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咬死麵前這惡毒的女人。
可是頭頂傳來刺痛,侍衛粗暴的扯掉了她的頭發,鮮血順著額頭淌進眼睛裏。
尚容歡淚流滿麵,滿心的不甘,差那麼一點點......
她好悔好悔啊......
是她瞎了眼,被太子花言巧語所利用!
是她愚蠢,相信尚明月的口蜜腹劍!
被這對狼心狗肺,慘無人道的東西玩弄於股掌之間!
尚明月看到她滿眼狠戾的模樣,笑的妖媚,“姐姐,你是不是還等著燕王來救你?”
“也是,你這樣想也沒有錯,他畢竟那麼愛你......”
聽她提起夫君,尚容歡如被萬箭穿心般疼痛起來......
若是尚明月該死,那麼她就是罪該萬死。
是她聽信她的讒言將龍袍放進他的書房的。
尚明月還說燕君閑畢竟是大燕親王,有她這個貴妃從中斡旋,皇帝最多隻會讓他回封地而已。
可笑,她竟天真的相信了她的鬼話......
尚容歡慘笑了聲,"我縷縷陷害於他,如今他怕是恨死了我,巴不得我死的越慘越好,我又有什麼臉等他救?"
尚明月滿臉得意,胸有成竹的道:“姑且算你聰明一回,想必現在燕君閑早已被太子斬殺在落鳳山了呢......”
說到此,尚明月麵色一下猙獰起來,她明明給了他最後的機會,可是,他卻不知好歹!
妒忌的心底發狂,尚明月咬牙切齒的道:“說到底他就是個賤坯子,你這麼一個蠢貨哪裏值得他隻身犯險?他該死,你們都該死!”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便抬了下手指。
尚容歡隻聽傳來手起刀落,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一抬頭就看到兒子肩頭血流如注,那小小的手臂落在了地上。
兒子的小臉慘白如紙,可他隻死死的咬著唇,血肉模糊,渾身輕顫,卻一聲不吭。
一瞬間,尚容歡感覺肝膽俱碎,目眥欲裂,“尚明月我要殺了你......”
“想殺我?下輩子吧!”尚明月輕蔑一句,由人扶起站開了些,滿是優越的一笑:“姐姐,盡情享受我的報複吧。”
在尚容歡還未反應過來,手起刀落,兒子的腿被砍了下來。
這一次淳兒卻對她笑了,那笑容軟軟的,弱弱的,聲音也小小的,“母妃......下輩子我......還做你兒子......”
小小的身子緩緩地軟了下去......
“淳兒......”盛容歡霎時心神懼裂,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徹天地......
她的雙眼瞬間湧出了血淚,狀若癲狂:“尚明月我要剁了你......”
她癲狂的撲向尚明月。
鉗製著她的侍衛頓時一個刀背敲碎了她的手腕。
“尚明月!”
就在這時,一陣喧嘩騷亂聲響起。
所有人同時看去,就見那人渾身是血,三千發絲迎風飛揚,如煞神臨世,渾身散發著殺戮的氣息。
他戰無不勝,所向披靡,揮袖間風雲變幻的形象過於深刻人心。
此時明明隻是單槍匹馬,身受重傷,可整個午門的重兵卻無人敢上前一步,隻手舉著刀劍做出防衛的姿態。
“不可能......”尚明月滿眼都是難以置信,嘴裏喃喃道:“怎麼可能?他不是該被太子的弓弩手刺成刺蝟的嗎?他怎麼還能......”
燕君閑的眸裏隻有他的妻兒,當他看到軟倒在血泊裏的兒子時,他那萬年不化的冷眸一縮,竟露出了一目了然痛色和焦灼。
隨即在看到尚容歡那一臉的血淚時,不顧一切的向她奔來。
血淚模糊中,尚容歡望著她的夫君燕君閑奔向自己,她忘記了疼痛,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顫抖......
她和他不是相互厭惡的嗎?
他不是該恨極了她嗎?
他為什麼還要來送死?
回過神來的尚明月雙眸滿是狠辣,“活捉燕王者,本宮給他封侯拜相!”
瞬間,所有畏懼燕王的士兵們蜂擁而上。
“走,你走......”
尚容歡絕望而無力的聲音與兵器撞擊聲融為一體,她眼睜睜的看著燕君閑如地獄修羅般殺出一條血路,鮮血染透玄袍。
尚容歡滿心對他的虧欠悔痛,“燕君閑,你滾,你來做什麼?”
燕君閑緊抿著發白的唇,他那深邃的眸裏滑過一抹繾綣和眷戀,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我的妻、兒都在這裏,你讓我滾去哪裏?”
尚明月急了,眼看燕君閑逐漸靠過來了,根本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她高聲厲喝道:“燕王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則,我就讓你的女人比你兒子更慘!”
瞬間,她從一旁的侍衛手裏抽出長刀,對準尚容歡的肩頭就刺了進去。
盛容歡身上的鮮血淋漓猶如一記重擊,令燕君閑終於停了手。
尚容歡的心被痛悔撕扯,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隻不住的搖頭,嘶聲叫嚷,“你走,燕君閑你滾啊......”
她知道千軍萬馬中隻身取敵人首級的他,足以逃走的。
燕君閑狹長染血的眸子微動,轉向尚明月:“我束手就擒,你能否放了我的妻兒?”
妒忌令尚明月心中恨怒交加,隻是她卻笑的格外溫柔,“好,我答應你!”
“不,不,不要相信她......”
“倉啷”一聲,染血的長劍躺在地上發出最後的嗡鳴。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裏,尚容歡經曆了萬劫不複,絕望無助。
她被吊掛在高高的吊杆上,目睹父兄、兒子、她的夫君千刀萬剮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