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言突然猜測,厲慎行裝殘,新婚夜死了三任新娘,是不是跟厲家這些人有關?
見她不理,厲雲海直接捏著酒杯,走到她跟前語氣輕佻地問:“弟妹,你這麼花容月貌,跟著老三這廢物守活寡,不好受吧?哈哈!”
“誰說的。他腿不好,又不影響腎!倒是二哥,建議多去醫院看看!”
厲雲海被說中了短處,臉瞬間難看成了豬肝色,直接羞惱地把杯中的酒倒在她頭上:“賤人!給你臉了!”
大半杯威士忌順著她的頭發,淋得白襯衫濕了一大片。
不解氣,索性又連倒了兩杯,還故意把其中一杯灑到厲慎行身上,氣焰極度囂張:
“信不信我拿刀子在你廢物老公麵前,把你這張臉蛋劃上幾刀,他連屁都不敢放!?”
見他們狼狽不作聲的樣子,大廳裏頓時哄笑起來。
“老三就一腿殘的廢物,連正常人都做不了,還做夢讓他給你撐腰呢!”
“就是,以為嫁進了厲家,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真是癡心妄想!”
說話的分別是厲雲山和厲雲海的老婆。
她們都是穿金戴銀,珠光寶氣的上流貴族名媛。
在她們眼裏 ,江瑾言就是上不得台麵的土包子。
厲慎行眉頭緊擰,這蠢女人!膽子倒是挺大。
突然,厲雲海“啊”地驚叫了聲。
隻見江瑾言奪過他手中倒好的酒,直接潑到了他臉上。
手中的銀針,趁機在他胸口處的一個穴位紮了下。
不過,蚊蟲叮咬般的感覺,被她潑酒而引發的怒火掩蓋。
厲雲海抹了把臉,握起拳頭就要打她,“你踏馬!老子要弄死……啊!”
“鬼啊!不要過來!人不是我殺的!”
剛才還囂張不可一世的男人,瞬間表情驚恐,渾身痛苦地抽搐起來。
其他人被這一幕震驚住了。
特別是,厲雲海雲裏霧裏說的什麼殺人……
這時,厲老爺子從外麵回到大廳,見狀怒聲嗬斥:“怎麼回事!還不趕緊把他送醫院去!”
他一出現,其他人一下子老實起來。
本就是厲雲海理虧,何況執掌大權的老爺子又偏袒厲慎行,他們不敢再說什麼。
“爺爺,您好!”
“來人,帶少爺跟少夫人去換套衣服。”老爺子掃了江瑾言,犀利的目光中透著幾分欣慰與欣賞。
剛才的事他都看到了,沒想到她會這麼維護慎行。
是個不一般的女孩!
江瑾言和厲慎行在衣帽間,都很快換好了衣服。
但他們沒有立刻出去,而是在裏麵待了一段時間。
畢竟,厲慎行在大家眼裏腿殘,行動不便。
“秦邵城倒是很關心你。”
男人冷不丁冒出來的一句,衣帽間死寂的氣氛,瞬間冷凝。
江瑾言不明所以,杏眸望著他,試圖揣摩他這句話的意圖,“可能是秦總監比較關照公司新人吧。”
“關照到把每個員工的身體情況,和家事都了解一遍麼?”
“他……”她深吸了一口氣,索性把話說清楚,“他曾經是我初戀,後來分了,我怕你誤會,就沒說。但那晚我們什麼也沒發生,以後也不會。”
“……”厲慎行鷹眸微驚,閃過一絲異樣。
心中原本窩著的火,莫名地消退。
沉默良久,外麵有人敲門。
“我們……現在出去?”她說著,朝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走去。
誰知,小腿突然抽筋,一個重心不穩,一頭撞進他胸膛。
江瑾言額頭吃痛,尷尬地道:“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可偏偏,微濕的發梢還纏在他腰帶卡扣上了!
要不要這麼狗血?
她欲哭無淚,手忙腳亂地想要把纏著的頭發扯斷。
可越慌,越纏得緊。
“江瑾言,你在搞什麼!”厲慎行俊顏緊繃,怒眸裏暗火橫生。
“不,不是!我頭發……你腰帶……”
她想解釋。
這時,外麵的人沒聽到他們回應,直接推開門:“出什麼事了嗎?老爺子讓來通知一下,晚餐準備好了!”
但下一秒,愣住了:“你們……”
厲慎行火大,冰冷的眸子仿若要殺人:“滾!”
“啊,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砰!”
“哎?別走啊,幫幫忙……”
江瑾言欲哭無淚地喊了句,才突然明白過來什麼。
啊啊啊!
這是個天大的誤會!
所謂的叫原地社死,大抵如此了吧。
還好她很快扯斷了纏著的頭發,俏臉漲紅得跟蘋果似的,“抱歉……”
他這殺人的眼神,好可怕!
“滾出去!”厲慎行的極力隱忍,壓著火,牙縫裏蹦出幾個字。
該死的女人,真恨不得弄死她!
“好,那我在外麵等你!”
……
他們回到大廳的時候,奢華的歐式橢圓長餐桌,已經坐滿了人。
其中穿著一身奢華正裝的中年男人,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便如同妻奴一般,給她身旁包養得極好的女人剝起蝦來。
江瑾言怎麼會不認識,他就是厲慎行的父親,厲致遠。
整個帝都棄前妻母子如敝履,寵小三上位的老婆如女兒般的渣男!
別說是厲慎行了,她一個外人看了都心裏不舒服。
厲家能有現在的輝煌,還不是靠厲慎行外祖家!
隻可惜……
她下意識地把一隻手搭到厲慎行肩上,想要給他一點撫慰和溫暖,並朝老爺子微微頷首,“爺爺!大家好,我叫江瑾言。”
“瑾言……謹言慎行,名字不錯!”厲老爺子點點頭,示意他們落座。
遲遲未開口說話的老大厲雲山,一臉譏諷地看向他們,陰陽怪氣地說:
“這麼快就完事了!弟妹否認守活寡,我還以為老三腿不殘了,原來這麼會!倒是讓我們大家等你們倆,麵子真夠大!”
這話很明顯,赤果果地指出他們這麼久沒下來,是在做什麼,還被喊人的傭人誤會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