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容歡被他甩的狼狽的摔倒在地,滾了幾圈才停下了身子。
腳踝傳來鑽心的刺痛,可她卻感覺不到般,看著燕君閑的眸子裏浮現著冷冽和決絕。
“王爺,您快救救側妃吧嗚嗚嗚......”
燕君閑聽到這突然的哭求聲,霎時深邃的眸裏翻滾起濃烈的怒焰,“本王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去不去道歉。”
尚容歡暗咬銀牙,“我沒做過的事,絕不認,死也不去!”
“好,很好,本王總要給明月一個交代,”燕君閑不住頷首,當即寒聲吩咐道:“王妃任性跋扈,死不悔改,打二十板子後,禁足荒院,沒有本王的命令,不準她踏出一步!”
尚容歡震驚的望著燕君閑,“你竟然為了那個女人要打我?”
裝死的仆侍們紛紛抬起頭,有些猶豫。
燕君閑眸光淩厲的掃過仆從,“本王的命令,你們沒有聽到嗎?”
他披風裏的衣角被風掀的翻飛,衣袍上金絲勾繡的蛟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宛如要活過來般,尊貴而不容違逆。
瞬間,眾人上前就要去拉尚容歡。
“滾開,我自己會走!”
尚容歡知道燕君閑是鐵了心要懲罰自己,為的是給尚明月出氣,與其給那個女人道歉,她寧願挨這頓板子!
就當是對自己上一世作孽的懲罰。
以及還她欠他的債!
很快,凳子擺在了正院窗前。
尚容歡眉尖兒攏上淒涼,聲音裏多幾分苦澀:“燕君閑,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心口上的朱砂痣是顆爛膿包,希望那個時候你依舊坦然如故。”
燕君閑隻是逼她去給尚明月道個歉,可她竟這麼倔,還說出這種挑撥離間的話,若不讓她長個教訓,以後也隻會越發變本加厲。
“打!”燕君閑那清冽幹淨的聲音裏透著不容違逆的威壓。
“啪——”
厚重的板子下來裹著風聲落在身體上,痛的尚容歡心尖兒打顫,冷汗順著額頭滑落下來。
尚容歡死死的咬著牙,不讓自己叫出聲音來。
尚容歡不斷的告訴自己,是她活該,如今打她一板子她就少欠他一點......
很好......
尚容歡感覺口腔裏有了熟悉的鐵鏽的味道。
眼前陣陣發黑,痛心徹骨的疼痛令她連暈厥都沒有辦法。
二十板子,她感覺是那麼的漫長,恒久......
直到板子停止,她才徹底陷入黑暗裏......
兩名身材粗壯的婆子得了指示,抬了尚容歡去到荒院。
燕王府的荒院是在王府西北角處,地處荒涼,年久失修,院子裏幹枯的野草都半人高,處處透著淒涼。
府裏的仆從們都很少過來,兩名婆子拖著尚容歡進了院子,很是隨意的砰地一聲將她扔在了地上,轉身就走了出去,哢嚓一聲上了鎖。
本就不得寵,又遭到了王爺的厭棄,這樣的王妃再無翻身之日,不值得她們溫柔善待。
隨著腳步聲遠去,天地間仿佛都安靜了下來,隻餘陣陣蕭索的風聲。
半晌,躺在地上的尚容歡動了動手指,是被摔醒的。
地麵堅硬冰涼透骨,腰臀下猶如淩遲般的疼痛,尚容歡連呼吸大一些仿佛都撕扯著傷口,痛的她眼前陣陣發黑......
好想就這樣睡過去,再感受不到疼痛。
尚容歡感覺自己要死了......
不,不行,她不能死,仇人還活的好好的,她不能就這樣死去。
“尚!明!月!”
尚容歡一字一頓咀嚼著這個令她恨之入骨的名字。
她趴在地上等著緩過這股極致的痛,一眼看到不遠處的荒草中夾雜著見血清還有幾種止血的草藥。
尚容歡精神一振,立即艱難的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