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繁華的熱鬧的街頭，車水馬龍，燈紅酒綠，卻給人一種走不出來的迷茫感。熙熙攘攘的人群彼此擦肩而過，在這個世界顯得分外渺小。

每當夜幕降臨，那家離f大學最近燒烤店，便開啟了門庭若市的模式。來這裏吃飯的，基本都是學生聚餐，或者大吃一頓然後上網包夜。

餐廳裏最不起眼的一個位置，冷靜對喧鬧嘈雜的環境不禁冷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

坐對麵的李凡，好像一直猜不透冷靜的心思。

“還能笑什麼？瞧見沒有？剛上大一，以為自己考上大學了就輕鬆了，談論著待會怎麼開機打遊戲。再看看那桌，酒壯慫人膽，說話聲音跟放炮似的，吵得令人厭煩，殊不知自己喝醉的樣子像個小醜，卻以為自己很酷。”

冷靜簡單的一席話，似乎說到了李凡的心裏去。

“你說的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不用為了套近乎而強行把自己的立場和我保持一致。我從小就被人說是一個怪孩子，人緣極差，沒人能和我有共同話題，所以，你不必這樣。”

李凡頓時有些尷尬，他假笑了一下，開始拿起菜單點菜。

“你想吃些什麼嗎？”

“你點你喜歡的就行，我隨意。”

“能吃辣椒嗎？”

“不能。”

“你喜歡吃牛羊肉嗎？”

“還好。”

“那，點十份羊肉串，可以嗎？不辣的。”

“隨便。”

這還是第一次，李凡和女生一起吃飯。

“你有什麼事盡管說，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我吃飯特別慢，你點少一點。”

李凡對冷靜的直女性子感到無比震撼，冷靜就好像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都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嗯不著急，先，先吃飯。”

李凡匆忙地點了幾份菜，緊接著就步入正題：“其實我今天找你來呢，是想問關於....”

“關於石曉珊的，是不是？”

“啊？你，你又知道了？”

“當然。你可能還懷疑我，是我殺了她嗎？”

“啊不是不是，我們警方辦案，從來都是講究證據的，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你不用緊張。”

“不是我殺的。我為何要緊張？”

“啊！”李凡捂著自己的嘴巴，感覺自己有些手足無措，“對不起，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還希望你見諒！”

“沒事，我會盡力配合。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準確預言石曉珊的屍塊被拋在校內嗎？”

“嗯，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否認了。”

冷靜深吸了一口氣，露出夾雜著無奈和心酸的表情。

“如果我告訴你，你會信嗎？”

“當然！我覺得你那麼直爽，肯定句句屬實！”

“那好，我告訴你，是一個夢，夢裏有一個聲音，告訴我，石曉珊被他殺了，頭顱放在湖內，屍塊放在雕像內。”

話音剛落，李凡嘴巴裏的羊肉串好像被瞬間凍結了一番，凝固不動。

冷靜早就知道了李凡會是這種狀態，於是淡定自如：“沒關係，這個理由，換作是任何一個正常人，也不會相信的。”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學識淺薄了......”

“沒關係，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啊我....”

正當李凡一時語塞之際，他的手機鈴聲刹那間響起。

是張局長的部下打來的電話。

“喂，李凡啊，石曉珊分屍一案，有了新的發現，你現在可以過來嗎？”

所有的事情發生得都那麼毫無征兆，李凡口腔裏的羊肉還沒有咀嚼完，麵對著冷靜質疑的雙目，李凡不知該做些什麼。

“沒關係，你忙你的，這頓飯我請了，剩下的我可以幫你吃。”

“喂喂喂，李凡，你聽得到嗎？”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催促的嗓音。

“啊我聽得到！”李凡來不及考慮了，隻好朝著冷靜點頭，“那我現在就過去。”

“服務員，買單！”

冷靜剛打算掏出手機付款，李凡下意識地阻攔了下來。

“不！我是個男人，說好的我請你吃飯，我不能爽約！”

片刻之間，冷靜明亮的雙眸與李凡對視了良久。不過，冷靜卻又十分警覺地向後靠了靠，與李凡保持距離。

“可是這些還沒吃完。”

誰知李凡二話不說：“服務員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