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行禮之際,葉涼萱也打量著她,眼神還透著未消的怒意,“你誰啊?”
“屬下寧箏,是殿下的隨身侍衛。”
“原來是你。”她冷哼一聲,“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閃開!”
說完還沒等寧箏動呢,她就恨恨的把人推開,氣衝衝的走了。
不是她針對寧箏,實在是她今日太生氣了——從她昨夜入府開始,太子就連看都沒去看過她一眼,更別說是碰她。
今日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找了點“助興”藥,可殿下非但毫無感覺,還把她趕了出來,讓她往後不可隨便進書房!
難道......他真的不行,這麼烈的藥也不能勾起他的感覺?
葉涼萱越想越氣,她入府之前還跟爹爹保證,說她一定會拿下太子呢!
現在弄成這樣......
寧箏看著她煞神似的背影,不禁打了個寒顫,心驚膽戰的收回視線。
正準備入內,卻聽屋子裏傳來男人冰冷的嗓音,“滾——!”
寧箏又嚇了一跳,這一個兩個的火氣怎麼都這麼大?吵架了?
思及此,她放低了聲音,“殿下,屬下寧箏,前來找您報道。”
裏麵的聲音靜默了一秒,沒有回答。
她自動理解為這是默許她進入的意思,於是緩緩的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見書案後一襲墨藍色長袍的男人闔著眼眸坐在椅子上,冷冽的氣質中渲染著幾分尊貴的優雅,隻是他此刻壓抑的呼吸聲卻又隱隱透著幾分詭異。
寧箏皺了皺眉,不安的朝他挪過去,“殿下,您怎麼了?不舒服嗎?”
男人驟然睜開眼,眼底竟是布滿血絲,隱忍壓抑著猩紅,“滾出去!”
寧箏陡然一驚,“是!”
可她還沒來得及轉身,手腕就驀地被人扣住。
“啊......”
她大驚失色,“殿下!”
男人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她,眼底灼燒著劇烈的怒意,還有一絲無法分辨的炙熱,“本宮讓你滾,你聾的?”
“屬下正要滾啊!“寧箏欲哭無淚。
就算他跟萱側妃吵架,可人都走了,他犯得著氣成這樣還遷怒到她頭上嗎?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她就瞥見男人手臂上紮著幾根細細的銀針。
寧箏臉色又是一變。
什麼玩意兒?
聽著他壓抑的呼吸聲,她的腦海中陡然竄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這男人......不會是被人下藥了吧?!
她猛地抽了口涼氣,驚愕抬頭,“殿下,屬下不打擾您休息了,您放手!”
隻是他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暗如潑墨的眸死死盯著她,“可是,本宮已經被你打擾了,你說——該怎麼辦?”
她能怎麼辦啊?!
寧箏要哭了,早知道他被下藥,打死她都不會進來的好不好?!
她巴巴的望著他,可憐兮兮的道:“若是您需要的話,要不屬下替您......”
本就俊美無儔的男人,平日裏冷邃淡漠透著高高在上的疏離,可是此刻他離她那麼近,發絲散落,襯得他邪魅逸然,眼底無端的渲染出一股勾人的妖冶。
寧箏被他這麼靠近,臉蛋瞬間紅透了。
不得不說,太子殿下真乃人間絕色啊......啊呸,她在胡思亂想什麼!?
寧箏狠狠閉了閉眼,把腦子裏那些不正常的雜念全部擯棄,磕磕絆絆的道:“替,替......替您找萱側妃過來?”
男人身形一頓,眸色驟冷。
“狗奴才,本宮的事要你來管?”
“屬下不敢!”
再說她也沒想管啊,這不是現在情況特殊,她實在溜不走嗎?!
寧箏一邊氣悶,一邊同情的想,看來太子有疾的事果然是板上釘釘啊——都已經這樣了,聽到找女人還這麼生氣,難道中了藥都無法克服心理難關麼?
委實有些可憐。
她試探道:“那要不屬下去準備些冷水,您先......啊疼!您幹什麼!”
蕭南巡手中力道收得更緊,直覺此刻應該把這狗奴才狠狠丟出去,真是聒噪......
葉涼萱的藥十分猛烈,又是撒在衣物上的香料,防不勝防。而他不想因為這種事惹麻煩,讓旁人知道某些“傳聞”隻是假象,所以並未找大夫,隻用銀針封住血脈,熬過一個時辰自會無事。
看著蕭南巡越發發紅的雙眼,寧箏不忍,如果他暈過去了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吧。
掄起手邊的硯台,狠狠敲了上去!
“砰——”
刹那間,滿室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