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接到某個神秘人打來的電話之後,白芷直接衝進了顧聽雨的房間,硬生生的把她從被子裏揪了起來。
“快起來!霍南城回南郊別墅了,你得把握機會!”
見顧聽雨睡得迷迷糊糊的,‘噗’的一聲,一盆冷水潑了過來,直接把她淋了個透心涼。
這一回,白芷給顧聽雨選了一件吊帶緊身裙;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雙紅色的高跟鞋。雖然走起路來有些不舒服,但白芷執意讓她穿,顧聽雨便聽話的穿了。
即便白芷對她百般刁難,但也好過在看守所裏度日如年且生不如死的日子。
淩晨時分,南郊別墅裏依舊亮著燈,說明白芷的消息很準確:霍南城回來了。
“顧聽雨,你隻有三個月的時間,要是懷不上......後果你懂的!沒有我的諒解書,等待你的將是不少於十年的有期徒刑!”
臨行下車,白芷再一次的提醒著顧聽雨。
顧聽雨低姿態的點了點頭。她深知諒解書的重要。
可笑的是,霍南城對她恨之入骨,可她還要如此舔著臉來找他!
命和臉麵究竟孰輕孰重,時隔才一個月,顧聽雨便能給出不同的答案。
“顧小姐?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保姆正準備上樓給晚歸的霍南城送安神的牛奶燕窩。
“我來找霍先生......給我吧,我上樓去送給他。”
顧聽雨從保姆手裏接過牛奶燕窩,步履拖挪的朝樓上主臥室走去。
自己要怎麼跟霍南城開這個口呢?
霍南城那麼恨自己,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沒臉沒皮?
要是自己連命都保不住,還要這臉皮幹什麼!
主臥室是簡約的煙灰色調,一如它的主人那般深沉莫測。
顧聽雨微微鬆了口氣,因為霍南城不在主臥室裏。
隱隱約約間,她聽到洗手間裏傳來水流的聲音,將她的心弦再次緊繃:是自己主動進去浴室?還是在臥室裏等他?
為了得到白芷的諒解書,顧聽雨深呼吸再深呼吸;就在她鼓足勇氣轉身想朝衛生間走去時,卻發現霍南城已經從裏麵走了出來。
煙灰色的綢緞睡袍,包裹著他健碩的力量感體魄;
極致紳士英俊的麵容,泛著些許幽沉的慵懶感;無論何時何地,霍南城給人的感覺總能這般讓人琢磨不透!
顧聽雨的呼吸一下子就被截住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看到冷不丁出現在自己臥室,且穿著輕嬈美豔的顧聽雨,霍南城隻是淡然的掃了她一眼。
他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將遒勁的長腿悠閑的擱置在皮墩上,隻是用不溫不火的目光審視著顧聽雨。
“霍......霍先生......”
話到嘴邊,顧聽雨最終還是回咽了下去;她真不知道如何跟霍南城開這個口。
荒唐到連顧聽雨都覺得自己分明是來找抽的!
“霍先生您的牛奶燕窩。”
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和局促,顧聽雨連忙將端上樓來的牛奶燕窩送至霍南城的手邊。
霍南城未動,由著顧聽雨這麼端著燕窩像個木樁子一樣傻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