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嘴角一揚,冷笑道:“林院長,病發的滋味,好受嗎?”
“我本來還想著,如果你能心生悔改,做些彌補之事,我還可以好心救你一把。”
“可現在......”
“一切都晚了。”
言罷,他便冷然轉身,走到床邊收好銀針,將方糖背在身上,對張小文道:
“先去你家,未來一段時間,我可能要住在你那裏了。”
張小文愣了愣,“逸哥,你和嫂子鬧矛盾了?”
“事情有些複雜,回去再說吧。”
方逸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提這件事,抬腳就往病房外走去,不過在走到華楓身邊的時候,他特意頓了一下,低聲道:
“您老今天晚上幫了我,這份情我方逸記在心裏。”
“要是您相信我,就中午到金陽小區找我,到時我會告訴您,治療您身上病的法子。”
轟!
此話一出,華楓猛地瞪大了眼睛,恍如耳邊驚雷,炸得他腦子隆隆作響,滿眼不可思議。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事實上,早在見到華楓第一麵,方逸就發現了他重病在身。
這是因為,在接受傳承後,他覺醒了血脈中的天醫神眼。
雖說隻是神眼五大層次中的感知境,但任何病症,在他神眼之下,都無所遁形。
不過關於這一點,方逸並不會說,有關傳承之事,他已經決定,要將這個秘密深埋在心底。
“再會。”
方逸沒有回答華楓的話,若是他相信自己,那等他來尋的時候,自然會有其他解釋。
可若不相信,那就算他現在說了,也是白費唇舌。
方逸背著方糖和張小文離開了病房。
原地,華楓還處於震驚之中,他本以為方逸僅是掌握了失傳的針法,醫術並不見得就比自己強多少。
但此刻,他有些不確定了......
“爺爺,他剛才和您說什麼呢?”
這時候,華清月皺眉,有些疑惑的看著華楓。
華楓回過神,神情複雜的道:“沒有意外的話,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位能人。”
“今天中午,你就去金陽小區,幫我把他接到龍山別墅。”
“我想,我的病應該有救了。”
什麼?!
華清月瞪大了雙眸,滿臉的不敢相信,“爺爺,您不是開玩笑吧?”
“就憑他?”
“他才多大啊?”
“他就算運氣好,知道什麼失傳的針法,救了她妹妹,可不見得就能......”
“清月。”
華楓輕歎一聲,打斷了華清月的話,反問道:“你覺得,我現在的情況,再壞,還能壞到哪裏?”
華清月陡然一怔,隨後沉默了起來,不多時,她才神色複雜的道:“我知道了。”
“院長,您怎麼樣,那姓方的小子就這麼走了,您看要不要讓保安把他抓......”
這時,病床旁邊,當方逸他們離開後,鄭梅忍不住對林誌堅問道。
“先不管他,你現在帶我去做個全身檢查,我可能是被那小子做了手腳,不過我就不相信,我這個臨城名醫,會解決不了他這點小手段。”
林誌堅臉色慘白,呼吸愈發的困難,嘴唇都成了青紫色。
一看到他這幅模樣,鄭梅也慌了,將找麻煩的事放在一邊,趕緊讓幾個護士和醫生將他抬到床上,然後推出了病房。
見此,華楓不由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
從方逸的隻言片語中,他已經猜到,這林誌堅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和他妹妹的事。
所以,他也沒有出手幫忙的打算。
......
金陽小區。
此時,是淩晨四點半。
張小文開著自己的二手五菱將方逸兄妹倆載了回來。
出租屋中。
將方糖在主臥安頓好,方逸熟門熟路的從冰箱裏拿了兩罐冰啤。
咕嘟咕嘟......
坐在破舊沙發上,方逸和張小文兩個人一口氣幹了個痛快。
喝完之後,張小文長籲了口氣,整個人向後癱倒。
“這狗娘養的康華醫院,太坑人了,要不是那黑了心的院長,你和方糖也不至於一路坎坷的走到現在。”
“放心吧,林誌堅的報應已經到了。”
方逸握著冰啤,吐出一口氣,道:“如果沒有意外,這老家夥隻有兩個下場。”
“要麼,是主動來求我,要麼,就硬抗著痛苦,直到變成植物人。”
植物人?!
聽到這,張小文一個激靈,當即從沙發上起身,忙問道:“逸哥,你是怎麼知道那老家夥身上有病的?”
方逸一聲輕笑,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怎麼知......”
張小文愣了愣,剛要回答,突然,心中一顫,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一臉震驚的看著方逸。
“逸哥,是你做的?”
“心中有數就好,不必多說。”
方逸擺了擺手。
嘶!
張小文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逸哥,你這膽子也太大了,萬一被查出來......”
“放心吧,他找不到證據的。”
“而且,在這個世界上,能治他的,隻有我一個。”
方逸自信一笑,就一根銀針而已,就算發現了,誰又能證明是他動的手?
至於林誌堅的病,那是天醫古經中記載的一門“截脈法”,除非方逸用銀針續脈,否則,就算拔出銀針也沒用。
“找不到就好。”
聽到方逸的回答,張小文這才放心,隻是這時,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忍不住問道:
“對了,逸哥,你這身醫術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不記得你這麼厲害?”
“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
方逸輕歎一聲,頓了頓,神情有些複雜的道:“我這身醫術,是傳自於我母親,隻是她從來不準我顯露,還讓我發誓,哪怕到死,也不能動用,隻能將醫術一直傳下去。”
“這是為什麼?”
張小文一臉的不解。
“據我母親說,是怕我展露醫術,招來祖上仇人。”
“隻不過,方糖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她死在我麵前?”
“再一個,我一直覺得祖上的仇人,可能早都死光了,畢竟都過了不知道幾百年了。”
“所以,我便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隻希望,我母親在天之靈,能不要怨我。”
說完,方逸一臉內疚,心中卻暗自想道:“小文,對不起,我騙了你。”
而張小文則不疑有他,神情恍然的道:“原來如此。”
“我說呢,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要不然咱倆當初開什麼保健產品公司,你自己當神醫,我給你當助手,那賺錢不更快嗎?”
方逸點了點頭,“的確。”
“不過想想,現在這麼做倒也不晚,你打破了誓言,雖然不能大張旗鼓的當神醫,但開個醫館賺點錢還是沒什麼問題。”
想到方逸的醫術,張小文變得十分興奮,“逸哥,大有可為啊咱們。”
然而,方逸卻搖了搖頭,“開醫館能掙多少錢?”
“你應該想的是開醫藥公司。”
“醫藥公司?”
張小文傻眼了。
“不錯。”
“我手上有不少藥方,隨便一張,都價值不菲。”
“等我弄來啟動資金,你就開廠辦公司,到時候,總經理你來當,我坐著收錢。”
張小文是個孤兒,和方逸宛如親兄弟一般,哪怕當初賣公司,借錢給柳家,也沒皺一下眉頭。
甚至這兩年,還一直在幫方逸籌措醫藥費。
要不然,他的積蓄也不會這麼快花光,住在這五十多平的破舊出租屋裏。
也正因如此,方逸早就在心底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會辜負他這份情義。
張小文咽了口唾沫,他倒是沒想到方逸打算這麼幹,不過很快,他就一錘沙發,咬牙道:
“娘的,是我眼界窄了。”
“逸哥你放心,開公司的事你就交給我,隻要你對藥方有信心,我一定把公司辦成大夏第一藥企。”
“有誌氣。”
方逸豎了個大姆指。
張小文嘿嘿一笑,“反正吹牛逼不犯法。”
“對了。”
這時候,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對方逸問道:“逸哥,你和嫂子怎麼鬧的矛盾?怎麼連家都不回了?”
聽見張小文的話,方逸頓時變得沉默起來,不多時,才開口講起昨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