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
砰!
趙寬一拳砸在金絲楠木書桌上,上麵擺放的名貴花瓶都隨之一顫。
平日裏府內逍遙快活的三妻四妾這時都躲在書房門前的假山後,想要聽些風吹草動。
“今天老爺這是怎麼了?動這麼大的脾氣。”
“聽跟老爺一起回來的管家說,今天老爺在朝堂上吃了虧,所以才被氣成這副模樣。”
“當今天下還有人敢跟咱老爺在朝堂上對峙,這是不打算要命了吧。”
滾!
趙寬如獅吼般的喝聲從書房傳出,嚇的眾人一個激靈。
“姐姐們,我看咱們還是趕緊走吧,這時候去見老爺那純粹是往槍口上撞。”
說罷,幾位身姿婀娜的妻妾,小心翼翼的從假山後溜走,生怕被趙寬看見。
剛走出沒多久,便撞見剛剛打獵回來的趙大公子,趙洪勇。
“大公子,你可算是回來了!”
眾妻妾連忙圍了上去。
“出什麼事了,你們這般慌亂?”
“你快去書房看看吧!再不去,老爺說不定就要把整個家都給拆了!”
趙洪勇眉頭微皺,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連忙丟下手中的韁繩,徑直朝書房踏去。
“氣煞我也!”
剛走近,趙弘亮便聽到趙寬怒聲的咆哮!
“爹,出什麼事了?”
趙寬滿臉漲紅的將朝堂之事給趙洪勇講述一遍。
聽罷,趙洪勇眸中閃過一抹寒光:“豈有此理!區區一個小太監,也敢如此肆意妄為!”
“爹,您消消氣,我這就派人捉了這奴才,要了這奴才的狗命!”
趙洪勇乃是大周京都的十萬禁軍總教頭,手下不知有多少私兵!
趙洪勇私下不知用這些私兵了解了多少朝廷重臣的聲明。
在他看來,想要陳霄的小命,不過是砍瓜切菜般容易!
趙寬臉色一沉,冷聲道:“捉?你怎麼捉?”
“他現在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你難道現在就準備起兵造反嗎?”
趙洪勇微微一愣,滿是詫異的望著趙寬。
“再讓他多活幾天!現在要了他的命,實在是太便宜了他。而且容易引火上身。”
“到時候我要他自己親手了解了自己!”
趙洪勇有些詫異:“您的意思是?”
趙寬眸中盡是陰毒:“他這是在作繭自縛!況且,現在留他一條狗命日後還有用,而且還是大用處!”
一場巨大的陰謀正在醞釀,趙寬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哼,跟我鬥,沒你好果子吃的!”
“你現在就去找宮裏的李公公,叮囑他讓他這些天好好伺候伺候他!一定要留住他的狗命!”
“是!孩兒這就去辦!”
...
觀陽殿。
洛媚雲躺在陳霄懷中,汗水打透了她盤起來的秀發,兩人如膠似漆般靠在龍榻之上。
洛媚雲嬌聲道:“沒看出來,你還挺厲害的嘛...”
陳霄現在不敢直視洛媚雲那勾人魂魄的雙眸,隻是抬起頭盯著殿梁,淡淡道:“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
“那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給朕什麼樣的驚喜。”
陳霄應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成熟之時,陛下自然會知道。”
陳霄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將洛媚雲的胃口死死牽住。
洛媚雲冷不丁問道:“到什麼時候?難道你就不怕趙寬來報複你嗎?”
洛媚雲深知趙寬的辦事風格,朝中隻要是對他不利的官員,一個個都神秘消失。
而陳霄,一定會是下一個消失對象。
陳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好似這件事跟他壓根就沒有關係,又或者是他對這件事有十足的把握。
“陛下,奴才有一事相求。”
“有什麼事情盡管說,隻要是朕能辦到的都滿足你。”
陳霄應道:“我想要一道特赦令!”
“特赦令?”
洛媚雲有些詫異:“你要特赦令幹什麼?”
雖說特赦令不過就是洛媚雲動動嘴皮子的事。
但用得上特赦令的皆是窮凶極惡之輩,放這些人出來,隻會讓朝局變得更加糟糕!
所以洛媚雲必須謹慎行事。
“陛下,奴才有一個想法。當今大周百官貪腐太過嚴重,急需有一個直屬於您的監察機構來暗中監察調查這些事情。”
“這個機構需要一個領頭羊,而天牢中有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
“說來聽聽?”
洛媚雲對陳霄這番提議很是好奇。
陳霄應道:“我想讓您特赦前禦林軍統領許三千!”
“許三千?”
洛媚雲愣了一秒,好似這個名字已經變得非常陌生。
許三千乃國之良將,忠心耿耿,但因得罪了宮裏的李公公,更是得罪了李公公身後的趙寬。
便被隨便加以罪名被送進了天牢。
自從許三千押進天牢之中,京都禦林軍便被趙寬的大兒子趙洪勇控製。
趙黨便開始變得更加為非作歹!
洛媚雲沉聲道:“你確定,這件事能成?”
要知道,趙寬之輩可不會任由陳霄在此胡所非為,更何況宮內還有那麼多眼線在盯著自己呢。
陳霄胸有成竹道:“陛下,這你就放心吧。屬下自有把握,隻需要將許三千暗中從天牢中撈出,讓他在宮外秘密替我們效命,剩下的我來處理。”
“那就按照你說的來辦。”
洛媚雲走到書桌前,拿起那杆吸足了墨汁的狼毫,懸腕靜神。
稠黑的筆尖在雪白的宣紙上快移緩鉤,洋洋灑灑幾個大字,一張特赦令便寫了出來。
“謝主隆恩!”
陳霄雙手舉過頭頂,接過洛媚雲遞來的特赦令,煞是激動。
“慢著,還有呢。”
說罷,洛媚雲隨手將硯台旁的那張令牌遞給了陳霄。
“這張令牌你拿著,在宮裏有大用處。”
陳霄接過令牌,隻見烏黑色的金絲楠木上用鎏金燙著幾個大字:“大內總管!”
陳霄有些欣喜,他自知這四個字的重量。
“有了這張令牌,我的打算進行起來如有神助!”
“謝主隆恩,奴才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洛媚雲望著陳霄問道:“你隻要能將你說的那個機構搞出來,那便是最好的證明!”
“對了,你說的這個機構起的什麼名字?”
陳霄篤定道:“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