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緊握方向盤,十個指關節卡卡作響。
那天在爺爺家,淩琪萱忘了拿自己的包,宮銘耀將她的包收走了,從美國回來後第一時間就想著來見她,順便把包還給她。結果,竟然看到有別的男人送她回家。
三更半夜的一個女人。
宮銘耀將手裏的包狠狠的摔在了車的副駕駛上。
回到家,淩琪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因為邵漠北的話而睡不著。
耀寶去找宮銘耀,如果讓他找到了,發現事實的真相,宮銘耀會不會來跟她搶呢?
不行,她要趕緊跟他離婚,離婚後便帶著兩個孩子遠走海城,帶上父親再也不回來了。
想到生病的父親,她的心裏又是一陣酸澀。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字了,什麼時候去領證?”
未免夜長夢多,她決定趕緊聯係宮銘耀將這件事速戰速決。
滿腹怒氣的宮銘耀開車在國道上行駛,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會兒,他解鎖著裏麵的信息。
“離婚吧,明天去怎麼樣?”
信息是淩琪萱發過來的,這是第二條,前麵還有。
宮銘耀看完,瞬間腦海中的血液往上湧,一腳油門下去,車速直接飆到一百八。
淩琪萱拿著手機等宮銘耀的信息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之後,頁麵仍停留在她發過去的內容,毫無增減。
看時間已是早上九點了,陳嫂把兩個孩子送去了幼兒園,這個點宮銘耀應該醒了。總不至於昨天太晚了沒看到吧。
於是,她嘗試拔了個電話過去。
【對不起,您所拔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在撥。】
一大早的打電話,跟孫佳怡嗎?淩琪萱的心痛了一下,隔了十分鐘,她又接著打。
依舊是忙音。
狗男人犯得著這麼沒日沒夜的跟白月光煲電話粥嗎?住一塊得了。
半小時後,她又打了一次,還是重複的內容。停了幾秒,淩琪萱突然明白過來了。
狗男人將她從手機名單裏拉黑了。
說好的離婚呢?
淩琪萱氣得把指甲掰斷了半邊。
不會發現了孩子,故意拖著吧。邵漠北已經知道了,離宮銘耀麵前爆光也不久了,不行,從今天開始,她要親自接送銘寶耀寶。
結果,還沒等到晚上,幼兒園就打電話過來說耀寶不見了。
淩琪萱心急火燎的趕去了幼兒園。
老師說課後活動之後就不見了耀寶,沒人看到他去了哪裏。
淩琪萱拉過了銘寶,再三追問下,銘寶才吱吱唔唔的說耀寶去找爹地了。
淩琪萱如遇五雷轟頂,將銘寶送回家急忙開車去宮氏集團。
要是讓耀寶遇上了宮銘耀,他們父子見麵了,一切就無法挽回了。
耀寶到了宮氏集團,他是二進宮了。因為上次有邵漠北護航,前台這次不敢怠慢。
“總,總裁,這裏有個孩子找您,說是您兒子。”
前台戰戰兢兢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打完後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
“我兒子?”
宮銘耀坐在沙發裏,修眉上揚,唇角勾出彎彎的弧度。這前台大概是不想幹了。他正想打電話去人事部,讓他們準備將前台開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緩緩推開了,一個三歲多點大的肉棕子走了進來,眼底帶著深邃,看人的目光與他如出一澈。
“你就是我爹地,宮銘耀?”
耀寶趁人不注意,直接跟著公司高層一塊坐了專用電梯上樓。
在來這裏之前,他已經破繹了這裏的網絡係統,將公司內部結構了解的清清楚楚。
宮銘耀目光一緊,哪來的毛孩子?公司請的那些安保人員都不想幹了嗎?竟然讓個孩子混了進來。
“我不是。”
這三個字在看見肉棕子的眼睛時,竟然有點說不出口。宮銘耀輕咳出聲,眉頭擰得緊緊的。
“你是哪家的孩子?這裏不是幼兒園。”
“我媽咪叫淩琪萱,我叫淩琪耀。你是我爹地吧。”
耀寶再次追問,宮銘耀微微彈動的手指徒然一僵。
他瞬間眯起了眼,一手提著小粽子的衣襟直接將他扔了出去。
淩琪萱,好樣的。
昨天晚上跟男人在外頭鬼混完了發信息跟他說離婚,轉眼又讓她在外頭跟人生的野孩子來找他認爹。
行,她好手段。
耀寶摔了個屁蹲,看著呯的一聲被關上的辦公室門,小小的臉蛋立刻擠在一塊。
媽咪說這個男人是個大壞蛋,果然沒錯。
一個大人欺負小孩。
“呯呯呯——”
耀寶在外麵敲門,小小的拳頭將門擂得驚天動靜。
“喂,快開門。你隻要告訴我你是不是我爹地,你是大人,怎麼能欺負小孩呢?”
耀寶氣紅了眼。宮銘耀拿起了座機在辦公室裏爆粗口。
“特麼你們是不想幹了?誰讓這該死的孩子上來的?不想幹了早說。”
宮銘耀吼得整個辦公室地動山搖,陳秘書飛快的衝過來想要將耀寶抱走。剛好此時淩琪萱趕了過來。
她看到秘書在拉耀寶,耀寶可憐巴巴的坐在地上,小臉甚至掛著淚。
淩琪萱血液頓衝腦門,衝上去將陳秘書一把攥開,把耀寶抱在手裏。
“宮,宮太太。”
陳秘書看見淩琪萱,立刻變得結結巴巴的。當年宮銘耀與淩琪萱大婚,整個海城人盡皆知。她的出逃更是鬧得沸沸揚揚。
“不準碰我兒子。”
淩琪萱腥紅了雙眼,抬腿踢開了宮銘耀的辦公室門。所有人都嚇傻了,這真的是素來柔弱的宮太太嗎?
宮銘耀看著麵前急眼的女人,還未開口臉上便挨了火辣辣的一記耳光。
“你是不是人,這麼小的孩子都打。”
宮銘耀好看的眼頓時眯成一條危險的細縫。這個女人是向天借膽了,居然敢打他。淩琪萱第二次衝他揮手時,宮銘耀直接扼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壓在牆上無法動彈。
“你以為我還會讓你再打第二次?”
響亮的大耳刮子將耀寶也驚呆了,一時間他站在原地,竟然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這麼小,你怎麼忍心傷他?”
不認就不認了,她巴不得呢。可為什麼要打耀寶?
“我什麼時候傷害他了?”
這個女人眼瞎了嗎?他隻是將那個小鬼拎出去了而已。