕:“不行!我每晚必須得回厲慎行那邊!”
“反正我已經答應戴蒙先生了,要不這樣,明天程程也過去,然後晚上的時候換回來?”
程豔梅說著,湊到江程程耳邊小聲道,“程程,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隻要你去了,他就會再支付三千萬給我們!”
江程程一聽,秒變臉,瞬間心動了:“好,就按照媽說的辦!除了給那人治病外,我們就做回自己!”
江瑾言冷哼:“萬一穿幫,我不負責。”
“等等!”
程豔梅看著她身上穿的香奈兒新季限量款,目光貪婪,“你這身衣服脫了,得換程程穿過的衣服,以防穿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