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隨著男人的醒來,迅速在房間內蔓延。
黑曜石一般漆黑的冷眸裏,泛著陰鶩的殺意。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臂,一眼便見到了像抱著個抱枕似的摟著他手臂睡著的白卿依。
似乎是感受到了這股強力的目光注視,她迷茫的睜開眼睛,對上了他冷厲的黑眸。
她瞬間清醒過來,討巧的打招呼:“早,靳南城。”
他冷著臉,怒道:“你就是這樣稱呼你的丈夫的?”
白卿依這才想起來,他不喜歡別人這樣直呼他大名。
可。
原主叫他靳南或者靳南哥哥,都被他嫌棄厭惡。
她咬了咬唇。
他自稱自己是她丈夫。
所以。
“早,老公。”她立刻改口,還沒睡醒的迷蒙雙眸裏,滿是可憐巴巴的試探和討好。
他的心像是被震了一下。
一股陌生的奇異感覺湧了上來。
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像隻伸出肉墊試探的小奶貓。
乖巧得讓人想摸摸她的頭。
而視線向下。
她的雙臂環著他的胳膊,胸口的柔/軟更是緊緊的貼著他的手臂。
白卿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臉頓時燒紅一片。
慌忙的鬆開了兩隻手,爬下床站在床邊。
完了完了。
肯定又要被誤解成勾引了!
而且戰靳南最煩她碰他了。
她一臉懊悔,“我不是故意的,以後我再也不會隨便碰到你了,我發誓!”
這怯生生的小模樣讓人心口一軟。
可她的話,卻讓他心底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手臂上忽然抽離的溫度,也讓他心裏一空。
想起昨天晚上,她寧願用銀針忙到淩晨,也不願和他......
他的眼神冷了下來。
“把衣服拿來。”
“好。”白卿依連忙將準備好的衣服放到床上遞給他。
然後拿出手機,點開錄音說:“對了!你聽這個,是我昨天晚上專門錄的。”
他扣襯衫紐扣的動作優雅矜貴。
晨光透過窗簾灑在他的身上,幫他整個人都渡了一層金邊。
靜靜聽完錄音裏的內容,他抬眸看向她:“所以?”
“所以藥真的不是我下的。”白卿依連忙說,“我怎麼敢肖想這些呢?”
他冷冷的嘲道:“是不敢,還是不想?”
什麼意思?
白卿依沒明白。
但想了想,誠實道:“不敢,也不想。”
房中的氣氛在這一瞬間驟然降至零點!
他冷聲道:“白卿依,你真是一點都沒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噯?”白卿依愣住了。
她又做什麼了?
她不是都沒碰他嗎!
當代柳下惠啊!
也不知道哪點惹到這位大佬了,但秉著抱好大腿才能活下去的心,她連忙蹲在床邊,挨著他卻又盡量不碰到他的討巧的笑了:
“老公,雖然我不知道我哪裏又做錯了,但是我改,我以後一定都改。”
“滿口謊言。你不知道錯哪了,怎麼改,改什麼?”他半個眼神都沒給她。
“呃......”白卿依被堵住了,但很快又掛起一個更甜的笑來:“老公批評的對,我滿口謊話,我不對,這個我也改。”
這一聲又一聲的老公,叫得他心裏酥酥/麻麻的。
他看向她。
看起來很乖,乖得過分。
剛睡醒的小臉格外的粉/嫩可愛。
蹲在床邊的模樣像一隻等待愛/撫的小寵物。
他竟想伸手去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
戰靳南臉色驟變,“你昨晚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他被下了蠱了?
居然會覺得這女人可愛?
“我......”白卿依欲哭無淚。
不知從何說起。
這大佬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反複無常,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你要不先告訴我,你有哪裏不舒服,我好對症解釋一下我都做了什麼?”她試探的小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不敢碰他。
戰靳南沉默了,一雙陰鷙深眸盯得人心慌。
白卿依咽了咽口水,覺得此時此刻應該做些什麼。
“那個——”她猛地站了起來,看向了門口,說:“我讓人來照顧你起居吧。”
戰靳南的腿腳不好,一直需要人照顧,當初原主想方設法的伺候他都被戰靳南轟走,所以白卿依知道她主動讓別人來興許能讓他高興。
想到這,她都開始沾沾自喜起來。
等戰靳南離開了,她就能自在了。
正當她笑眯眯的出去叫人的時候,戰靳南冷厲的聲音驀然從背後響起。
“去哪?”
兩個字讓白卿依定住,耐心的回頭望著他,“去叫人啊。”
“過來。”
不容置喙的氣勢摻雜著狠厲,讓白卿依順從了起來,依舊是標準的笑走了過去。
“還有別的吩咐嗎?”
她乖巧的不像話,甚至......不正常了。
戰靳南也不知是怎麼想的,一把掀開了被子,對著她吐出兩個字:“你來。”
空中仿佛一瞬間凝固了起來,白卿依快速的眨眼睛,才反應過來他這話中的意思。
最不願意讓她碰的戰靳南,竟然改了性子,竟然讓她觸碰了?
白卿依愣在了原地,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戰靳南好像沒有了耐心,不滿的瞪著她。
“好好好,我來,我來。”白卿依依舊選擇服軟,靠近後又有些手足無措。
他身上的衣服其實就是她辛苦給換的,不過是家居服。
她轉身走向了衣櫃,在戰靳南的目光下拿了衣服過來,又彎著腰來解開他衣領的扣子。
精壯的肌肉露出,她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昨晚雖然也看了,但那時已經是深夜,她隻想著快點照顧完他好休息所以沒功夫享受,現在她清醒又自在,再看到他這好身材甚至覺得有些把持不住了。
“往哪摸?”戰靳南語氣中的不耐煩已經到了極致了。
女人白玉一般的手在他的身上摸索著,有意無意的碰到了他的肌膚,瞬間就像被強調了一樣的讓他覺得燥熱起來。
他又恰好看到了白卿依吞咽口水的樣子,瞬間劍眉蹙起。
昨晚對他那樣的矜持也都是裝的吧,她果然是在欲擒故縱,想要他放鬆警惕?
大手突然按住了她脫下衣服的手,語氣也冷到了極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