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瀅瀅愣住了,顯然沒想到燕北傾會反過來找她要銀子。
燕北傾哪管燕瀅瀅心裏是怎麼想的,她隻想讓她狠狠的出出血,這對付綠茶,就是要比她還要會演。
演戲這事兒,她在行啊。
“瀅堂妹,你別看慧姨勁兒大,可是她身體虛著呢,也不知道剛剛那一撞有沒有傷到內裏,我看找個好點的大夫來看看是必然的了,這年齡大了還得防著落下什麼病根,買點人參燕窩之類的補品調養調養也是有必要的,這麼算下來至少也得花個上萬兩了。
剛剛瀅堂妹也說了我們是一家人,這傷又是徐嬤嬤撞的,而且這點銀子對瀅堂妹來說也隻是九牛一毛,我相信瀅堂妹會給這筆錢的對吧?”
“一萬兩?!你這是打劫呢!”徐嬤嬤聽了頓時就怒了。
燕北傾淡淡的掃了徐嬤嬤一眼,有些驚訝的對燕瀅瀅說道:“瀅堂妹身份擺在這兒,不會連這點銀子都沒有吧?”
這臉色,說句變臉也是不為過的。
“有......”
燕瀅瀅剛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被燕北傾截了過去,“有就太好了,那就先謝過瀅堂妹了。慧姨,我們暫時就不逛了,先去瀅堂妹的院子拿銀子,你好好扶著徐嬤嬤,再傷著慧姨給銀子的就該是我們了。”
“是,小姐。”
說完,慧姨就走過去扶起徐嬤嬤沒有受傷的一邊,徐嬤嬤哪能心甘情願的讓她扶,可任憑她如何掙紮也是徒勞。
這勁兒這分寸,又哪像半點傷著的樣子?
到了此刻,燕瀅瀅深刻地認識到,這一萬兩她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了。
燕北傾變了,她不再是那個曾經任他們拿捏的軟柿子了。
以前的燕北傾,為了趙姨娘為了燕家,什麼都願意去做去拚。
但,現在的她不會了。
瀾園,燕北傾從燕瀅瀅手中接過銀票,滿臉燦爛的笑容,絢爛無比,“謝謝瀅堂妹,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啊,隻要我能辦到,我一定竭盡全力的幫你。”
說完,拍了拍燕瀅瀅的肩膀,轉頭對慧姨說道:“慧姨,我們回去了。”
燕瀅瀅微擰著眉頭,看著燕北傾離去的背影,她雙手背負身後,手背上每一根青筋都在跳動著。
“堂小姐,沒想到燕北傾這般不好對付,今天不該聽信四小姐的話去招惹她。”
徐嬤嬤走上前,惡狠狠地說道,那凶狠的眼神,仿若想要吃人一般,“但是,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燕瀅瀅回頭,看了眼徐嬤嬤吊在胸前綁著的胳膊,“我知道怎麼處理,你先去找大夫。”
她聲音依舊軟甜,可話中卻暗藏著波瀾。
離玲瓏苑的不遠處,燕北傾慧姨兩人躲藏在暗處,看見燕瀅瀅走進去的身影,慧姨低聲說道:“小姐,果然被你猜到了。”
“今天這一出戲,就是燕霏霏在背後玩兒的小把戲。”
燕北傾抬了抬眉梢,親了一口手中的銀票,“不過無所謂,這一把我們穩賺不賠。走吧,我們先回去。”
“好。”
屋內,燕霏霏聽了燕瀅瀅的話,氣得她頭頂冒煙。
她放在身側的手,一寸寸攥緊,咬牙切齒的道:“我還真是低估她了。”
“四姐姐,你不要跟她鬥了,跟她鬥,沒什麼勝算的。”燕瀅瀅小聲相勸道。
燕霏霏聽了,不由得更怒了,瞪著燕瀅瀅道:“你這說的什麼話?!”
“四姐姐,這話我知道你不愛聽,可這是實話呀。你想想,她能在戰場立下赫赫戰功,可見她是精於謀算的,而且她死而複生,現在突然回來,隻怕心思不會簡單。
而且,你馬上就是太子妃了,又何必自降身份跟她鬥?隻管好好守著太子便是了。”
燕霏霏重重一拍桌子,哪裏聽得這些話,冷哼一聲道:“說來說去,你就是覺得我燕霏霏哪哪都不如她燕北傾!我就隻有忍的份兒!
我看你根本就是因為丟了那一萬兩銀子就怕她了!膽小懦弱!
我告訴你,讓我認輸是絕不可能的!她既然回來了,我就要跟她鬥到底!”
說著,起身從匣子裏抽出幾張銀票甩在燕瀅瀅的手裏,“給!這是一萬兩銀票!像剛才那樣的話,以後我一個字都不想再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