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芷笑道:“真相總會浮出水麵,何必急著解釋?”
夜風吹亂了上官羽謙的鬢發,平添了幾分不羈,他又如同謫仙一般輕聲道:“如此,是本官多慮了。”
林清芷頷首感謝。夜已深,上官羽謙未曾多留,帶侍衛十七離去。
次日,老夫人在養病,林清芷也沒提刺客的事。
既來了山莊,不如多多欣賞這美景,采冬說山中或許有中草藥,尋一些留著做備用挺好,林清芷便帶采冬和采薇到了山中。
此山橫看如同一條玉帶,上麵有小路崎嶇,山上又有許多竹林,林清芷與采冬乏竹取道,順便挖了許多竹筍。
走著走著,轉過一座山峰,便見一道觀。
道觀修的倒是工整,完全沒荒山野廟的破壞之感。
“小姐,”采冬道:“奴婢覺得怪瘮人,要不別進道觀了。”
林清芷卻走上前:“道觀有何害怕的?走,參觀一下!”
她拉著采冬上前,道觀的門匾上寫著“花寂觀”。
林清芷扣了扣門,無人回應。
但門自己開了,采冬瑟瑟發抖地後退,林清芷卻帶著她走進觀內。
觀內種了幾株桃花,眼下正是開花的季節,一叢叢開的灼灼其華。
二人轉過走廊時,看到假山後升起一層薄霧,采冬緊緊攥著林清芷的衣襟:“小姐,奴婢看這裏很不對勁啊。”
四下無人,又如此玄乎,萬一出了不幹淨地東西。
就在這時,院子中響起女子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采冬又看到走廊的盡頭似乎有白衣女子飄過。“啊!小姐,鬼啊,有鬼!”采冬臉色慘白的叫著。
“別怕。”林清芷對院子道:“小女子無意冒犯,隻是路過此地,特來拜訪。”
一襲白衣從遠處飄來,林清芷心中也有幾分害怕。
白衣靠近時,才看出是個女道士。
“我這道觀,許久沒來女客人了。”女道士說。
林清芷行禮:“林府小姐見過道士。”
“原來是禦史府的大小姐,請!”女道士客氣道。
林清芷驚訝,道士竟然知道她是禦史府的人?難道她和朝廷的官員們認識?疑慮在心頭閃過,不過她先和道士進了正殿。
來了一個小丫鬟端上來茶水,林清芷再看這道士,她身穿青衣,手執拂塵,眼波清澈,亭亭玉立。
而端上來的茶杯,更是用白玉所做,貴重無比。
不知為何,林清芷覺得道觀與南程英有關。
“您如此清雅,獨自在這道觀中。”林清芷笑道。
女道士笑了笑:“我法號玉幻真,居於道觀數年,觀中還有十幾位道士,不過今天有事下山了。”
“原來如此。”林清芷笑了笑。
她飲了口茶,總覺得此處不對勁,過了半刻借口走了。
與采冬離開道觀,林清芷悄悄來到側牆邊。
“采冬,你在此處等我。”林清芷說。
說完,她順著牆飛身而上,進了後院。
剛進後院時,就聽到男子的歡笑聲,林清芷蹙了蹙眉,貓著身悄悄地看。
眼前一幕令她驚訝,在偏殿中,幾個女道士和幾個男子在把酒言歡,男子們口中說著汙言穢語。
“你們幾個長得真水潤啊,不愧是教出來的人。”一肥頭大耳的男子手在一個道士臉上摩挲。
道士不僅不反感,反而抱著男人:“爺,您十天才來一次,我在這裏呆的好孤單啊。”
“我這不是來了嘛,最近衙門事情多,委屈你了。”男人親了口道士。
林清芷皺了皺眉,男人是朝廷官員?
她明白了,這個道觀是暗門子!
林清芷正要走,卻聽到另一個男人說:“要說啊,晉王殿下真是有本事,那造這麼個道觀讓我們享樂,我們一定為殿下效力。”
林清芷瞪大眼睛,她這是聽到了什麼驚天新聞。
女道士們是南程英的人,為南程英籠絡官員的。
不得不說,南程英好手段。
林清芷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正要走時,忽的後腦一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噗!”
林清芷讓一盆水潑醒,看到自己被捆了,道士玉幻真正冷笑瞧著她。
“林大小姐,既然想看,就進殿裏好好看。”玉幻真道。
林清芷看到周圍是幾個女道和幾個男人,玉幻真還端起酒杯喂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喝。
男人對於玉幻真很滿意,讓玉幻真坐在他腿上與他調笑。
林清芷不解:“幻真道姑,我看您是超凡脫俗之人,何需做這暗門子的生意?”
“哈哈哈哈。”眾女道大笑:“我們的命都是晉王給的,為晉王做事許多年了,你是想加入嗎?”
玉幻真冷笑:“來人啊,先把林大小姐關入櫃子中,讓她看看如何接客。”
絕不能讓林清芷出道觀!
兩個道士把林清芷關入櫃子,留了一條縫。
玉幻真道:“姐妹們,咱們給林大小姐看看,伺候男人的本事!”
一個女道喝了口酒,嘴對嘴喂一男人喝,另一女道看一個官員醉了,直接陪他在旁邊榻上睡了。
還有個女道任由男人摟著,纏著男人給她買鐲子。
男人道:“你陪著左將軍睡一晚,讓他給衙門多撥點軍餉,本官就送你一對翡翠鐲子!”
女道親了男人一口:“就聽您的,我今晚就去!”
林清芷不適的閉上眼,今天的事真是震碎三觀。
采冬在道觀外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林清芷出來,她意識到小姐出事了,撒腿便往天泉山莊跑去。
回到山莊,采冬直奔老夫人的正殿:“老夫人,老夫人救命啊,我們小姐出事了!”
林婉雪從正殿不耐煩地走出來:“膽敢驚擾老夫人,來人啊,拖下去杖責。”
采冬連連叩頭:“二小姐,我們小姐讓山中女道士抓起來了,求老夫人派人救啊。”
“女道士?這山中何時有女道士?來人啊,把她拖下去。”林婉雪下令。
采冬咬了咬牙,急忙走了另找上官羽謙。
上官羽謙的院子離女眷們很遠,采冬一路上額頭出了汗,到了上官羽謙的院子連忙將道觀的事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